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蒼穹要打殺孟水藍,唐佳人摔了一張椅子,終是讓戰場暫時冷靜下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唐佳人深感當娘不容易。戰蒼穹就像一個壞脾氣的彆扭臭小子,看誰不順眼便要「打死他」,而自己只能時刻關注戰蒼穹的一舉一動,並且不斷提高自己的暴力值,用以鎮壓戰蒼穹的種種惡行。
哎……累!
唐佳人指著戰蒼穹喊道:「你再隨便打人,娘不要你了!」
若是以往,唐佳人喊出這句話,戰蒼穹一準兒老實聽話,可今天他卻冷著臉,怒聲回道:「娘已經不要兒了!」
唐佳人看了看公羊刁刁,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好像明白了什麼。她低聲問公羊刁刁:「同床睡的?」
公羊刁刁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唐佳人額頭的青筋蹦起一條。
公羊刁刁道:「睡睡睡……睡一起,怎麼了?都都都……都……」
孟水藍和戰蒼穹的那顆心啊,都因這個「都」字提了起來。而公羊刁刁不負眾望,終是繼續道:「都一起沐浴過。」
吱嘎嘎……戰蒼穹攥拳的聲音真是恐怖。
嘎吱吱……孟水藍磨牙的聲音有些刺耳。
唐佳人畢竟是女子,被當眾說出此時,有些惱羞成怒,當即一拍公羊刁刁的後背,硬邦邦地道:「我穿衣服了!」
攥拳聲和磨牙聲一同消失。
公羊刁刁覺得,唐佳人不肯當眾承認二人的關係,有些惱火地道:「我我我……我光著呢!」
攥拳聲和磨牙聲再次響起。
唐佳人用手指戳了公羊刁刁的胸口一下,橫道:「你光著,你還有理了?!」
公羊刁刁挺了挺單薄的小胸膛,硬氣地道:「你看光,你負責!」
唐佳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公羊刁刁那樣子,怎麼像是要賴上她呢?
孟水藍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一伸手,扯開公羊刁刁裹著的布單,向裡面一探究竟。
公羊刁刁收緊布單,瞪了孟水藍一眼,橫道:「看什麼?!」
孟水藍笑吟吟地道:「看光,負責。」
公羊刁刁一腳踹過去,孟水藍閃身躲開。公羊刁刁還要追著打,卻被唐佳人攔下,頭痛地道:「你這小身板,咱就不主動挑事兒了,行不?」
公羊刁刁覺得唐佳人很為他考慮,心中怒火稍平,去看了看黃蓮,診治後,將其弄醒,道:「消淤丸,三丸;養氣粉,一兩;一天三次,服用。」
黃蓮點頭,低聲道:「謝公子。」捂著胸口慢慢起身,看向戰蒼穹一眼,正色道,「兩家老爺子曾有言,不許二位互傷性命。」
戰蒼穹回道:「他沒死。」
言下之意,自己知道如何行事。
黃蓮點了點頭,回屋裡療傷去了。
公羊刁刁看向戰蒼穹,罵道:「混蛋!」
戰蒼穹特意咧嘴一笑,氣公羊刁刁刁刁。
公羊刁刁走到唐佳人身邊,道:「腳丫疼。」
唐佳人道:「走,坐著去。」拉著公羊刁刁,來到椅子前。
孟水藍和戰蒼穹不用讓,自己扯了把椅子坐下。
一共四把椅子,被唐佳人摔碎一把,只剩下三把。
公羊刁刁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給唐佳人讓出一個地方。
戰蒼穹直接道:「娘過來,我抱你。」
孟水藍死活都要參一腳,玩笑道:「坐某的腿上,也無不可,某自問堪比柳下惠,坐懷不亂。」
唐佳人雙手一撐,坐在了桌子上,道:「談正事兒!」
孟水藍對公羊刁刁道:「去穿戴整齊如何?」
公羊刁刁橫了孟水藍一眼,道:「我我我……我樂意!」看向唐佳人,「你說。」
唐佳人看向孟水藍,道:「你說。」
孟水藍看向公羊刁刁,正色道:「天青得了怪病。」
公羊刁刁看向戰蒼穹,道:「比他怪?」
孟水藍琢磨了一下,回道:「眼睛類貓,行為……類貓。」說著話,將纏在手上的長布條打開。
那原本只是被孟天青撓了一下的手背,此刻的傷口周圍竟然隱隱透著黑色。
公羊刁刁一驚,倒:「屍毒!」
孟水藍也是一驚,道:「你說什麼?這是屍毒?天青那般鮮活,怎可能是屍體?!」
公羊刁刁道:「屍屍屍……屍體有屍毒,人沾了屍毒,也也……也會將屍毒傳給別人。你你……你等著,我我我……我給你處理一下。」
公羊刁刁光著腳,踩過地上的牆面磚塊,跳進自己的房裡,快速穿好衣物,然後背著自己的藥箱,拎著一雙鞋子,繞到廚房,抓了一把糯米,這才回到桌子旁,將手中提溜著的鞋子遞給唐佳人。
佳人沒接。
公羊刁刁仔細看了佳人一眼,發現她眼神空洞,好似沒了知覺。
他想到,佳人說過,她暈血。
實話,他見過暈血的,大多都是直接昏倒或者軟成麵條,但像佳人這般睜著眼睛昏厥過去的,實屬少見。
公羊刁刁然後放下藥箱和糯米,用身體擋著別人的目光,輕輕推了佳人一把。
佳人回過神,看起來毫無異樣。
公羊刁刁心中竊喜,為這個只有自己和佳人知道的小秘密。
他蹲下,親自幫佳人提上鞋子。
戰蒼穹見佳人並不避開公羊刁刁的親呢,心中那叫一個怒氣難平!禁不住暗道:難道,公羊刁刁真要成為自己的後爹不成?!如此混亂的關係,讓人好生惱火!
