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終究是人類的世界,沈。」教授的聲音充斥著一種疲憊與無奈。
「人類的世界?你自己就已經把自己排除到人類之外了。這難道不是你們的世界?是啊,這不是了。人類已經將你們趕盡殺絕了。教授,很多年前我就看出,你的思想有些問題。你在想什麼?你的同胞,那些變種人,他們難道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知道你是個和平主義著。但是我要說的是,和平從來不是妥協能夠帶來的。從一開始你就在退讓。你希望用自己的退讓換取和平。老實說這種想法,讓我懷疑你的教授學位究竟是怎麼來的?
一個智力正常,有過大學經驗的人,怎麼也不可能產生這種思想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跟艾瑞克聯手,單是你們兩個,就足夠形成對這個世界的威懾了。根本不需要戰爭,就像核武器的威懾一樣。只需要你們存在,就沒有誰敢開啟戰爭。
只要能夠維持均衡,到你們甚至可以召集變種人,建立自己的國度。五十年來,人類或許早就習慣了你們的存在。這是最基礎也是最簡單的抗爭路線了。紅色國度的一個三流網文寫手都能想的出來。你們兩個教授級別的高級知識分子,卻把這事辦的像是弱智一般。」
「你不明白,艾瑞克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他傷害了很多無辜的人。我必須阻止他。」
「上帝啊,這是戰爭。你見過哪一場戰爭不死人嗎?」
「但我們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我怎麼沒看見更好的解決方式。你看到了嗎?在哪?你成功了嗎?變種人跟人類和平共處了嗎?或許你成功了,現在變種人跟人類直接已經沒有戰爭了。那是因為這一代的變種人,已經快要被斬盡殺絕了。已經沒有人有力量反抗了。」
沈毅說道這裡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他回到了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最具價值的資源,竟然已經被自己人給消耗殆盡了。如果面對的不是教授。沈毅早就拳腳相加了。
「艾瑞克已經瘋了,他甚至想要殺掉所有人類,建造一個屬於變種人的世界。我們的生存,不應該建立在人類的犧牲之上。」
「那人類的生存,就必須建立在變種人的犧牲上嗎?教授,艾瑞克或許瘋了,但是你同樣不怎麼清醒。你們兩個走向了不同的極端。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寫過一篇論文。上面闡述了變種人是人類進化趨勢的觀點。到現在為止,我都非常信服那篇論文。因為我認為,那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但是你後來的做法,徹底違背了你自己最初的理念。而艾瑞克更是直接走向了深淵。你們兩個有著成為變種人領袖的力量與聲望。但是兩個人的政治智慧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市議員。讓你們領導變種人,真是難為你們了。
最關鍵的是,在那種局面下,你們都不願意聯手。整整內鬥了半個世紀,將變種人的底蘊消耗殆盡。然後你們躲起來自怨自艾?」
「我們不能傷害無辜的人。我只是想儘可能的維持和平的局面。但是我失敗了,我的大腦出了問題。我害死了所有人。斯科特,奧羅羅,漢克,瑞雯……所有人,上帝啊,我都幹了什麼?」
「你不能傷害無辜的人?那些死去的變種人不是無辜的人?殺死有些人很困難嗎?你可以讓他們在睡夢中毫無痛苦的死去。但是你知道你的同胞是怎樣死的嗎?他們會被捆在手術台上,抽乾鮮血,脊髓,腦組織,最後被像垃圾一樣銷毀。而所有的這一切,就是因為你不願意傷害人類?你看著自己的同胞一個個死去,然後還告誡他們不要反抗。教授,仔細看看這個世界,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你親手毀滅了自己的種族。」
「…對不起,對不起……」教授的聲音還是出現混亂。他抱著頭,開始無序的喃喃自語。而在這種情況下。沈毅仍舊沒有放過他。
「教授,你的一生都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人類。但是你最後,卻親手殺掉了自己最後的同胞。你對得起你自己,對得起你的種族嗎?」
這句話徹底的擊垮了教授。他再也無法維持這種精神上的清醒。巨大的悲痛,甚至讓他的神志開始出現混亂。周圍開始隱隱的產生了,一種極具壓迫性的精神力場。除了沈毅之外,其他人已經開始往遠處退去了。
而這時的沈毅,卻突然間眼神一凝。龐大的精神力瞬間凝聚,與此同時,手中的心靈增幅全力運轉。心靈增幅不只能夠提升他的精神力,而且還能夠讓他的精神力,更加偏向於精神層面。他藉助這種特性,在教授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成功的入侵了教授的思想。
入侵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大腦,顯然是一件危險至極的事情。但是對於有著多重防禦的沈毅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危險。關鍵是沈毅心中有一個巨大的疑惑,需要進行驗證一下。
教授的精神世界狂暴而無序。無數的記憶碎片組成的畫面,相互交錯。形成了一副雜亂而無序的精神之海。沈毅只是看了一眼就果斷停住了腳步。這可不是班納博士那種一根筋的傢伙的精神世界。而是世界上最複雜,最深邃的精神之海。如果自己深入其中,九成可能出不來了。
不過不能進去,並不代表沒有別的辦法。沈毅就在精神之海的外圍,動用所有的精神力。向這片無序的精神之海傳遞了一個信息。之後便是靜靜的等待。然而,沈毅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在進入了那混亂的精神世界之後,就失去了蹤跡。既沒有去向,也沒有回音。
沈毅等了許久,始終沒有回音。他甚至以為自己猜錯了。而這時,整個精神之海突然間發生了劇變。無數的場景如同電影中的快進一樣,迅速的閃爍起來。其中大量的碎片開始重組,排列。並最終在整片混亂的畫面中,分裂出了一條通道。而在通道的盡頭,一個坐著輪椅的光頭正緩緩的像沈毅走來。
「好久不見,沈。如果在沒有人來,我就快堅持不下去了。」
而見到這一幕,沈毅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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