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錯,現在是華夏龍騰中的七月,人稱龍騰二月,北宮北宮錯。
雖說新組建的這期龍騰小組,一直被胡滅唐那個時代的龍騰光環所籠罩,看起來好像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其實他們對華夏所起到的作用,絲毫不弱於早期的龍騰,只是這些人的組織紀律更加嚴了些,沒有像老龍騰那些鳥人那樣囂張,所以才不被人注意。
就連楚錚這個當前手眼通天的傢伙,除了他老婆葉初晴之外,也只是聽說過北宮錯的事跡罷了,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的龍騰十二月,都是哪些人,這足以說明現在的龍騰小組,行事是多麼的低調。
現在的新龍騰十二月中,葉初晴做為楚錚的老婆,她對華夏都是做了些什麼貢獻,楚某人也許還真不怎麼清楚。
不過在她提到北宮錯後,他卻馬上想起了很多事:當年北宮錯『反水』加入2012內部、協助柴紫煙躲過劫難,又『搶走』他愛慕者劉萌萌的事跡,他倒是因此而有了深刻的印象。
當然了,北宮錯給楚某人留下的印象,絕不只是上面所說的那些事,還有一件讓他想起來心裡就會有怪怪感覺的事兒:那就是這個北宮錯,當年曾經很熱烈的追求過葉初晴。
所以呢,當葉初晴此時提起北宮錯後,楚某人肚子裡就泛起了酸水。
斜著眼的望著葉初晴,楚錚表情卑鄙的笑了笑說:「北宮錯?嘿嘿,我怎麼會忘了他呢?」
「你怎麼這幅表情呢?」
楚錚說:「啥表情?想當年,他可是很想牽著我晴晴老婆的小手,一起步入結婚殿堂的。我也許會忘記日本首相是人還是狗,但絕不會忘記那個傢伙,哼哼,怎麼,他也來西域省了,不會是看到我娶了這麼多老婆,感覺不平衡了,這才扛著鋤頭準備來挖我的牆角吧?我可告訴你啊小晴晴,你給我警告他,劉萌萌的事兒,我大人大量的,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可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就算我很欣賞他,我也會……」
「滾蛋,滾蛋!」
葉初晴雙手掐住楚錚的脖子,咬著牙的罵道:「你要是敢再說下去的話,我咬死你!哼,人家北宮錯哪有你想的這樣卑鄙啊,只有卑鄙的人,才會有你的想法呢。」
被掐住脖子的楚某人,誇張的張嘴大叫道:「啊,快來人啊,小晴晴要謀殺親夫啦,救命啊,救命!」
「死樣!」
葉初晴撲哧一笑,鬆開了他的脖子,卻張嘴趴在他耳邊威脅道:「等會兒看到北宮錯後,你要是敢再胡說八道的話,我真會咬死你的!」
楚錚一臉認真,而且嚴肅的回答:「歡迎來『咬』啊,最好現在就『咬』,我正求之不得呢!」
葉初晴歪著腦袋的問:「咦,你真想讓我咬啊,你是不是變態了啊?」
楚錚慢悠悠的說:「是啊,我真想讓你咬啊,真想讓你咬啊!」
楚錚這廝在接連說出兩個『咬』字時,語氣特意加重了,葉初晴開始還不明白,但仔細一想卻聽出了裡面的意思,頓時就面紅耳赤,抓住他的胳膊就張開了嘴巴,心裡在暗罵:這個渾蛋,故意的占我便宜,以為我聽不出這個『咬』字,就是『口交』的意思啊?特奶奶的!
……
當車子駛上一個高坡,看到遠處停著數十輛大卡車、客車,以及一排淡藍色的簡易門板房後,楚錚就知道終於來到了西域省的石旮旯。
在路上的時候,雖說葉初晴曾經不止一次的提起,石旮旯的惡劣環境,但楚錚一直沒當回事。
可當他把車子停在高坡上後,才知道當前的環境用『惡劣』這個詞來形容,好像都帶著一絲美麗的意思,因為坐在車裡的緣故,倒是感覺不到外面的氣溫、風沙,但眼睛所看到的這一切,卻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個詞:荒涼。
現在正是內地秋收的黃金季節,按說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應該長滿了青草,天上還該飄著朵朵的白雲,要是再有一個身穿少數民族服裝店少女,拿著皮鞭趕著羊群,那絕對是一副很有詩情的畫。
可楚錚所看到的,卻不是這樣:一望無垠的散落著碎石子的大地,很像寒冬里穿著破爛的叫花子那樣,露出長滿了凍瘡的鬆弛皮膚……休說沒有青草、白雲和牧羊少女了,就是連小鳥都沒有一隻,要不是那兒停著數十輛各式各樣的車子,幾乎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下了這個高坡,就是我們未來的瑪雅新城基地了,怎麼樣,環境是不是很惡劣呢?」
葉初晴扭頭看著楚錚,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說:「別看這兒的海拔比內地要高不少,但這兒在傳說中的白堊紀時,卻有著一片大大的淡水湖泊,只是後來發生了地殼運動,這兒的地勢凸起,湖水消退了,除了留下那些圓滑的小石子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把手伸出車窗,感受了一下外面帶著沙粒的風,楚錚啟動了車子:「既然這兒在很久之前是個淡水湖泊,那麼就算是湖水消退了,按說也該有著一些植被才對。但我卻沒有看到一棵樹,甚至都沒有看到一棵草。」
