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到了哪兒,都能儘快為自己布置好舒服的居所,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柴紫煙呢,就是那種很有錢很有錢的人,此時她正躺在這間小休息室內的床上,望著淡藍色的天花板,發呆。
柴紫煙發呆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楚錚現在到底有多少女人,今天既然能出現一個黃東東、一個赫拉天后,那麼明天就能出現一個紅東東……
楚錚招惹多少女人,柴紫煙很清楚她根本無法掌控了,但卻又不甘心看到他有更多的女人,這讓她有了一種消極的想法:我這樣拼死累活的干,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想為他留下一番基業。可我現在所努力的這一切,我兒子能得到多少呢??
柴紫煙翻了個身,繼續想:是十分之一,還是百分之一?呵呵,誰能保證在我死後,楚錚這個註定會有很多子女的父親,能給我兒子多少愛心?退一步來說,就算楚錚很疼愛我兒子,可那些女人呢?沒有了我之後,她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對我又敬又怕嗎?
想到這兒後,柴紫煙喃喃出聲:「不會的,要是我死了,那些女人絕不會再顧忌什麼,肯定會陷入了一個爭權奪利的動亂中!依著那個傢伙優柔寡斷的性格,他又怎麼能處理好這些事呢。如此算來的話,我兒子豈不是註定會成為一個受氣包?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麼還要拼死累活的干呢!」
想到自己現在所做的努力,很可能是給他人做嫁衣後,柴紫煙就感覺心中很悲苦,但卻又偏偏沒有別的選擇,最後竟然一手捂著眼,一手捂著肚子的默默哭泣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順著白瓷般的臉頰,砸打在被單上。
柴大官人竟然一個人哭了,哭的是那樣的動情,毫無徵兆,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如果被那些四處尋覓消息的記者們得知,這肯定是個大大的賣點:柴紫煙,哭了!
……
柴紫煙,哭了?
剛安撫好黃東東的楚錚,在悄沒聲的走進這間休息室後,恰好看到晶瑩的淚水,滾落在她腦袋下的被單上,頓時楞在了門口:她怎麼哭了?
柴紫煙並不知道楚錚就在門口,就像後者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一個人默默哭泣那樣。
兩個人就這樣一站一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過了很久,很久。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柴紫煙不再流淚了,楚錚站的腿肚子發酸的這個時間。
「唉,算了,再哭又有什麼用處,就算大官人這時候離開瑪雅新城,新城還不也是照樣要建設下去?我只能竭盡全力的工作,希望這些人能夠記住我的好處,到時候不要再難為我兒子就算了……嘛的,人家都說母性是最偉大的,看來的確有這個道理。柴紫煙,你不要哭,你一定要堅強起來,要不然那些人就會知道你有多麼怕,怕你兒子會在日後遭受欺負的!」
柴紫煙咬著牙的說完這些話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拿下捂著眼的左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柴紫煙一坐起,就愣在了那兒,望著楚錚。
把柴紫煙那些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的楚錚,眼神很複雜的望著這個要強的女人,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只是走到床邊,坐下。
柴紫煙這時候才強笑著,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問:「你、你是什麼事來的?」
楚錚低聲回答:「在你說出那些話之前。」
「哦。」
柴紫煙淡淡的哦了一聲,蜷縮起雙腿擦著楚錚的身子,把雙腳耷拉在了床沿下:「你聽了那些話後,是不是感到很生氣?為我這樣不信任你,不信任你們這些人而生氣?」
楚錚低頭望著柴紫煙那雙在床沿下晃悠的小腳,搖搖頭說:「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有些、有些傷心。」
無所謂的笑了笑後,柴紫煙說:「傷心?呵呵,是因為我不信任你們嗎?」
楚錚舔舔嘴唇:「是的,你不該這樣想,因為不管你能不能闖過這一關,我和她們,都會好好的照顧孩子。而且我敢保證,我絕不會有絲毫的不偏不倚,因為我是他的親爸爸。」
翹起白生生的右腳拇指,柴紫菸嘴角浮上一絲不置可否:「呵呵,我相信你所說的這些話,反正我不久就要死了,就算你們再……」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
不等柴紫煙把話說完,楚錚抬手就扳住了柴紫煙的雙肩,嘶聲低吼:「我們都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這種事,的確是殘忍的,但你不該這樣認為的!真得不該這樣認為的!別說是我了,就連秦朝她們,也不會因為你是不是還能活下去,就對孩子有什麼歧視。柴紫煙,難道你看不出,大家現在對你是多麼的……」
柴紫煙使勁一掙扎,掙開楚錚的雙手,大聲嚷道:「我看得出,我當然能看得出,我又不是瞎子!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僅僅是建立在我活著的情況下!楚錚,請你告訴我,在我死後,她們還會這樣對我嗎?」
「我……」
楚錚剛說出這個字,柴紫煙就瘋狂的搖動著他的身子:「不會!肯定不會的!因為你身邊有著太多的女人,太多太多的!你們註定會生很多孩子!而我的兒子,則是你眾多孩子中的一個!別的孩子除了有你這個事父親外,人家還有母親啊!可我的兒子呢,他沒有,沒有了啊!」
此時的柴紫煙,已經完全陷入了對未來的恐慌之中,嘶聲喊叫時是淚流滿面:「我現在還活著,就有一個黃東東敢來正大光明的挑戰我,而你呢?除了好好的去安慰人家之外,你都做了些什麼呢?」
我除了安慰黃東東之外,好像什麼也沒有做……楚錚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柴紫煙這個問題,只是不停的做著吞咽動作。
的確,柴紫煙現在以患絕症,誰也不不敢肯定她能不能堅持到孩子生下來,可她現在依然沒命的工作,但楚錚呢?
