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將一個人愛到了極致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或者你深愛,愛到極致的這個人對於你而言和其他人究竟有什麼不同?
要是真的愛到了極致,真的將這種愛情深入骨髓里,那麼那個人對於你而言,就是如同空氣一樣重要的東西,並不是一分一秒都不能離開他,而是他的一舉一動和他的存在,對於你來和空氣一樣的熟悉,哪怕是離開了再久,但是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那種比呼吸更加自然順暢的事情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他的呼吸,他的話,甚至是他的一個眼神,都能讓你有一種徹骨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無關於時間和空間,只要想起,一切就都仿佛如同上一秒一般。
許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把沈重山深愛到了極致,但是當她闊別半年之久再一次感受到沈重山的呼吸的時候,哪怕是沒有一句話,甚至她都看不到沈重山人,但是許卿就是能無比確信手機里傳來的這個呼吸聲,就是來自於沈重山!
深吸一口氣,許卿努力地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張開嘴,許卿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嘴唇竟然在微微的顫抖,這種彷徨甚至是惶恐是她人生二十多年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她深信這個人就是沈重山,但是她又更怕,怕自己一旦開了口,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這種相似只是因為自己對沈重山的思念過深所產生的幻覺,所以許卿居然有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感覺不太恰當,但是此時此刻卻最能完美的描述出許卿內心的心情。
「是是你嗎?」終究,在長達一分鐘的沉默之後,許卿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電話那頭,緩緩地傳來了沈重山的聲音,他輕聲:「我想對你一聲抱歉,但是當真正地聽見你的聲音的時候,才發現這兩個字居然是這麼難出口,我覺得任何的話語都是蒼白的,沒有辦法補償你所承受的東西你會怪我的吧。」
當終於聽見沈重山的聲音,聽見沈重山的承認,許卿一直強忍著的眼淚在這一刻終於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她捂著自己的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這種情緒卻越是壓抑就來得越是猛烈,當所有的委屈和難受還有心酸在壓抑了半年之久之後的這一刻終於得到了一個答案,許卿只覺得喉嚨堵的厲害,鼻尖很酸很酸,眼睛莫名的就模糊了,眼淚止也止不住地流下來,她想要克制住自己的哭聲,可是那嗚咽卻是怎麼都忍不住,越忍,反而越心酸。
聽懂手機里許卿那委屈到了極也壓抑到了極的哭聲,遠在杭城的沈重山死死地握著手中的太昊劍,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太昊劍劍身包括他的手臂都在略微的顫抖,深吸了一口氣,沈重山輕聲:「別哭了,是我錯。」
許卿忽然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一般,她大聲地:「你也知道是你錯了!你也知道要對我抱歉!你也知道你失蹤了這麼久我是多難受多擔心多委屈!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找了多少人,多少次失望之後甚至都快絕望了!你知道不知道這半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一聲不吭地就從霓虹消失了,連個音信都沒有,現在又一聲不吭地出現,你讓我怎麼能不怪你,你讓我怎麼能不委屈,你讓我怎麼能不難受?你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
「我很難解釋,以為遇到這樣的事情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在半年之內,我還是沒有辦法回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擔心我,所以趁著今天這個機會跟你聯繫,讓你知道我是安全的,這半年的時間,你不要找我,我也沒有辦法去聯繫你,但是我答應你,無論如何,半年之後,我一定會回來的。」沈重山鄭重地道。
許卿咬著嘴唇,:「半年,你還要讓我再煎熬半年是嗎?」
沈重山苦聲:「這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必須這麼做,或許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有辦法解釋給你聽」
