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的對話中,雲狐聽到不對勁,正想叫醒秦楓,卻發現秦楓已經醒來,對雲狐輕輕地噓了一聲。雲狐會意,低聲地問道:「怎麼辦?」
秦楓湊到雲狐的耳朵邊,聞著雲狐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香味,秦楓有點頭暈,心中泛起了漣漪:「我們先逃走,看看他們繼續做什麼,再做決定。」說完秦楓在雲狐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雲狐並沒有反對,反倒是嬌羞地低下了頭,似乎是想起來那七天兩人困在山洞中,耳鬢廝磨的快樂。
雖然那幾天總是在擔心什麼時候會餓死,但是卻無比地快樂,這是毋庸置疑的。
秦楓又親了一下,雲狐說道:「快逃走,出去再親!」似乎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雲狐慌忙止住話頭,轉移了話題:「這裡只有一個小窗子,我們怎麼逃走?」
秦楓說道:「你肯定沒在山區呆過,山區中只要是石頭房子,房頂都不是固定的,而是用片狀的石頭堆起來的,這裡我一早就看到過,頁岩很多,所以房屋肯定是不會固定屋頂的。」
說著秦楓輕輕站起來,墊著柴堆,很輕易就摸到了屋頂,往上一頂,一大塊頁岩鬆動了,秦楓小心翼翼地把頁岩挪開一個口子,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對雲狐說:「你先上去,我隨後就到。」說完托住雲狐的腰,往上輕輕一舉,雲狐的腦袋已經鑽出了房子,萬籟俱寂,頭頂上就是無邊無際的星空,雲狐雙手在房頂上輕輕一按,就鑽出了屋子,這時,福生的聲音又響起,說道:「臭婆娘,繩子還沒拿來?」
隨後雲狐爬在房頂,把手給了秦楓,秦楓的體重大約有160斤左右,雲狐拉著還是很費勁的,但兩人經過訓練,配合好,秦楓躍起,雲狐借力,讓他雙手抓住了洞口的邊緣,鑽了出去。秦楓的腳剛剛離開洞口,就聽見房門輕輕地響了一聲,秦楓慌忙趴上去,用身體堵住洞口,不讓月光漏進去。
只聽那群人進了房間,然而卻沒了兩個人,其中有個人氣急敗壞地問道:「人呢?!」
福生沒好氣地說道:「他媽的我還想知道!」過了一會兒,福生又說道:「媽的,我明明看到他們進來的,剛才還聽到鼾聲。你聽到沒有?」秦楓捂著嘴偷笑,本來十分嚴肅的雲狐,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沒聽到啊,剛才是你說聽到的。」其中一個聲音說道。
「他媽的,你明明剛才也說聽到的。」福生怒道。那個聲音說道:「我是聽你說的,所以才說聽到的。」
「他媽的!」福生罵道,另外一個聲音說道:「現在怎麼辦?」
房間中沉默一片,過了一會兒,福生說道:「這件事誰也不能說出去,聽到了沒?回去讓各家各戶都知道,否則我擰斷他的脖子。」福生說話的語氣極重,殺氣在房間中瀰漫,人群又一次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有個人問道:「要是他們明天再回來怎麼辦?」
福生說道:「明天回來,你立刻去報告!明白了嗎?」
「明白了。」
秦楓聽到這裡立刻低下頭朝房間裡掃了一眼,房間中有些昏暗,雖然從窗子中漏進來一些月光,但是看得並不是太清晰,福生指的那個人是個高個子,腿特別長,秦楓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被發現了,其中一個人說道:「福生哥,這剛才怎麼有月光?」.