他卻和一些女人,在那兒大耍特耍的,別說是性格強勢的柴紫煙會受不了了,就是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這種感覺的。
看到楚錚沒法回答自己的話後,柴紫煙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怎麼不說話了啊?那個赫斯提亞還說,你在奧林匹斯山上還有一個赫拉天后!楚錚啊楚錚,你為什麼要被這麼多的女人愛呢?你可知道這樣對我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安全感。我活著,別人尚感來挑戰我,我要是死了呢?她們想怎麼收拾我兒子,還不就是想怎麼收拾啊?」
傻瓜似的愣了片刻後,楚錚才搖著頭的啞聲說道:「不會的,真得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能打消你心中的疑慮呢?假如你說讓我把其他女人都殺了,那麼我也、也……」
柴紫煙當即冷冷的問道:「我要是真讓你把那些女人,一個不落的都殺了呢,你去不去做?」
如果楚錚只想用好聽的話,來哄騙柴紫煙的話,他肯定會說:假如真得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心安,我這就去殺了那些女人!
可他根本不想在這個時候哄騙她,因為她已經夠可憐的了,這時候再騙她的話,他還是個人嗎?
所以呢,在吱吱唔唔了半晌後,楚錚才搖了搖頭:「不會,我也知道,你絕不會讓我去這樣做的。」
柴紫煙冷笑道:「呵呵,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讓你去做?別忘了女人是最自私的,尤其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可以做出任何事。最關鍵的是,你絕不會這樣做罷了。」
楚錚愣楞的望著柴紫煙,過了半晌後才忽然嘆了口氣,然後從床沿上坐起來,轉身向門口走去。
柴紫煙馬上就叫道:「怎麼,你就這樣走了嗎?」
楚錚頭也不回的說道:「柴紫煙,你知道我現在心中真正的想法嗎?」
柴紫煙心中一動,頓時就緊張起來:「你、你不會真得要去殺那些女人吧?」
別看剛才柴紫煙在魔障了的情況下,對那些有可能『虐待』她兒子的女人們,恨的是咬牙切齒的,真想把那些『後患』都勾除了,可當楚錚向門外走去後,她卻又害怕了,生怕這廝會腦袋瓜子一熱的,真去對那些女人做出什麼不利的動作,那她可就後悔莫及了。
聽到柴紫煙這樣問後,楚錚最初只是無聲的笑了笑,但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仰頭狂笑起來:「哈,哈哈!」
聽著楚錚那帶著嘶啞的狂笑聲們,柴紫煙突然很後悔,後悔她剛才說出的那些話,情不自禁的緊緊抓住被單,等他的笑聲慢慢的低下來後,才故作鎮定的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放聲狂笑了片刻後,楚錚的心態好像很穩了:「紫煙,你還記得我回來後,就告訴你陳怡情曾經對你說過的那八個字嗎?」
「你是說鳶翔九天,命犯太歲?」
「是的,就是這八個字。」楚錚低聲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從這八個字上,猜出你也許真能闖過這一關的。」
「誰信啊,我再也不信了!」
柴紫煙再次大叫起來:「花漫語遇到事情時,我還相信這一切,可我現在不信了!那個陳怡情假如真像是你所說的那樣利害,為什麼不提前告訴你,說不能讓我懷孕了?楚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真能掐會算,算得也夠准,可她為什麼不提醒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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