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希瓦納、渡鴉和迪克坐在餐桌前,席勒在給渡鴉講魔法界的實名制計劃,並且用一副非常輕鬆的語調說。
「因為目前人手不足,調查採取熟人策略,針對那些非人類生物,基本就是誰熟悉誰就去統計。」
「那康斯坦丁應該忙壞了。」迪克說。
「他不行。」席勒搖了搖頭說:「他確實誰都認識,但對方不是很想認識他,而且讓一條烤全魚去統計貓有幾根鬍子還是有點太超前了。」
迪克想到了好笑的事,於是他就笑了笑,但渡鴉不明所以,她說:「好吧,來這裡之後我就知道有很多人都認識天使和惡魔,我不算特別特殊,但三宮魔他是我父親,他」
「但他目前還沒對你做什麼壞事。」席勒說:「既沒傷到你,也沒入侵你的家鄉,也暫時還沒入侵地球,所以你現在去找他是安全的。」
「我們一定要去找他嗎?」迪克問:「不能弄個什麼召喚法陣把他召喚過來,或是有什麼信物之類的?」
所有人都看向渡鴉,渡鴉搖了搖頭說:「事實上除了在夢裡夢見過之外,我也沒見過他,他也沒留給我什麼信物等等,我母親好像」
渡鴉陷入了思考,她停頓了幾秒鐘之後說:「我母親的遺物當中可能會有線索,但就算我能找到一些與他有關的東西,也不知道該怎麼把他召喚過來。」
「你只負責找到信物,會有人研究出召喚陣的。」
「我需要回一趟阿澤拉斯。」渡鴉站了起來之後說:「扎塔拉教授曾問過我想不想讓阿澤拉斯的孩子們來這裡上學,我得去問問大祭司。」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迪克抬頭看著她問道。
渡鴉忽然就臉紅了,席勒和希瓦納見狀也都站了起來說:「你們兩個商量吧,有消息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們先去校長辦公室看看。」
兩人一邊往餐廳的外面走,希瓦納一邊說:「我看他們兩個成的概率很大,你覺得呢?」
「迪克的性格很好。」席勒說:「他的人格是蝙蝠家族的所有人當中最穩定的,是哥譚難得的正常人,這對幾乎從來沒接觸過正常人的人來說是種極大的誘惑。」
「我猜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希瓦納說:「而且他長得就像是渡鴉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會喜歡的類型。」
「你談過戀愛嗎?」席勒問。
「在我學習和工作的期間有不少人追過我,但我沒心情談戀愛,那太費時間了,你呢?」
「不能稱之為談戀愛。」席勒說。
不知怎麼的,希瓦納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些圖片,那顆像是從墨西哥亡靈節派對現場空運過來的聖誕樹。
他打了個寒顫,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有關那位克萊警官」希瓦納的語調當中透露著深深的無奈,他說:「我無法想像被這種人包圍的日子,他們還要出現在我房子周圍多久?」
「這件事我會解決,校長先生,辦公室到了。」
希瓦納推開辦公室的門,這裡是個相當氣派的房間,整體依舊是奢華的棕紅色調,房間的中央漂浮著一個巨大的發光的地球,一樓的牆壁全部都是書架,踏上漂泊的階梯後才是辦公桌和會客區。
和明亮寬敞的理論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不一樣,這裡的大部分窗戶都在高處,呈現長條形密集排列,光線從上方照下來,落下來的時候有明顯的丁達爾效應,讓室內空間不至於太過明亮,甚至是有些昏暗,但這很讓希瓦納喜歡。
「要不是知道我以前沒接觸過你們,我都要以為你們早就盯上我了,而這間辦公室是為我定製的呢。」希瓦納說:「我一直認為過於明亮的空間不利於思考,這樣剛剛好。」
「人人都說陽光很好,但光線也很容易對人造成刺激。」席勒說:「過於明亮的光線確實會對人類的精神產生一定影響,這種原理常被用於現代審訊。」
希瓦納有些疑惑的說:「教授,我無意冒犯,但我不得不說,你看起來非常了解那些執法機構,絕不是道聽途說的那種了解,你為他們工作過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席勒坐在了單人沙發的椅子上並說:「因為一個小錯誤,準確來說是一次失手導致了一連串的惡性事件,對我來說是惡性事件,對他們來說大概是天上掉餡餅。」
「你選擇和他們合作?」
席勒點了點頭,表現得無所謂,他說:「如果你真正了解過他們工作的內容,你就會明白,幫助他們工作不是在幫助這個國家變得更好,這從來不是一碼事,或者說恰恰相反。」
「我很贊同這點,但我其實很難想像。」希瓦納說:「我不覺得他們能夠威脅到你,而你又有無數種不妥協的理由。」
