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紫煙一直覺得,如果在國際上舉辦一次『賢妻』大獎賽的話,她足有闖入前十的資格。
因為她自認,從十四歲開始,她心裡就只裝著一個男人。
這個『堅定』的信念,一直到她二十四歲這一年都沒有動搖過。
儘管她也承認,她心裡之所以只能裝著這個男人,期間夾雜著太多的無可奈何。她也一直把這個男人都看作是配合她給柴名聲這一支傳宗接代的工具。可這有什麼呢?除此之外,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柴紫煙也曾經想尋找自己的愛情,但結果卻是那個男孩子被她老子打斷腿的結果。
我為你付出了太多,但你現在卻罵我不要臉!
這、這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爾!
聽到楚錚敢當面罵她為不要臉的女人後,柴紫煙一拍桌子的指著他尖聲叫道:「楚錚!你罵誰不要臉!?」
楚某人四年前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殺手之王了,什麼血腥的場面沒有見過?又怎麼可能被區區的拍桌子砸板凳給嚇到?所以,看到柴紫煙大有暴走的趨勢後,他眼皮連眨都沒眨的,就撇著嘴的說:「在這個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你這個混蛋,敢罵我不要臉!」柴紫煙抬頭掃了一圈,發現除了沙發旁的熱水瓶外,並沒有發現還有什麼趁手的武器,於是就抬腿彎腰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對著某男的腦袋,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啪!
休說此時被扔過來的是高跟鞋了,就是比這個再快百倍的飛刀,楚錚也有把握伸手抓住的。
抬手抓住那隻高跟鞋後,楚錚隨手扔在地上,皺著眉頭的剛想說些諸如『君子動口不動手』之類的屁話,被氣昏了頭的柴大官人,見這傢伙敢抵擋自己的進攻,頓時大怒。再也不管熱水會不會燙傷某人的那張小白臉了,一把抓起熱水瓶,拔開瓶塞,一抬手,冒著白氣的熱水,就像是一條白龍,灑灑的就對著某男潑了過去。
楚錚的牛逼身手,那可是經過國際權威打架機構iso9000認證的,連謝情傷那樣的猛人,都誇他是年輕一輩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他自己也是這樣一直認為的。
不過,要是讓他接一把飛刀一隻高跟鞋啥的,那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可面對迎頭撲來的溫度高達九十度以上的熱水,別說是讓他用手去接了,就算讓他加上雙腳,也白鳥jb搭的。
「草,你他媽的來真的!?」楚錚大罵聲中,面對那呈扇形潑過來的熱水,慌忙身子向前一趴,刺溜一聲就鑽到了茶几下面。
嘶啦!
半暖瓶的熱水,都潑在了沙發上。
千鈞一髮之際鑽進茶几下面的楚錚,來不及再唧歪什麼,身子如蛇那樣的貼著地面嗖的向前一滑,鑽出茶几後,身子暴起,一個猛虎撲食就撲到了柴紫煙的面前,不等她再次將熱水瓶口對準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劈手奪下熱水瓶,高高的舉起,瓶口對著她那張花兒般的臉,大聲喝道:「柴紫煙,你信不信我潑你臉上?」
柴紫煙咬著牙的,仰著下巴看著他,惡狠狠的說:「你不敢!」
「你再說一遍!」楚錚作勢欲倒水。
「你不敢!」柴紫煙向前一湊身子,態度極為囂張的叫道:「來呀,楚錚,你給老娘潑臉上啊?你要是不敢,你就是我養的!」
潑婦!
楚錚高舉著暖瓶的手頓了頓,頭猛地向前一湊,嚇得柴紫煙尖叫一聲的縮回了腦袋,卻接著也不甘示弱的一挺脖子,向前一伸頭。
楚錚和柴紫煙,兩個人的額頭頂著額頭,四目相對。
對峙著。
楚錚真的不敢把熱水澆在柴紫煙那張花兒般的臉上。因為柴大官人不僅僅是他法律上的老婆,而且還是個萬萬里挑一的大美女。
對這種極品美女,就算是用沾著墨水的毛筆在她臉上劃一下都算是暴殄天物了,更何況用熱水去澆啊?
