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臉在交代完之後立刻就下了船,重新回到他的快艇上很快就離開了這艘貨輪,而巨大的貨輪上,沈重山和謙哥還有其他偷渡的人一起領取到了一把房間的鑰匙。
雖然是偷渡,但既然是人總要住的地方,沈重山和謙哥自然被分配到了一個房間,位置是在船艙的最下層,穿過陰暗逼仄的鋼鐵通道,然後踩著積水和忍受著壓抑沉悶的空氣,來到最底層的一個房間外面,沈重山推開門進去發現這是一個大房間,而原先設想的雙人間是不可能的,看得出來這個船艙原本絕對不是用來住人的,裡面到處都是胡亂擺放的一些生活廢棄用品,一些船員丟下的內衣褲和臭氣熏天的襪子,食用過的罐頭等等到處都是,沈重山甚至清晰地看見了在垃圾堆里爬來爬去的蟑螂和老鼠
哪怕是這樣的房間,但竟然早就已經安排了人住進來。
一個房間大約有三十多個平米,光是臭氣熏天的垃圾就占據了一大半的位置,剩下的角落,被一對膽戰心驚畏畏縮縮的母子、兩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給占據了。
沈重山不太清楚這四個人是什麼關係,但是沈重山不太喜歡那兩個中年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就像是一塊爛肉看著另一塊即將和它一樣腐爛變質的肉塊。
謙哥也沒有想到分配到自己的房間居然能差到這樣的地步,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不,還有因為在艙底所以格外顛簸的環境,這房間裡面的垃圾就讓謙哥皺起了眉頭。
「我過去和那些船員交涉一下。」沈重山對謙哥道,著轉身就要走。
「不用白費功夫了,那些外國人勢利眼的很,你給了錢就能住好的地方,如果沒有給錢或者得罪了他們的話,嘿嘿,能住在這裡就算是不錯了,你們是杭城這附近上船的吧?之前我們在大連那邊也停靠了一次,一個看起來跟你們差不多的白痴因為沒有給保護費,就被分配到了這裡,他也去理論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顯然是被殺了丟到海里去餵魚去了,你們也想做下一個?」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隨手在垃圾堆里翻找出了一個罐頭,很熟練地用手指頭伸進去擦著罐頭把裡面的食物殘渣抹到嘴裡,咧嘴嘿嘿笑著,一邊笑,他一邊看著沈重山和謙哥手裡提著的手提箱,顯然對裡面的東西很感興趣。
沈重山掃了對方一眼,微微眯起眼睛,那一雙在過去的那個晚上已經殺紅了的眼睛殺氣騰騰。
謙哥一眼就看出了沈重山動了一些心思,他伸手按住了沈重山的肩膀,微微搖頭,低聲:「我們現在出門在外,什麼事情都不方便,別衝動。」
沈重山看了謙哥一眼,:「有些事情不是我們不做就不會發生的。」
謙哥苦笑道:「無論如何,還是忍一忍吧。」
沈重山不再多什麼,但是他很清楚,這些偷渡客的貪婪是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忍讓而有所收斂的,就好像那些船員一樣,有些時候越忍,對方就會越得寸進尺。
勉強在一個還算是乾淨的角落找到了一個位置,沈重山和謙哥席地而坐,這樣的地方床鋪什麼的自然是很奢侈的東西,困了就躺在地上眯一會,累了就站起來隨處走走,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走出船艙之外的,所以這個滿是垃圾的雜物間其實就是他們的所有生活空間了。
陰暗、逼仄、臭氣熏天,這就是沈重山未來十天要度過的地方。
那一對母子似乎很害怕,女人大約三十多歲,髒兮兮的看不出什麼模樣,到是那個十來歲的男孩眼睛很明亮讓人印象深刻,他好奇又害怕地打量著沈重山和謙哥,但是依然乖乖地趴在母親的懷裡不敢話。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過去,當差不多到了這一天十二左右的時候,一直閉目養神的沈重山忽然睜開眼睛,此時船艙里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沈重山就發現在對面抱著孩子的女人哆嗦了一下,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那男人嘿嘿笑著朝女人走了過去,:「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女人的眼神里滿是屈辱的眼淚,她用帶著很濃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話:「放過我吧,我的孩子還在旁邊不能,不能這樣」
男人聞言一腳就踢在了女人的肩膀上,把女人踢得痛苦的悶哼一聲靠在船艙的牆壁上,男人走上去就開始撕扯女人的衣服,罵罵咧咧地:「媽的,前幾次你這孩子不也是在旁邊?又不是第一次看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反正等到了地方就再也不會見到了,給老子爽一下有什麼關係。」
