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很簡單,這個房間就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可以看出來,吳老狗非常喜歡的是實木家具,而且必須是要上等的好木。屋子中間有個大木床,是上等的黃花梨,一個茶花是紅棗木的,一張桌子也是紅棗木的,一個箱子卻是老梨木的。
樣式都非常古樸,看起來都經過了一些年頭,而從這裡的生活用品上來看,這裡的東西基本上就是能夠維持正常的生活,其他的一樣多餘的都沒有,沒有任何的電子產品,除去電燈之外,一個吊扇,這放在普通村民家中都會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吳老狗卻在這裡過這種生活。
江湖上傳聞,吳老狗個人的資產都有幾十個億,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沒有多少人會羨慕,這就是有命拿,沒命花。據說吳老狗有個私生子,不過很多年沒見到過,這個私生子也沒曝光過,可能這些錢都留給私生子了?
話是這麼說的不假,但是想想連自己的兒子都見不到面,這種日子還有什麼可過的了?
雲狐也就是稍微惆悵了一下,然後把目光放在了那個箱子上,這些屋子裡的什麼東西都很正常,唯獨這個箱子卻是有點奇怪,靠著牆放著,當不當,正不正的,看起來總是覺得非常詭異,讓人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跟房間的整個布局都不怎麼搭。
農村雲狐也是見過的。箱子也放在床底下,一般不會放在牆邊。想到了這裡雲狐來到箱子面前,使勁往上一提,沒想到卻沒提起來。這麼一隻箱子看起來根本就沒那麼重,怎麼可能會提不起來呢?
雲狐仔細研究了一下,這才發現箱跟地面是結合在一起的,從遠處看是一個箱子,但是站在面前就會發現這不是一個箱子,而只是有了箱子的樣子。雲狐對著仔細研究一下,發現了機關,打開了這個箱子,下面原來是個暗道,雲狐鑽了出去,這個暗道很淺,只是一牆之隔,直接通到了外面而已,雲狐剛露出來腦袋,忽然聽到頭頂有嗚嗚的風聲,根本沒來得及看,迅速又鑽了回去。
咣一聲悶響,雲狐這次看清楚了,原來是根木棍,不禁有些後怕。這也是就是她生性比較謹慎,而且在外面經常出生入死的,才下意識地就在這種地方保護起來自己。如果換了一個人的話,可能完全就沒有防備,一棍子砸下去,腦袋上肯定就要留個洞了。
丟下了棍子,雲狐起身出去追。這裡只是個平凡的小村莊,路比較難走,已經快到下午了,村子裡的人家家戶戶都冒起來了裊裊炊煙。雲狐穿梭在飯菜的香味中。走了很久,她也沒見到剛才那個人,不過倒是在旁邊看到了一個老頭,雲狐低聲問道:「大爺,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跑過去了麼?」
那個老大爺可能都快老糊塗了,雲狐正準備放棄了。那個老大爺指著遠方,手指顫巍巍地。雲狐說道:「謝謝。」說完就走了,但是沒走兩步,她忽然停住了腳步,狐疑地回頭看看那個老頭,只見那個老頭仍舊顫巍巍的,花白的鬍子,滿臉的皺紋,鬍子一紮那麼長,口水都從鬍子上流下來了。
雲狐返身回來走到老人身邊,說道:「大爺,來來來,我扶你回去吧。」那老大爺擺擺手,雲狐不容分說便把他扶起來了。老大爺搖搖晃晃地不想起來,而雲狐也沒勉強,直接把他扔到了地上,90多歲的老頭哪能經得起這麼摔打?不過雲狐一點都不在乎,對著那個老頭說道:「別裝了,起來吧吳老狗,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那老頭正躺在地上裝死,聽到雲狐這麼一說,「靠,」地罵了一聲,從地上起來。瞬間腰不彎了,背也不駝了,轉眼間就是大變活人。
那老頭一邊拍著身邊的土,一邊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雲狐說道:「你腿上的泥,還有你滿身的煙味。」
那老頭靠地又罵了一句,說道:「真他麼該戒菸了。」
雲狐說道:「我只是來找你打聽一點消息,你用得著這麼費勁?」吳老狗把頭上的頭套摘掉,從臉上撕下來一張什麼東西說道:「我跟你不一樣,你們是行走在陽光下的人,我是生活在地下的微生物,見不得陽光,這要是被仇人追到了,那就麻煩了。走吧,回屋子裡說吧,我該抽口煙了。」
兩人進了屋子,吳老狗換下來衣服扔到床上,往桌子旁邊一坐,指著座椅說道:「坐。」
吳老狗拿起來大菸袋鍋子,邊抽便說道:「等我一會兒給你泡點茶,嘗嘗我的手藝。」
雲狐現在哪裡還有這種功夫,直接開口說道:「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她的話卻被吳老狗打斷了:「這是我這的規矩的,再急的事兒,都要等我抽完煙,喝完茶再說。」雲狐頓時怒了,正要發作,又被吳老狗打斷了:「你還別沖我發火,我知道你是誰,你的信息我給你泄露出去,相信會有很多人感興趣的。」