葉初晴的身子,隨著越野車的前進而顛簸著,解釋道:「其實這兒在很久之前不但有著成片的草地,而且還有茂密的森林植被。」
「怎麼現在沒有了呢?」
「這就是人類的力量。」
葉初晴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自從天朝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掀起開放的大潮後,那些包括有著上百年樹齡的樹木,都為支援四化建設獻身了,接著消失的就是灌木叢等植物,最後是這兒為數不多的『土著』居民。這地方成不毛之地的歷史,並不是太長,頂多也就是十幾年吧。」
楚錚淡淡的說:「當地政府為了發展經濟,只用了十幾年就把一片綠洲變成這樣,可我們要是再把這兒的土地、氣候等發展成原樣的話,恐怕得大半個世紀。嘿嘿,怪不得西域省那些大官都盼著咱們來呢,要不是那些瑪雅人腦子秀逗了,非得相信那一天是世界末日的話,就算老子跪在地上求著他們,他們也不會來這兒『安居樂業』的。」
兩個人說著話的工夫,馬力強勁的越野車,已經駛下了高坡,而這時候,那邊也有人看到了楚錚的車子,有十幾個人紛紛從簡易木板房中走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身患絕症的柴紫煙。
在楚錚的印象中,柴大官人從來都是穿著一身白衣,好像出塵仙子的模樣,哪怕是成了娘們後,也總是用這身行頭來扮嫩……可今天,她既沒有穿白衣,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偶爾的穿一身黑色套裝,而是穿著一件火紅色的甩帽衫,下身穿著藍色牛仔褲,腳上卻蹬著一雙棕色的長靴,臉上還戴著一副大墨鏡,一頭烏黑秀髮,用一塊白色的手帕,隨意的束在腦後,整個人打扮得不倫不類的。
而剛成為楚錚新娘的南詔戲雪,就跟在柴紫煙身後,也許是因為某種原因,她穿的也很樸素,只是臉蛋上卻洋溢著幸福。
跟在柴紫煙和南詔戲雪身後的,則是穿著同樣款式獵裝的上官靈和許南燕。
楚錚再往後看,然後就看到了『搶走』劉萌萌的北宮錯。
北宮錯正站在人群的最外圍,要不是楚某人下意識的去尋找他,肯定會以為他和那些政府官員是一夥的,站在那兒既不出眾,也不顯眼。
等車子停下後,雙手抄在口袋中的柴紫煙,向前緊走了幾步,站在了車門口,望著楚錚的臉上,帶著、帶著安詳而嫵媚的笑。
這麼俊的個妞兒,幹嘛非得經歷那麼多磨難呢,看來天嫉紅顏這句話是一點也不假啊……楚錚推開車門跳下來後,望著輕咬著嘴唇的柴紫煙,心裡在感概之餘,忽然有了一種巨大的、不能控制的衝動,不等她張開嘴說什麼,就張開雙臂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低下頭吻著她頭頂的髮絲。
真情流露。
楚錚這個守著包括他兩個老婆在內的那麼多人,忽然緊緊摟住柴紫煙,並輕吻她髮絲的動作,絕對是真情流露,這是除了他在床上外、從沒有做過的一個動作,一下子讓柴紫煙懵了,但接著就醒悟了過來。
「楚錚,楚錚!」
柴紫煙低低喊著楚錚的名字,反抱住這個男人的脖子,仰起下巴惦著腳尖,把嘴巴湊了上去……
看著楚錚和柴紫煙兩個,守著這麼多人在滿是沙粒的風中熱吻後,不管是葉初晴還是南詔戲雪,心中都在想:如果他能夠對我這樣真情流露,那麼就算是讓我得了絕症,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在外國人的眼中,一對男女在大庭廣眾之下熱吻,其動作好像和我們憋不住了找個牆角撒尿那樣自然,但要是放在思想傳統比較保守的華夏,尤其是守著一些政府官員,這樣做的確得需要極大的勇氣,和不要臉……
和柴紫煙忘情的深吻了一番後,楚錚才挪開嘴巴,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伏在她耳邊低聲說:「柴紫煙,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
臉上帶著迷人紅暈的柴紫煙,呼吸有些急促的低聲回答:「楚錚,只要你能給我眼前的這些幸福,我就算是立時死去,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楚錚使勁的搖了搖頭:「柴紫煙,我這樣說並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在和你說實話!我已經見過陳怡情了,她很快也會來這兒,她清楚的告訴我,你一定會有翱翔九天的機會!」
其實陳怡情並沒有告訴楚錚,說柴紫煙一定能闖過這一關。
但他卻偏偏這樣說了,因為他要給自己女人一個心理上的巨大安慰,哪怕最終她還是會死去,但能夠在希望中閉上眼,總比在絕望中翹了的感覺,要好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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