別看楚錚心裡極不待見柴大官人,但他的確不肯做這種人神共怒的事。
兩個人鬥雞似的對峙了半晌,首先敗下陣來的是楚錚。
「哼。」楚錚冷哼了一聲,放下高舉著熱水瓶的左手,右手指著柴紫煙的鼻子:「我真不明白,按說你也是名校畢業生,是手下管著近十萬員工的董事長了,可為什麼舉止言行和那些潑婦一樣呢?難道你所受的那些高等教育,都教育到狗身上去了嗎?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拿著熱水潑人的婦女,就是潑婦。」
「別用你的爪子指著我的臉!」柴紫煙一巴掌打開楚錚的手,抱著膀子的坐在沙發上:「我這個人是見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你敢污衊我是不要臉的女人,我就是要罵你,就是要和你撒潑。」
放下暖瓶後,楚錚拍了拍手,雙眼向上一翻;「難道我說錯了嗎?」
「切,」柴紫煙切了一聲,譏笑道:「恐怕你從斷奶那天開始,都沒有說過一句對的話吧?」
「你!老子我……」楚錚再次伸手指著柴紫煙的鼻子,一臉要把她殺了吧、颳了吧、幹了吧的恨意,剛想反唇相譏,卻忽然想起一條真理:和女人鬥嘴的男人,不是神經病就是個傻瓜。
楚錚可不想當神經病或者傻瓜,所以只好用手指點了點柴紫煙的鼻子後,悻悻的縮回手:「我這次回家,不是來和你吵嘴的。」
「我在百忙中抽出一下午的時間來,也不是想學三娘教子的。」柴紫煙毫不示弱的回答。
三娘教子,出自明末清初戲曲家小說家李漁的《無聲戲》中的一回,在這兒就不多加解釋了,反正大家都明白柴紫煙這是在占楚錚的便宜就行了。
知道再和柴大官人鬥嘴根本占不到便宜的楚錚,也懶得和她再計較這句話了,一屁股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雙腳擱在茶几上,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那晚駕車撞翻韓放車子的大爺,是我。」
「老娘當時就知道了。」
「其實我沒有想撞你,就是看韓放那小子不順眼。」
「你到底想做什麼,只有你才最清楚。」柴紫煙聳聳肩,也許是嗑瓜子嗑的有些口渴了,從沙發旁邊的冰箱中們摸出一瓶綠茶,打開喝了一口後,隨手放在茶几上,說:「反正我知道,當時你差點撞到我,而且事後還有你那個搭檔。」
就像是聽到流水聲想撒尿那樣,楚錚看到柴紫煙喝水後,也感覺有些口渴了。於是動作很自然的摸起那瓶綠茶,仰頭喝了幾大口,放回茶几上時卻看到她正一臉驚訝的望著自己,就有些納悶的說:「看什麼?」
「這是我喝過的水。」
「我又不嫌你髒。」
「你真不要臉。」
「我只有在面對人時,才顧忌面子問題。」說完這句話,楚錚趕緊的擺擺手,直接將柴紫煙的反駁擺回了她的肚子裡:「好了,柴紫煙同志,現在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我們兩個是該好好的聊聊了。你不覺得,我們總是這樣鬥來鬥去的,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楚錚同志,有屁請放。」柴紫煙說完,一臉得意的靠在沙發靠背上,抬腿也放在茶几上,那隻沒有了高跟鞋的小腳來回的晃著,就像是秋風中隨風搖擺的白蓮花,看的楚某人眼睛一直。
「好看嗎?」楚錚的表情被柴紫煙看在眼裡,她故意翹了一下那隻腳,如同臥蠶般的小腳趾靈巧的扭動了幾下。
「好看。」楚錚點點頭,挪開目光:「像極了李記老店做出來的豬蹄。」
「媽的。」柴紫煙低聲罵了一句,問:「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那晚你和韓放出去幹嘛了?」
飛了一個白眼後,柴紫煙忽然媚笑道:「楚錚,我現在才發現,你不但是個混蛋,而且還是個笨蛋。麻煩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我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被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般的男人晚上約出去,還能幹嘛?你千萬被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那晚我曾經和你說過,你要是在24小時內不和老爺子說只娶我一個的話,我就會和韓放開房的。」
聽柴紫煙這樣說後,楚錚心裡當然很生氣了。不過,他才不信,柴紫煙真的會在周舒涵遇刺後去做那件事的。
再次點了一顆煙後,楚錚說:「柴紫煙,麻煩你別用這種老掉牙的方式來刺激我那脆弱的神經了,這樣玩一點也沒意思。你實話告訴我,那晚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你真的很在乎?」
「嗯。」
「你這樣說,我很開心。」柴紫煙說著從楚錚嘴上奪過煙來,美美的吸了一口,翹著好看的蘭花指吐了個煙圈,扯開話題的說:「我吐出的圈,比你吐的圓吧?」
「你本來就是個女的,圈圈不圓才怪。」楚錚伸手奪過菸捲,直接就準確的彈在了門後的垃圾筐里。
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強忍著要罵楚錚流氓的衝動,柴紫煙伸手攏了一下髮絲,淡淡的說:「李孝敏找到韓放,想通過他來認識我,委婉的和楚家解釋在機場刺殺周舒涵的事。」
「就為這事,你才和韓放約會的?」
「我和你撒過謊嗎?」
「沒有,沒有撒過一次,而是無數次。」
「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我信,信你這一次。」楚錚說:「你那晚和李孝敏都是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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