雲狐本想著他是虛張聲勢,但是轉念一想,他是幹什麼為生的,這點事情肯定逃不過他的眼睛,別看雲狐所在的部門保密性非常高,但是也不能小瞧民間的力量,吳老狗要不是有些本事,也就不可能活到今天了。
想到這裡,她只能耐著性子等下去,其實她更害怕的是秦楓的信息被暴漏出去,這更加重要,她的信息暴漏出去,也有辦法抹掉,而且她行走在暗地中,不用時刻面對那麼多的風險,而秦楓則不一樣,需要長期在外面漂泊,這就不一樣了。
吳老狗嫻熟地抽了一袋煙,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雲狐不怕煙味,但是也被嗆得夠嗆,這種煙味道極重不說,而去還有很大的煙氣,完全沒有經歷過這些的雲狐,能忍住沒吐已經非常好了。
然後又慢悠悠地沏上一壺茶,不知道他用的什麼茶葉,香味極大,卻又不會讓人感到厭煩。不過想來這人錢也夠多了,但是沒辦法享受,喝點好茶,抽個好煙完全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給雲狐了一杯,雲狐看到裡面有很多茶漬,便喝不下去,吳老狗嘿嘿笑道:「你可別小看這茶漬,完全是經過我十多年的沖泡自然上去的,這個茶杯,低於50萬連看的資格都沒有。」這話讓雲狐非常詫異,不過心中想著事情,也就沒關注,哪怕賣了一百萬,跟她沒什麼關係。
「我想給你打聽個人,」雲狐說道,吳老狗說道:「先別急,喝完茶再說話,年輕人,我告訴你,事情越是急,越是辦不好,凡是都有定數,著急也沒什麼用。」
雲狐都快煩死了,你拿起茶杯一下灌了進去,這是一種功夫茶的杯子,本來就非常小,裡面沒多少東西。又耐著性子等吳老狗把茶喝完,不過這時候雲狐卻感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正要開口問吳老狗這是什麼茶葉,不料腦袋卻是一陣眩暈,吳老狗指著雲狐的鼻子說道:「倒倒倒!」
連續說了三聲,雲狐這才倒下去,接著便不省人事。
吳老狗笑嘻嘻地說道:「嘿嘿,想跟我吳老狗鬥法,你還是嫩了點。」
可惜此時雲狐什麼事情也不能做了,只能任由他擺布。吳老狗對於雲狐倒是沒動什麼手腳,只是找了兩個人把雲狐裝了起來,到天黑的時候,有一輛車子停在吳老狗的房門前,過了一會兒,幾個人抬著雲狐扔進了車子,車子便朝著南方飛奔而去。
雲狐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昏暗,腦袋疼得像是誰用錐子在往上面扎一樣,格外地難受,過了一會兒,她才適應了這種黑暗,但是手腳都被捆著,動彈不得這時她才看清了自己的形勢。裝著她的應該是一條麻袋,隔著麻袋她能看到外面告訴閃過白光,耳朵中又能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於是意識到這可能是在車上,又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是在後座上,而前面則有兩個人正在認真地開車。
瞬間她就想明白了,這是一個套,但是這個套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她可就不明白了。把整個事情都想了一遍,才發現,這個套可能是從她聽說吳老狗在ktv有個據點就已經開始了。當時這個信息是從一個犯人嘴中聽說的,但是這個信息對於當時的雲狐來說完全是無用信息,所以她壓根就沒去判斷這個信息的真假。
等她進了ktv,這個套才真正開始發揮作用,大黃牙非常容易解釋,就是吳老狗找人假裝的,甚至那個ktv的主管,可能都是事前安排好的,然後在吳老狗房子中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完全是吳老狗自導自演的,否則他哪裡來的時間去化妝,還惟妙惟肖的。
但是經過一系列的事件之後,雲狐對吳老狗的警惕已經放到了最低,吳老狗又瞎扯了一通什麼茶漬的理論,讓雲狐更加深信不疑。當時的雲狐正沉浸在揭穿吳老狗的得意之中,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其中的破綻。
比如說,煙味,這是雲狐能夠找到吳老狗的重要線索。吳老狗扮演別人那麼像,絕對不可能把煙味給忽略掉的,否則以這種粗心程度,他早就見了閻王爺了。之後的一切都很好解釋,那個所謂的狗屁規矩,完全是吳老狗編造出來的故事,這是為了讓雲狐相信,只有喝了這杯茶之後,她才可能得到想要的信息。
想到了這裡,整個故事也就十分明朗了。不過雲狐心中卻驚恐無比,這一切如果都是吳老狗安排出來的話,那這個人未免也太可怕一點了,用一個完全無用的信息來引人上鉤,沒經歷過的人,誰能相信,一個完全是意外聽到的信息,就能讓自己深陷險境之中了?
同時雲狐對自己也是忍不住責怪,事情都已經很明顯了,而她竟然沒有半點察覺,身為一個經常出生入死的人,這簡直是致命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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