冰碧看了冰兒和娥兒一眼,暗嘆一聲也跟著冰雲離開,只剩下冰雪一人在此。
「你們啊,讓我怎麼說呢,太荒唐了。」冰雪搖搖頭道,小屁豬昂著小腦袋,切了一聲,「三奶奶,你可不知道,死木頭的婆娘可多了,冰兒姐姐和娥兒姐姐只是其之二。」
木風暗罵,這死豬,真是個超級大嘴巴。
冰雪愣愣的看著木風,又看了看冰兒,微蹙著眉頭詢問,「冰丫頭,這是真的?」
冰兒對小屁豬也有些埋怨,真是什麼話都說,現在要怎麼回答才還好呢,剛剛才讓三位長老消氣,要是再知道是這麼回事,估計又得麻煩了。
「三張老,你別聽這小不點瞎說。」
「我哪裡有瞎說啊,珊珊姐,雪依姐,雨濃姐,還有很多很多的姐姐呢,冰兒姐姐,你可不能不認賬,還沒生的時候,可是他們在照顧你。」小屁豬昂著腦袋哼哼道。
「死豬,你少說一句會死啊。」木風將小屁豬擰過來,壓低聲音道。
然而小屁豬卻得意的笑了笑,又撇嘴道,「這有什麼嘛,反正遲早都得知道,再說了,三位奶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哼哼,自己是花心鬼,還說人家。」
「你這大嘴巴。」
「叻叻叻~」小屁豬吐了吐舌頭,「誰讓你老是欺負本寶貝,害怕了吧。」
「我懶得和你說。」
「本寶貝才不想和你說呢。」小屁豬又爬上了冰雪懷裡,那模樣似乎要哭了,「三奶奶,這傢伙就是大壞蛋一個,經常欺負人家,你要為我做主,你看我這麼可愛的豬,在他嘴裡就成死豬了。」
「不哭不哭,三奶奶幫你教訓他。」
「真的。」小屁豬馬上就破涕為笑,「哈哈哈,三奶奶最好了。」
冰雪十分無奈,以前就聽過小屁豬的名聲,在古家可是小霸王一樣的存在,這才相處了一會兒就領教到了,更被她的一句三奶奶弄得有點暈了,這小傢伙可是青龍。
曾經和冰宮第一代宮主就相識,現在叫冰兒姐姐,叫她奶奶,的確有點搞不懂這混亂的輩分。
乾咳了兩聲,冰雪嚴肅起來,「木風是吧。」
「三奶奶,是的。」
「既然你有了冰兒和娥兒,我希望你和其他女人斷絕關係。」此刻的冰雪,態度很強硬。
進門之後一直不曾說話的冰荷心一顫,在進門那一刻就打量著木風,從娥兒口得知了一些事後,對木風有著極大的成見,她是一個對感情忠貞的女人,接受不了木風的花心。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和木風結婚在先,而後才有了其他的女人,就連冰兒和娥兒都是後來才認識的,現在三長老的話讓冰荷感到很不是滋味,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即使要斷絕關係,也應該是其他女人才對。
「對不起,三奶奶,我做不到。」
「你!」
長呼一口氣,木風抿嘴輕笑,「我愛她們每一個人,不會因為其一人而放棄別人,也許在您老的眼裡這很荒唐,可在我眼裡,必須肩負起一份責任,這輩子能擁有她們對我來說是一件幸事,我不會拋起她們的。」
「哼!說得好聽,你這不叫愛,而是為你的花心找藉口。」冰雪冷言道,相比之前,這件事才真正讓她動怒。
「也許是藉口吧,感情一事,說不清道不明,說清楚了就不叫感情了,彼此在一起是一種感覺,我在乎她們,愛她們,她們甘願跟著我,這就足夠了。」
掏出一支煙點上,木風吸了一口,認真的看著冰雪,「三奶奶,我是一個人,不是神,我有自私的一面,別人怎麼看我,我一點不在乎,只要認為是對的,便去做。」
「在你們眼裡是一種荒唐,我理解,可這是我們彼此之間的選擇,請你們尊重,像我一樣的人生註定會遇到很多不平事,但是只要我認為是對的,無人可擋。」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木風釋放出了淡淡的殺氣。
冰雪渾身一震,有若有所思。
也許木風的話並不完全是對的,不過也不能說完全是錯的,在對其他女人這個問題上冰雪也無法權衡對錯,但至少從木風的話感覺到了一份擔當,和之前的無賴比起來既然不同。
「罷了,既然這樣,我也不想參合你們之間的事,冰丫頭,娥兒丫頭,你們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說著,冰雪這才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冰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相對於冰兒兩女來說,冰荷承受的苦楚要多數十倍不止,二十年的關押,二十年心靈的煎熬。
「荷兒,你瘦了。」冰雪道。
冰荷卻淡笑著搖頭,緩步走到了木風面前,娥兒心忐忑,暗叫不好,可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冰荷的巴掌已經打在了木風的臉上。
這一巴掌讓所有人都愣了,唯一娥兒知道是怎麼回事。
木風也納悶了,伸手摸了摸臉頰,面前這個憔悴的女人為何要打自己?他很確定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在這陌生又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小寶寶別的沒有學到,倒是將小屁豬尿床的本事給學到了,冰雲剛抱著他出來,就看到了木風挨巴掌的這一幕,她也納悶了,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冰荷看了冰雲一眼,馬上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木風身上,「這一巴掌,我打得起,你也應該承受得起,作為你的岳母,我沒有打錯。」
岳母!