許卿猛地打斷了沈重山的話,:「解釋?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解釋!我到底想要什麼你究竟清楚不清楚!?」
沈重山嘆息道:「我清楚,但是現在,我給不了你。」
許卿擦了一把眼淚,咬著嘴唇倔強地:「沈重山,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也不管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但是我告訴你,我永遠不可能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女人,我也有自己的主張,如果我愛你,我會遷就你很多,我也希望你能遷就我,如果我不愛你,那麼你回來不回來都不重要了!」
這個時候,一陣陣越發強烈的暈眩已經導致眼前片片發黑的沈重努力咬牙堅持讓自己再多停留哪怕片刻,他艱難地:「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許卿輕聲:「你的半年,我就等你半年,從這一分這一秒算起,我會足足等夠你半年的時間,但是如果半年之後你沒有回來,哪怕超出了一秒,沈重山,我都會徹徹底底地忘記你,我永遠都不會理你,就算是到死、死了之後到地下,我都不會原諒你!」
強烈的暈眩和那種靈魂被一種強烈的吸力吸得幾乎要剝離身體的難受感讓沈重山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但是他依然在堅持著最後一秒,臉色發白額頭冒著虛汗的他顫抖著手努力地握著手機,用無比困難的語氣:「半年,我不會再爽約。」
話才完,沈重山已經再也承受不住那種靈魂被吸扯出去的痛苦,掛掉電話徹底失去了知覺。
而此時,電話那頭的許卿聽著耳朵里傳來的嘟嘟聲忙音,許卿忽然狠狠地把手上的手機扔了出去,無辜的手機重重地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然後跌落在地面,看那連屏幕都摔出來的模樣,顯然是徹底壞掉不能再用了。
抱著自己的膝蓋,許卿再也不壓抑自己的情緒埋頭就痛哭出聲,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想念沈重山,但是在接到他電話的時候自己卻要出這麼賭氣的話,她甚至能感受到現在沈重山的一定有難言之隱,從語氣也能聽出來他很痛苦,但是許卿不斷地自責自己為什麼沒有多關心他一句,反而實在不斷地埋怨,更甚者是出了那樣近乎絕情的話
「可是如果不這麼絕情的話,你要是真的回不來了,我該怎麼辦所以你一定要回來,半年你一定要活著,好好地回來!」
沈重山再次回到那個封閉了自己半年的空間,這一次當他睜開眼睛看到周圍霧茫茫的空間的時候,已經不像是第一次過來時那麼恐慌了,他很平靜地站在原地,因為他已經用無數次的失敗證明在這個地方,不管自己朝著哪個方向走多遠,結果都是一樣的,周圍的一切永遠是霧茫茫的,沒有任何出口,也沒有任何極限邊緣,仿佛不管走多遠,自己其實都一直在原地沒有動而沒有多久,沈重山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自己,這個自己雙眼緊閉躺在地上,只是眼皮不斷的跳動證明他已經很快要醒來了,這到是讓沈重山感覺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這個失憶之後分裂出來的自己會一樣雖然被封閉在這個空間,可是對外界的感知還存在,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事實看來並不是如此,當自己離開之後,這個分裂的自己就失去了意識而當自己回來,他才會甦醒。r1
很快,地上失憶之後分裂的沈重山睜開了眼睛,他緊緊地盯著沈重山,這一次他沒有像是上次見到沈重山那樣不敢置信,而是平靜了很多。
「事情我已經解決掉了,在一段時間之內你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而且我也用一些辦法讓管風行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你,你可以使用他的幫助,但是我想不管是我自己還是失憶之後的我也就是你,我們的性格都不是那種會依賴別人幫助的人,我知道你的行事風格,所以我打算這件事情你自己看著辦,能用上的不要浪費,能不用的不要依賴。」沈重山平靜地。
「你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失憶之後分裂的沈重山喃喃地問,他甚至沒有去懷疑沈重山解決了一切麻煩的真實性,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似乎也感覺到只要是沈重山出來的,就不會有真實性的問題,或者他認為沈重山沒有必要騙自己。
「我們是共生體的關係,你和我都不是完整的我們,你可以理解成我是半年之前,結合了之前二十多年記憶的你,而你是失去了那部分記憶之後的你自己,有些繞口,但是你能想明白時間不多了,你走吧,回去外面的世界,那很精彩我期待下次我們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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