孟水藍眼瞧著手背變成那個模樣,禁不住皺眉道:「孟天青那小子,跑得不見蹤影。但願這種屍毒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公羊刁刁給唐佳人穿好鞋子後,打開藥箱,取出一隻小藥缸和鐵杵,將糯米扔入藥缸里,然後拿出一隻特別小巧細長的勺子,在孟水藍的傷口處颳了刮,道:「屍毒馬馬……馬虎不得。有人重了屍毒,由由由……由內而外,發臭、腐爛,卻卻卻……卻能活個十七八年。有的人,由外往內毒發,卻卻……卻活不過一天,直接斃命。這這……這毒,很很很……很有性格,旁人拿捏不准。我我……我也得看到他,才才……才能定論。」
孟水藍吃痛,裂了裂嘴,道:「某會儘快尋到他。」
公羊刁刁將發黑的血肉放到一個小盒子裡,然後將糯米搗成粉末,用手指捏著,上到孟水藍的傷口上。
孟水藍的手一抖,道:「這是糯米嗎?是否混了鹽巴?」
公羊刁刁道:「只只只……只是糯米。」從一個小瓷罐里捏出一些晶瑩之物,灑在孟水藍的傷口上。
孟水藍發出一聲慘叫:「啊!」
公羊刁刁慢悠悠地道:「這這這……這才是鹽巴。」
孟水藍指著公羊刁刁,手指抖了又抖,咬牙道:「報復,是不是?」
公羊刁刁回道:「不不不……不是,才怪!」
孟水藍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虛汗,道:「某錯了,某以神醫馬首是瞻,神醫手下留情。」在孟水藍這裡,從沒有什麼寧折不屈之說。該彎腰時,他絕對不站著挨打。
公羊刁刁橫了孟水藍一眼,卻也沒再折騰他。
唐佳人擔心孟天青,問孟水藍:「天青為何會變成那樣?昨晚看他,雖是夢魘,人卻好好兒的沒有異樣。」
孟水藍思忖著道:「他和某說,夢見了你和公羊刁刁,卻沒說其它。不過,我在他的指甲里,發現了一根動物的毛。」
唐佳人心中一凜,道:「昨晚,我看見他和一隻貓打了起來。」
孟水藍的嘴角抽了抽,道:「和……一隻貓打?」
唐佳人點頭:「他踩了貓一腳,貓去撓他,他就踢貓,貓就咬他。一人一貓,打到一起。」微微一頓,總結道,「很是熱鬧。」
孟水藍撫額,輕嘆一聲,道:「怪不得他不和某說。」看向公羊刁刁,「若是因貓之故,天青才沾染了屍毒,要沒有可能?」
公羊刁刁回道:「自然有有有……有可能。眼下,不不不……不但要尋到孟天青,還要尋到那那那……那隻貓。」
唐佳人道:「昨晚看得不真切,但打眼一看,那隻貓通體黝黑,眼睛格外兇狠。」
孟水藍站起身,道:「如此,某先告退,先去尋舍弟和貓。」
唐佳人道:「我也尋他去。」
孟水藍眉眼彎彎地一笑:「好。」
公羊刁刁道:「我我我……」
孟水藍道:「你留在此地,萬一孟天青回來,你一定要留住他。」
公羊刁刁搖頭,道:「不不不……」
孟水藍拉著佳人就向外跑。
唐佳人卻站定,對孟水藍道:「你先去尋,我和刁刁交代兩句。」
孟水藍點了點頭,獨自走出小院,吩咐屬下召集人馬,尋孟天青和一隻黑貓。
院子裡,唐佳人對公羊刁刁道:「你給戰蒼穹看看,儘快幫他恢復。」
公羊刁刁道:「瘋瘋瘋……瘋子,不好醫治。」
唐佳人看向戰蒼穹,目露糾結之色,問公羊刁刁:「傻子呢?」若她出手重點兒,不知道能不能將戰蒼穹弄成傻子。
公羊刁刁思忖著回道:「不不不……不……不行……」
唐佳人看向公羊刁刁,等下問。
公羊刁刁道:「我我……我說完了。」
唐佳人眸光悠悠地看向戰蒼穹,繞樑三日般一嘆,對公羊刁刁道:「你不是說,只要有一口氣,你都能救嗎?要不,我弄他個半死不活得了。」
公羊刁刁也看向戰蒼穹,磕巴道:「往往往……往腦袋上削,或可一試。」
戰蒼穹站起身,向外走去。這對兒姦夫,竟敢明著商量如此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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