木風瞳孔緊縮了幾下,仔細盯在冰荷的臉上,看到那略帶熟悉的輪廓,腦子裡一陣轟鳴,終於明白了過來。
看了娥兒一眼,後者也微微點頭。
二十年,她就是珊珊失散了二十年的母親!
這該不該說是巧合呢?
木風一陣苦笑,輕點兩下頭,抿嘴道,「媽,這一巴掌你沒打錯。」
「媽?我不敢當。」冰荷慘澹的一笑,笑容還帶著一絲嘲諷。
「我······」
冰兒在一旁很是納悶,不知道木風這句媽是什麼意思,難道荷姨是其一個姐妹的母親嗎?向娥兒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後者才弱弱的道,「冰兒姐姐,你看荷姨像誰?」
仔細看了冰荷一眼,看著那熟悉的面孔,冰兒又努力的將木風所有女人在腦搜尋了一遍,最後掩住小嘴兒,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美目,「荷姨,你是·····你是珊珊的媽媽。」
冰雲走過來,長嘆一聲,「冤孽,真是冤孽。」
「師父,對不起。」冰荷看著冰雲,二十年來,縱然心對丈夫和女兒有所思戀,可是她也冷靜的思考過很多事,師父精心的栽培,卻換來了滿心的傷痕,身為冰宮的子弟,她知道這是錯,更是辜負了師父的一片心意。
想當初,如果冰荷不是出了這件事,只怕宮主之位是她的,還輪不到冰兒,可世上之事永遠是那麼讓人無法看透。
冰雲順手將寶寶遞給了冰雪,再次長嘆,「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如果說對不起,這句話應該我說。」
「大姐!」冰雪神情緊張。
「罷了,事到如今我們也該看開了,是我們的偏執讓後輩承受了無比巨大的壓力,是我們的曲解釀成這些錯。」
走到冰荷身邊,冰雲伸手將冰荷摟進懷裡,眼眶泛起了一層淚花,「傻丫頭,娘讓你受苦了。」
娘!
冰雲的一聲娘,又讓眾人心一震。
冰荷竟然是大長老的女兒!
這樣的事實就連冰兒和娥兒都沒有想到,一向嚴厲的大長老有個女兒,而為了曾經曲解的門規,還關押了女兒二十年!
當然,此刻沒人說話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冰雲懷的冰荷渾身僵直,將抱住自己的師父撐開,嘴唇顫抖的看著她,視線早已經模糊起來,「你···你叫我什麼?」
「你是我女兒,親生女兒。」冰雲輕言道。
用力搖了搖頭,冰荷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你騙我,你是我師父,不是我母親,你告訴過我,我是孤兒,沒爹沒娘的,你在騙我對不對。」
「是真的,荷丫頭!」冰雪抱著孩子走過來,「大姐就是你母親,親生母親。」
「不!你們都在騙我!」冰荷捂住耳朵咆哮起來,如果是親生母親,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的關押她二十年,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為什麼要好拆散他們一家,讓她飽受了二十年的相思之苦。
「孩子,娘對不起你。」
「你不是我娘,我沒你這麼殘忍的娘,二十年了,誰會狠心將自己親生女兒關押二十年。」
此刻,在冰荷的心有不解,有疑惑,又悲傷,但更多的卻是對母親的恨意!
是這個聲稱母親的人拆散了原本相愛的一家,這樣的母親她接受不了,或許她能夠理解母親的做法,然而理解和接受完全是兩回事。
冰雲能夠感受到女兒心的恨意,剛才說出這些話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冰荷心裡難受,她心裡何嘗又好受?門規,一切都是為了遵循門規,才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已經明白以前的堅持是錯的,她也想通了,哪怕是面對女兒的恨,她也要說出來,起碼這輩子還有人恨自己,總比永遠將這件事沉積在心裡好。
「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不僅僅對我殘忍,你對你親外孫女也殘忍,讓她整整二十年沒有母愛,你好狠!」說完之後,冰荷就跑向了門外,她需要冷靜,今天知道的事情太難受了。
從她和娥兒被放出來的時候心裡就納悶,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被放出來,娥兒還好說,而她卻被關押了二十年,難道師父心軟了,絕不是這樣。
當來到廳堂這一刻,看到了冰兒,看到了寶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冰荷一下什麼都明白了。
師父想通了,因為冰兒想通了!
可越是這樣,她心裡更不是滋味,並不是對冰兒有什麼看法,而是覺得她這二十年的囚禁太憋屈了。
還看到了這個女婿,聽到他說的那番話,本來是存在極大的怒火,卻漸漸的淡去,哪知道冰雲的出現,說出了彼此的身份,讓冰荷心裡又感覺被什麼狠狠的衝擊。
倘若換一個身份,師父依然是師父,而不是母親,冰荷的心裡會好受一點,恰恰那個關押了自己二十年的人不僅僅是師父,更是她的親生母親,當聽到那聲娘,冰荷已經崩潰了。
「荷丫頭!」冰雪焦急,剛準備追出去卻被冰雲叫住了,「讓她去吧。」
「大姐!」
「好了,她應該恨我,應該的。」帶著惆悵,冰雲離開了廳堂,那道背影是那麼的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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