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穿著皮鞋的大腳停留在之前管風行所在的位置上,而在眾目睽睽之下,輪椅整個飛起哐啷一聲摔在地上,原本坐在輪椅上的管風行好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在四五米開外的地上。r1
安靜絕對的安靜。
一些反應慢的甚至連表情都還沒有來得及變化過來,這一切就已經從開始到結束了。
連沈重山都嚇了一大跳,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管風行已經趴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頭看著始作俑者,這是一個帥氣到沒天理的男人,一身雪白的修身剪裁西裝,一頭金色短髮,劉海稍稍能遮住湛藍色的眸子,大理石一般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西方人格外有魅力,這個帥到了禍國殃民級別的男人這會正慢條斯理地收回腳,然後正好對上了沈重山的眼神。
兩個男人的眼神就這麼在半空中接觸了。
誰都沒有話。
金髮帥氣男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而沈重山則一臉震驚地站在原地,他是真的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他。
沉默。
誰都沒話。
人群中幾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兩眼冒星星看著金髮的帥氣男人,這,這也太帥了,一個男人怎麼能帥到這個地步?
不過帥哥你看看我啊,你跟一個男人,貌似還是一個司機對什麼眼?幾個女人十分不滿地想,有幾個腐一的甚至自動腦補出了很邪惡的畫面,感覺渾身一陣惡寒的她們看著沈重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而打破沉默的是管風行的掙扎聲,他的雙手顫抖著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他氣得渾身發抖扭頭看著踢了自己一腳的人,但是當看到金髮帥氣男人的臉的時候卻整個人都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管風行自然不可能是因為他的帥氣被震驚的不出話,而是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
史密斯,傳奇基金的總裁,手裡頭掌握著無窮的資金,雖然整個傳奇基金才出現五年時間,但是卻已經在國際上頗具名氣,他們甚至是華爾街的常客。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為巨大的震驚和錯愕,管風行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表態,他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但是身體一軟,毫無知覺的雙腿就好像是掛在他身體下面多餘的兩個零件,不可能支撐起他的身體,砰的一聲再一次摔倒在地,此時周圍人的注意力才被重新吸引到管風行的身上,這個時候大家悚然一驚,這個忽然出現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男人踢的可是管風行!管家大少!
要死了要死了!
參加一個慈善晚會而已,要不要這麼刺激?
所有人都膽戰心驚,下意識地距離金髮帥氣男人遠了一,畢竟這個男人雖然很帥,但是畢竟帥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權用,官家大少啊,那是在滬市不知道多少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這樣的侮辱,已經足夠拼命了。
的確是足夠拼命了,感覺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火辣辣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管風行嘗到了前所未有屈辱的滋味,這種屈辱好像是把他扒光了丟在地上展覽一樣,一個好像有魔力的聲音不斷地在他腦海里迴蕩:你是個廢物,你看看他們的眼神,所有人都在嘲笑你,你連一個乞丐都不如,因為你是個廢人!一個站不起來的殘廢!!!
這個聲音好像帶著魔力,一瞬間管風行的雙眼血紅,在無盡的屈辱下,他悲憤地怒嚎,「沈重山!!你不得好死!!!」
這聲音之悽厲,讓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陣寒顫,到底有多大的仇才能發出這麼悲憤的怒吼?
而沈重山又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從跟老友重逢的感情中恢復過來的他就很複雜,明明是土蛋踢的他,為什麼不得好死的就成了自己?
此時史密斯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他壓根都沒有看地上的管風行一眼,一直盯著沈重山的史密斯臉上帶著無比諂媚和巴結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到了沈重山的身邊,一邊搓著雙手一邊嘿嘿笑著,「哥,這裡都能遇到你,難怪大姐頭讓我過來呢,我還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情,結果是你在這裡來著,嘿嘿嘿。」
沈重山一頭黑線地看著滿臉諂媚笑容的土蛋,:「土蛋,從前你就知道天天闖禍,今天你又給我惹麻煩了。」
看管風行的樣子,恨不得把自己的皮給扒了,而且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沈重山也挺頭疼的,這下子真的是撕破臉了。
史密斯不爽地:「什麼土蛋!哥,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以前我不懂中文,讓你給我取個牛逼哄哄的中文名字,你就給我取了一個土蛋,還騙我是在武俠裡頭最牛逼的大俠才會有這麼吊炸天的名字,害得我得意了好久,後來我學了中文才知道哥你騙我,這個名字太土了!」
「」在場的人不少,大家都聽到了這個金髮帥氣男人用純正的中文出的話,土蛋?我的天人們表情古怪,那是想笑又不敢笑的尷尬表情,只覺得忍的好辛苦
沈重山直接就無視了土蛋的抱怨,指著被人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坐在輪椅上的管風行:「你先給我解決了這個麻煩先。」
史密斯聞言看了一眼管風行,指著他對沈重山:「這個殘疾人也算麻煩?」
殘疾人!
