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的路上,又是一波波的黑衣人倒在兩人面前,維可對此表示很滿意,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想把這新聞擴展成紀錄片。
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刀尖上的喪鐘。
眼前炫麗的畫面,再配上她專業的解說,她覺得自己肯定會火,台詞她都想好了,比如說:
「當初春的第一縷月光撒在哥譚的大地上,穿著黑黃盔甲的人就拿上磨得鋒利的長刀從家裡出發了。她穿過滿是屍體的路面,來到另外一個滿是血的世界嬉戲。這是一個殺手的古老習俗,也是喪鐘平日裡賴以消遣的生活方式.......」
「屍體,無疑是生物學和偉大殺手的共同結晶,肌體與刀鋒的默契配合,讓這溫暖熱情的內臟瞬間迸出又隨即粉碎,只留下質樸的香氣和空虛的軀殼.......」
「入春了,身處哥譚的喪鐘又砍死了幾百人;南部的黑箭選擇使用弓箭;而距離不遠的死亡射手更加喜歡狙擊步槍;東邊的西瓦女士則選擇了用自己的雙手,不同地區的殺手都各有所好.......」
看著蘇明和辛迪在人群中行雲流水般的殺戮技巧,她深刻地認識了血腥和暴力的美學,那些牆壁上的血跡,在她的眼中漸漸變得像是有自我意志的繪畫。
每一道血線,每一片紅色的潮濕,每一塊內臟碎片,都像是在表達著什麼,什麼來自於更高層面的精神和意念。
如果這個念頭讓蘇明知道了,他肯定會送給她一隻白鴿,並且鼓勵她去當導演拍電影。
............................
現在的敵人已經後繼無力了,兩個喪鐘完全瓦解了她們的戰鬥意志。
其實對於蘇明來說,她們是幾百人一次衝上來,還是幾十人幾十人一點點添油,區別不大,普通人的數量,只是個再微小不過的問題。
甚至在他腦海中的種種計算里,這些黑幫份子的數量多少都不能構成一個變量,他腦中只有『面對一群普通敵人時的前進速度』這麼一個常數。
不管對方有多少人,手裡拿著什麼樣的武器,喪鐘前進的速度就放在那裡,阻擋不住。
終於在消滅了最後一群敵人之後,他們來到了兩扇巨大的門前,這門修得非常漂亮,一看就是高檔酒店裡拆下來的。推開門,裡面是一間像是書房樣的大廳,壁爐還在熊熊燃燒著,但裡面並沒有人。
屋子裡有雪茄和酒精的味道,顯然是法爾科內招待了戈登,兩者之間不知道談了什麼。
「是三個人,屋子裡有三個人和一隻貓。」辛迪說著,從沙發上用刀尖挑起了根長長的黑色頭髮,血水滴落在沙發扶手的縫隙里,沾上了幾根白色的長毛。
「為什麼是貓?」維可提出了問題,她想要更多地從側面分析下一個受害者的故事。
蘇明稍微頓了一下,儘管頭疼,但他還是察覺到剛才進房間時有什麼不對勁。
他笑著坐在沙發上,摘掉了自己的頭盔,翻出兩個茶杯來,把茶壺裡的茶水倒出來嘗了嘗,結論是很一般,老外喝的茶葉就不是那種味道,這茶葉產地可能是南亞,感覺有些咖喱味。
水的溫度還是溫熱,他們離開不久,他沒有急著去追,而是淡定地回答維可:
「因為貓是捕食者,哪怕它成為人類的寵物數千年,它依舊有著暗中觀察,果斷出擊,無聲殺戮等一系列貓科動物的特徵,符合黑幫對於自己的定位。」
辛迪贊同他的觀點,她坐在蘇明旁邊也喝起了茶,與他不同,她倒是對茶水表示了滿意:「狗就不行了,狗是追捕者,犬科動物殘暴兇猛,喧鬧又瘋狂,成群結隊地行動。只有飛車黨才喜歡,用來彰顯自己的威猛,到了羅馬人的級別,他更多地需要展現出懷柔。」
蘇明有些嫌棄地看了辛迪一眼,這麼難喝的茶也能喝下去,他不再看她有滋有味地品茶:「所以我們判斷這裡的是一隻貓,你總不會覺得法爾科內這樣的黑幫大佬天天會抱著一隻兔子或者山羊吧?」
就算是女權世界,黑幫大佬也不會抱著那些的,食草動物和黑幫格格不入。
維可心有所感地記錄了下來,對於黑幫心理有了一種新的認識,可是又對於兩人突然地坐到沙發上去喝茶有些不明所以。
「為什麼你們突然停下了?這個房間應該有密道什麼的,不用找找麼?」
她疑惑地問兩人,蘇明把茶壺推給了辛迪,自己拿起了酒瓶,換了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你光注意到了我們發現了頭髮和貓毛,卻沒有注意我們是怎麼發現的吧?」
「嗯?」
「因為在我們進來的時候,頭髮和貓毛都在沙發上不停晃動,就像是海草一樣,我們身上的盔甲不會引起這種反應,你們身上的儀器設備也不會,我們一般把這種現象叫做什麼?辛迪?」蘇明抽出了自己背後的刀,把它放在桌面上。
「大規模靜電。」辛迪也做了類似的動作,只不過她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蘇明點點頭,笑著環顧整個房間,壁爐只能照亮一小片範圍,房間中更多的地方都是黑暗。
「一般靜電是由摩擦引發的,但假如你足夠快,人體磁場切割地球磁場也會產生類似的效果。」
「是的。」辛迪舉起了手槍,指向房間的另一個角落,那裡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我其實一直在思考她失蹤的原因,因為蝙蝠女從來不是一個逃避的人。當她知道了有危險之後可不會躲起來,就像偏執狂一樣,她會選擇面對自己的敵人。」
蘇明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做出什麼戒備的動作:「一個人只要經過,那麼必然留下痕跡,偏偏蝙蝠女沒有,這讓我不由地做出猜想.......鑑於我知道的情報很多,我有過許多猜測。直到現在,在見到靜電的一刻,我就明白蝙蝠是怎麼在不躲避的情況下,又不被任何人發現了。」
在還沒有進入研究所的時候,他和辛迪在小超市里就多元宇宙的問題交流了一些看法,她覺得既然蘇明能從平行世界到達地球負11,其它人應該也可以。
這句話提醒了他,多元宇宙是一個整體,自己無意中做到的事情,別人有意的話當然也能。
房間裡靜悄悄的,就像是他在和空氣說話,攝像機照遍了每個角落,也沒有發現一點蝙蝠女的影子,哪怕是辛迪用槍指著的角度。
「通過高速移動來使自己無法被別人看到,是個不錯的能力。但是巴里,世界危在旦夕,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和兩個喪鐘開戰?」蘇明嘆了口氣,示意辛迪可以把槍放下,他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桌面上:「我們有的是爆炸物,在這種狹小空間你能選擇的路線少得可憐,而我的刀就會在你的行動軌跡上等你。」
他站起身,拆開了之前順手拿來的枕頭,掏出裡面的羽毛往天上一撒,儘管非常細微,但依舊能看到這些羽毛下落的旋轉速度加快了,就像是被什麼牽引了一樣。
「既然你們如我所想的那樣追來了,卻只是躲藏沒有先動手,我判定你懷有善意。那麼你是出來和我喝一杯?還是要像你侄子一樣被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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