席勒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猶豫的表情,他說:「如果你知道我幹了什麼的話,你可能就不會這麼想了。」
席勒沒有理會希瓦納探尋的眼神,而是說:「執法機關那邊我會負責解決,我比較擔心的是你能否應付得來兩座學校的校長工作。」
「目前哥譚大學那邊比較麻煩。」希瓦納說:「因為經濟狀況不好,我會以那邊為工作的重心,魔法學院這邊,在我完成了初步的統籌工作之後,我會先讓這裡運行一段時間找找問題。」
席勒點了點頭,他希望希瓦納能夠接受這兩座學院的管理工作最重要的原因也不完全是能者多勞,而是希瓦納是個相對謹慎和保守的人。
這類人在黃金年代可能會被斥責為不思進取,不夠果斷,但在這種大蕭條年代下卻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席勒可不想弄一個莽夫出來,拉著所有人陪他試錯,現在的年代背景之下,誰都沒有那麼多成本可以去犯錯,那麼寧可不做不要犯錯的態度就不為過。
席勒很快就從里世界離開了,因為表世界還有一大堆的麻煩等著他處理。
而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他才發現這個麻煩比他想像的還要大,他剛回到自己的房子就聽到了門鈴的聲音,一打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克萊。
「你好先生,我是新上任的社區警官,能問一下您的名字和年齡嗎?我們需要做統計。」
席勒看了一眼克萊脖子上掛的警官證,克萊立刻把它拿了起來,從脖子上摘下來之後遞給了席勒,席勒打開一看,很好,油墨都還沒幹,絕對是戈登乾的。
這位老奸巨猾的警長自己不想應付這幫蠢透了的複製人,就把他們扔到自己這裡做人工智慧優化。
不過沒關係,席勒想,也算是方便了自己的計劃。
送走克萊之後,席勒就給戈登打了個電話並說:「聽著,我有個計劃當然是有關於這群該死的複製人的,你要先」
掛斷電話之後,席勒來到了後院,他可沒忘了他後院的大坑裡還倒了一堆沒皮的肢體呢。
當時用來填坑的泥土不夠,只是淺淺蓋了一層,此時已經有味道了,好在天比較冷,還不至於這麼快就完全腐敗。
就這麼放在這兒或是多弄點土來埋下去是肯定不行的,因為坑太淺,埋這麼淺的話還是一樣會有異味,先不說別人會不會發現的問題,席勒自己就受不了這種味道。
席勒拿之前買來的園藝工具把土浸濕,連土帶肢體一起裝進袋子裡,紮緊封口之後放進車子的後備箱,開著車來到了之前死亡的鄰居皮埃羅的家附近。
他站在院子外面看了看,發現沒人就順著院牆翻了進去。
這位鄰居是個摩托車愛好者,他的後院有一個很大的工作間,裡面有許多的車輛維修設備,還有非常齊全的五金工具。
分屍是個大工程,而席勒家的剁骨刀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用刀去和骨頭硬碰硬其實不是好選擇,最好用的除了切肉斧就是重量足夠大的錘子,先砸碎再切就好弄多了。
席勒在這裡搜羅了不少工具,三把精工斧頭,兩把錘子,幾把手鋸,還有線鋸和小型研磨機,許多沉重的金屬零件以及一大堆的魚線和繩子。
車子繞了個彎兒來到了席勒房子後面的那片草坪的側面,這邊有一片小樹林,樹林的後面是一片湖。
席勒的後院也能看到這片樹林和湖,但是要從院子走過來比較遠,而且路上很空曠,但如果開車的話,只需要轉個彎過來就行了。
這裡的樹林比較原始,穿過樹林來到湖邊幾乎不會被人注意到。
來到湖邊之後,席勒把那些肢體掏了出來,戴上手套,開始用魚線進行精密的捆綁工作。
直接把線綁在袋子上並沉到湖底是不行的,因為袋子壞的速度會比肢體腐敗速度更快,到時候肢體就會從袋子中跑出來並浮到湖面上,甚至有可能被衝到下游去。
給每一塊都綁上魚線也是不可能的,那就有點太麻煩,而且浪費材料,都綁在一起也不可行,腐敗速度不同,有一些先消溶在水中,就會導致其他的脫扣而出,一樣會浮上水面。
所以必須要根據不同部分肢體的腐敗速度進行分類,席勒不確定複製人和人類是否一樣,但他就先按照人類的分類了。
他十分熟練地把那些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形狀的肉塊分成了幾堆,用魚線和繩子熟練的在其中穿梭,將它們牢牢固定住。
再把魚線的末端穿上沉重的金屬零件,把配重調好以確保不會失衡。
夕陽的光線穿透波光粼粼的水面,美洲茂密的水系生態系統養育的無數水生生物在微弱的光芒之中穿梭游曳。
直到沉重的墜落物帶起密集的氣泡一路沉到了湖底,那些歡欣雀躍的魚兒看不見的是渾濁的水面之上戴著手套的男人轉身前片刻漠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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