女人哭喊著,男孩聲嘶力竭地叫著媽媽,他努力地捏著拳頭想要用自己還稚嫩的武力保護自己的媽媽,但是面對一個成年男人,他的那麼一力道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男人狂笑著,他一把推開了男孩,然後騎在女人的身上就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女人也在反抗,但是她的反抗顯得那麼蒼白,絲毫不能阻擋這個男人繼續施展自己的暴行。
沈重山的眉毛皺起,他豁然站起來,可就是他站起來的同時,另外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歪著頭神色不善地看著沈重山:「朋友,想要上可以,但是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我第二個你最後,不要插隊啊。」
「很難想像,你們是怎麼把這麼人渣的事情做的這麼理直氣壯的,而且你似乎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沈重山冷淡地,話完,他猛地抬起腳一腳就踹在這個男人的腹部,這一腳勢大力沉,那男人也顯然沒有想到沈重山會動手就動手,他慘哼一聲,整個身體被沈重山踢得騰空飛起砰的一聲就撞在鋼鐵的船艙牆壁上,整個牆壁發出沉悶的碰撞聲,然後這男人萎頓在地,抱著自己的腹部張嘴就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r1
這邊的動靜嚇到了那個正在女人身上施展暴行的男人,他轉過頭來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而後警惕地站起來有些緊張有些驚恐地對沈重山:「你,你要幹什麼!?」
沈重山走上去,:「我覺得這個房間太擁擠了,所以你們兩個人需要滾出去。」
話才完,沈重山都不等他開口,一伸手,那手掌就好像五指山一樣抓在了男人的臉上,這男人想要掙扎還擊,但是他的那麼一力量在沈重山的面前和之前男孩對他的攻擊一樣顯得蒼白可笑,沈重山就這麼抓著他的臉,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拳就砸在他的臉上,簡單直接又粗暴,這一拳下去鮮血飆射,這男人仰頭噴出一股血箭,血液中夾雜著兩枚森白的牙齒,然後就這麼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沈重山看了一眼腳下努力地用衣服遮擋自己身體的女人,嘆了一口氣,沒有去碰被嚇壞了她,而是走到男孩的身邊伸手把他瘦弱的身體攙扶起來,用手擦掉了他臉上之前被男人打出來的鼻血,:「很好,可以流血但是不可以哭,你要記得,作為一個男人,有些人是值得自己用生命去捍衛的,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媽媽,哪怕就是死在這了,你也要擋在你媽媽的面前。」
男孩倔強又堅定地看著沈重山,重重地頭,:「我知道了!」
沈重山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好樣的。」
做完這一切,沈重山才扭頭對女人:「你怎麼樣?」
女人伸手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搖搖頭,不敢看沈重山,顯然之前沈重山所做的事情雖然救了她,可也把她嚇壞了。
但凡是偷渡出國的人多半身上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樣一個女人孤身帶著自己十多歲的孩子遠渡重洋偷渡去國外,天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所以沈重山對她那種戒備和警惕並不感覺意外,嘆了一口氣,沈重山:「你放心吧,我不會做什麼的,你們只管自己就行。」
完,沈重山回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半晌,才聽見那女人聲地:「謝謝你。」
沈重山聽見了,嘴角上揚,但是沒有回應。
旁邊一直都冷靜地看著一切發生的謙哥笑著拍了拍沈重山的肩膀,算是讚許,但他也沒什麼,坦白的,要是依照他的性子,剛才多半會當作沒看見,但是沈重山去阻止了,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人嘛,總有一些事情是看不過眼的,有那個能力,可以幫一幫的,不多圖報恩,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而沒有平靜多久,艙門忽然被推開,三個身材魁梧的船員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厭惡地看了船艙里的沈重山等人一眼,然後丟下一個如同垃圾袋一樣的黑色袋子,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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