秦楓慌忙把洞口堵個嚴嚴實實。
福生怒道:「哪裡有!都什麼時候了,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等福生等人走後,秦楓跟雲狐兩人從房頂鑽下來,兩人商量著明天的行動,秦楓說道:「我去跟蹤那個人,你在這當誘餌!」雲狐怒道:「我就在這當誘餌嗎?」秦楓尷尬了一下,說道:「不對不對,應該是你在這監視一下他們,我明天倒是要看看他們去哪裡報告。」
雲狐沒在就這個問題糾纏,想了一下,說道:「嗯,這樣也行,我看著這個村子裡的古怪很大,明天你也要多小心一點,不要單獨行動。」秦楓打趣道:「喲,這就關心起我來了?!」雲狐怒道:「誰關心你?我是擔心任務完不成!」秦楓嘿嘿一笑,說道:「要不咱們來點運動?」
雲狐好奇地問道:「什麼運動?」說完忽然明白了過來,怒道:「瞎說什麼!睡覺!」秦楓暗中得意了一下,說道:「好,來,我抱著你睡。」雲狐把秦楓放在她身上的手拍掉,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太困了,睡了過去,恍惚間她似乎又回到在山洞中的歲月,抱著秦楓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兩人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福生正在院子中吃飯,被嚇得飯灑了一地,秦楓微笑著說道:「你好啊!」福生慌忙把手中的碗端好,過了半晌才說道:「你好、好。」
秦楓又說道:「我們還得在這住兩天,你看行嗎?」
福生那是求之不得,連連點頭:「沒事沒事!我還以為你們走了呢,早上沒準備你們的飯菜,臭婆娘!快點準備飯菜!」福生高聲喊著,一邊盯著秦楓看。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秦楓始終微笑著,說道:「謝謝啦。」雲狐也很開心,說道:「謝謝啦。」
福生百思不解,但這兩個人既然回來了,那不能打歪主意了,應當儘快報告一下上頭,起碼能換來點糧食。這兩個人有點古怪,希望能順順利利地,別再出什麼岔子,上面真要是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這麼想著,福生飛快地把飯碗放下,拿著一個歪把鐮刀,對秦楓說道:「你們先慢慢吃,我去打點草,吃好啊。」
秦楓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要去找人報信,心中冷笑道:不怕你不上當。嘴上卻笑著說道:「行,辛苦了辛苦了,回頭多給你們一點錢。」
福生高高興興地走了。
兩人吃了點東西,秦楓大聲對雲狐說道:「我去再睡會兒,別打擾我了,中午飯不吃了。」
雲狐也大聲說道:「好!」
那婆娘在草棚中,卻始終注意著這邊。聽到兩人說話,過來把碗筷收拾掉了,秦楓走進了屋子,雲狐就坐在院子裡,沒什麼事就逗弄那個小孩子玩。那孩子怯生生的,表現出十分害怕的模樣。表面上雲狐是在逗弄孩子,實際上她一直都在關注著秦楓的動靜,她聽到房間中一陣動靜之後,便沒了聲音,知道秦楓已經出去了,放下心來。
這一去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起碼不會太過輕鬆。她不由自主地想起秦楓。雲狐雖然看起來像個女漢子,但並不是,早在一開始進入這個特殊部門,她就注意到秦楓了,那時候她還是個少女,對這些事情一知半解,又沒人教導,很是苦惱了一陣子,她清楚地記得,那一次,秦楓主動來找她說話,說是要借她的一本書,讓她開心了好幾天。
那些日子裡,腦海中總是秦楓的樣子,做訓練的時候,心不在焉的,被教練訓斥了好幾頓,她以為自己生病了,為此還很難過一陣子。好長一段段時間後,她才好了起來,心裡那股憋著極為難受的感覺才稍微好了起來。
雲狐的嘴角翹起來,秦楓濕潤的嘴唇似乎還貼在臉上,她摸了一下臉頰,十分幸福地笑了起來。
直到她察覺到危險,才從回憶中醒來,坐著的身子忽然往前一躍,一個翻滾站了起來,砰地一聲響,她身前的桌子上被砸了個坑。那惡婆娘驚恐地站在哪兒,雙眼大大地睜著。雲狐出了一身冷汗,那石頭真大,砸到頭上,能把人砸暈,這個惡婆娘到底跟自己有什麼仇?怎麼進了村子之後就發覺到這種種古怪。
想到這裡,雲狐期身上前,一把就抓住惡婆娘的脖子,惡婆娘掙扎不已,雲狐凌厲地問道:「說,為什麼想要殺我!」那惡婆娘嗚嗚啊啊地掙扎著,小男孩趴在雲狐的腿上咬了一口。雲狐看看兩人,鬆開了手,惡婆娘慌忙把孩子摟在懷中。
雲狐說道:「我不為難你,咱們都是女人,你告訴為什麼要殺我。」
那惡婆娘沉默不語,過了很久,那惡婆娘拿手比劃著什麼。雲狐一看這才恍然,為什麼從來沒聽到這女人說話過,原來是個啞巴。不過這也難不倒雲狐,雲狐曾經學過手語,便用手語跟她交流起來。但是這惡婆娘並沒有學過手語,所以比劃的有些似是而非,兩個人的交流十分困難。
但無論如何總算是說了下去。
惡婆娘並不是想要殺掉雲狐,而是想把雲狐交給丈夫,也就是福生,這讓雲狐非常震驚,這女人竟然把別的女人送到丈夫的身邊,這在文明世界中簡直難以想像。
但事情要從幾年前開始說起。
原本這個村子就是個小山村,非常貧困,幾年前遠比雲狐現在見到的還要貧困,他們跟外界沒有任何聯繫,幾乎與世隔絕,除了有一些貨郎會在不固定的時間來到這裡,出售一些日常用品,最常見的就是鹽巴,是他們生存的必需品,而鹽巴只能依靠貨郎來賣。
幾年前村子裡開始出現其他人,起初村民們對這些人十分好奇,他們帶來了大量的新奇物品,有槍、罐頭、各種工具等等。一開始村民們並不知道這些人是幹嘛的,後來這群人控制了整個村子,他們強迫村民幫助他們在山中挖洞,很多人在高強度的勞動下喪生,但是更多的人在堅韌的堅持之下活了下來,通過各種辦法,整個工程耗費了他們整整五年的時間。
漸漸地村民們明白了,他們能給村民帶來很多東西,但他們也能讓村民們喪命,即便是如此,村民還是非常振奮,他們以為這是上天派來統治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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