最誅心不過這三個字。
周圍旁觀的人心都是一顫,覺得這三個字的威力一都不亞於剛才的那一腳。
管風行的臉猛地從煞白轉成殷紅,那是一種不正常的紅色,好像是血一樣的嫣紅,管風行一張嘴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整個人就好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萎頓在輪椅上,他瘋狂地推開了要給他擦掉胸前鮮血的手下,盯著史密斯和沈重山死死地咬著牙,手指的指甲摳在輪椅扶手上,一直到指甲縫都在流血了都渾然不覺。
「史密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就為這一句話,我會跟你拼命!」管風行嘶啞著聲音,眼神的怨毒好像是一條毒蛇一樣。
「嘿?」史密斯冷笑了一下,他斜眼看著管風行,那一雙帥的簡直犯法的眼睛裡流露出一抹興趣,就好像看著一個玩具一樣。
看到史密斯的這個眼神,沈重山皺皺眉喝道:「土蛋,這裡是華夏,你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史密斯聞言悚然一驚,好像回過神來的他對著沈重山撓撓頭憨笑一聲,然後拍著胸脯:「我知道了哥,你看我怎麼解決他。」
著,史密斯忽然爆起朝著管風行又是踹出一腳。
啊啊!!!
哪怕是完好的時候管風行都只是一個普通人,面對即便是最尖的職業精英軍人都難以躲過去的史密斯的一腳,現在坐在輪椅上成了廢人一個的管風行怎麼可能有抵抗的能力?於是他慘叫一聲,再一次被踢飛了。
這一次,連輪椅都扭成了一團麻花報廢了。
史密斯踢了一腳之後就朝著管風行大步走去。
沈重山皺皺眉想了想,搖搖頭,還是沒有阻止他,畢竟這麼些年不見了,總不能剛一見面就讓人不准這個不能那個,更重要的是他也好想上去踢一腳啊。
同時,沈重山也有些同情管風行了,其實以前在蒼穹組裡面,要欺負人的話,史密斯完全是得了自己的真傳有青出於藍的趨勢,這貨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遇到打不過的就哭爹喊娘跪地求饒,一旦遇到軟柿子那得意的模樣簡直比狗還跳,很多時候連身為自己人的沈重山都忍不住要打他一頓。
走到了管風行身邊,史密斯一腳就踩在管風行極速起伏的胸口,居高臨下的看著管風行:「要不是我哥讓我別發脾氣的話,這一腳你已經死了,就好像踩死一隻雞你懂嗎?一大,軟軟的,骨頭脆脆的,一腳踩下去你能感受到很清晰那種骨頭斷裂的層次感,先是肋骨然後是胸腔塌陷然後是脊柱斷裂,在死之前你一定會很痛的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但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不?因為我是個好人,更重要的是我哥是個好人,我哥跟我要做有文化的流氓,不能給人一種欺負人的感覺,我覺得這句話的很有道理,你呢?」
話完,史密斯扭頭朝著沈重山露出了一個燦爛如菊花盛開的笑容,「哥,我的對不?」
沈重山深沉地頭,:「很有道理,但是措辭要注意,怎麼能我們自己是流氓呢?我們是文!化!人!」
被這哥倆無恥到極的對話一,周圍人的表情越發古怪,這還不叫欺負人?尼瑪的你一隻腳都踩在別人身上了你這比直接殺了他還欺負人一些吧?
管風行陰冷地盯著史密斯,他的嘴裡滿是鮮血,雪白的牙齒也被染得通紅,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滔天的恨意已經淹沒了他的理智和痛覺,他陰冷地:「你可以殺了我,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一旦你這麼做了你也不得好死,別忘了,這裡是在華夏!你身份地位再高,也休想殺人不償命!」
史密斯嘿了一聲,足尖挑起了管風行的下巴,在管風行還算是白淨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灰色的清晰腳印,他搖著頭:「嘖嘖嘖,看看你這不服輸的賤樣,一副很欠揍的樣子,讓人看了真不爽啊,我明明不想欺負你,為什麼你總是要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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