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佳人的臭豆腐言論,唐不休道:「本尊武功最高,搶得!」
唐佳人一個小酒罈子砸過去,罵道:「我不是東西!不可以搶!」
唐不休衝著佳人翻個白眼,軟趴在了桌子上,卻又晃悠悠地支撐起身子,道:「哈!嚇到了吧?想砸昏為師,你還嫩……嗚……」
唐佳人第二個酒罈子掄起,再次砸在了唐不休的頭上。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唐不休晃了晃頭,道:「實話告訴你,為師這頭,不怕砸!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佳人抱住唐不休的頭,磕向石桌,發出咣當一聲。
唐不休支起頭,揉著額頭道:「蘑菇啊,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唐佳人口齒不清含糊道:「我就是想知道,怎麼能弄昏你!」
唐不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親一口,准昏。」
唐佳人探頭去親,卻被公羊刁刁攔住,喊道:「別信,他他他……他是騙子。」
唐佳人看看公羊刁刁,又看了看唐不休,滿眼的迷茫啊。
唐不休哈哈一笑,道:「能令為師暈頭轉向的人,當今天下,除了蘑菇還有誰?!來,且讓為師教教你,如何砸人能昏。」抓起酒罈子,照著自己的腦袋砸下,人直接倒下。
公羊刁刁咂舌道:「有病!」
唐佳人深深地感慨道:「這是愛之深,砸之狠吶!」伸手摸了摸唐不休的頭,「休休就是厲害,這麼砸腦袋都沒出血。」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立刻護住頭,道:「你要乾乾干……幹嘛?不許砸我!聽聽聽……聽見沒?我身體不好,一砸,就死死死……死了!」
唐佳人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罈子,道:「休休喝多了,你幫我去看看。」
公羊刁刁立刻瞪眼道:「我我我……我是神醫,不是小廝。讓砸他時怎不手軟?!現在讓讓讓……讓我給他看,我就就就……就不給他看!」
唐佳人皺眉道:「你怎知我沒有心軟?若非心軟,我能接連幾下都沒有下重手嗎?」吸了吸鼻子,「我是真心疼休休的。」
公羊刁刁挑眉問:「騙鬼呢?!」
唐佳人老實的點頭道:「騙你呢。」一個酒罈子砸過去,直接將公羊刁刁打得後仰倒在了地上。她語重心長地道:「要有醫德啊!你不能為了我,變得畜生不如!」轉眼睛,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道:「你想欺負一個無法行走之人?」
唐佳人笑道:「哪能呢?來,我們喝酒!」
秋月白再次感激唐佳人的背後一刀,令其心生愧疚,沒有像對唐不休和公羊刁刁那般,直接用酒罈子將他砸昏。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需清醒才好。
二人又喝了一會兒後,唐佳人問道:「你要噓噓不?」
秋月白揺搖頭。
唐佳人抬頭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道:「尿褲子可不好看啊。」
秋月白微微垂下眼眸,道:「你扶我去。」
唐佳人瞬間炸毛,瞪著眼睛道:「我怎麼能扶你去?!」
秋月白的目光變得清柔而纏綿,道:「如何不能?」
唐佳人的臉再次紅了。
秋月白繼續道:「那晚在湖中……嗚……」
唐佳人撲起,捂住了秋月白的嘴,死死的!她凶道:「不許說!不許說!」
秋月白也不掙扎,只是望著唐佳人。
唐佳人突然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乾脆一摔手,抱起酒罈子,紅著眼眶道:「你們欺負我!統統都欺負我!說不要我的,又來海誓山盟;設計我的,卻喊著情深不壽;整天要弄死我的,卻不管不顧捨命相陪。我和你說,湖中事你不許說,我做好事不留名。敢到處胡咧咧,弄死你!」
秋月白覺得哭笑不得。
唐佳人繼續道:「你們都當我傻?都當我分不清啊?我告訴你們,我心如明鏡!誰對我什麼樣,我門清兒!」神秘兮兮一笑,「知道是哪面鏡子嗎?就是被你藏在袖子裡的那面西洋鏡。照人可錚亮了。你拿出來,給我看看唄。」
秋月白本還有些擔心她,可見她醉了還惦記著那面鏡子,頓覺好笑。
唐佳人見秋月白不搭話,側著身子,去扯他的袖子。
秋月白用修長的手指攥住佳人的小手,道:「放我這裡,總歸有一樣東西能讓你惦記。」
唐佳人鼻子一酸,道:「你說這是什麼意思?!我自然也是惦記人的!」
秋月白勾起一抹淺笑,道:「佳人,你惦記的人太多了。我無法像往日那般追你而去,你遲早會忘記我。」
唐佳人將脖子一揚,斬釘截鐵地道:「不會!」
秋月白凝視著佳人的雙眸,道:「你的誓言,我是否還能相信?」
唐佳人的眼眶一熱,終是流下眼淚,道:「我不喜歡太多的變化,偏偏所有東西都在變。今天一個樣兒,明天又一個樣。我都後悔出山了。我就應該和休休一直在山裡,這樣我的心裡就不會塞進去那麼多人,鬧哄哄的要分個高低,爭得我難受。」
秋月白攥緊唐佳人的手,垂下眼瞼,道:「後悔出山?後悔遇見我?」
唐佳人點頭道:「對!不然,我就不會這麼為難。我就想過那種開開心心的日子,不想吃頓飯都岔氣兒!嗝……」
唐佳人就是有種能耐,幾句話把人氣個半死,一個字又能將人救活。
秋月白道:「我知你為難。你是否知我心中悲喜?昨晚,你答應我執手百年,不到五個時辰,便與唐不休卿卿我我。佳人,你的百年,是否只是彈指之間?」
秋月白的話字字誅心,令佳人無法為自己辯駁,然,這個悶壞的東西,竟嘀咕出一句:「彈指百年?我先給你一百年。」一揚手,照著秋月白的額頭就彈了一下。
秋月白被彈,倒也開心。他笑著,用淡淡的語氣說著略帶撒嬌的話,道:「有些痛。」
唐佳人伸手給他揉了揉,道:「你就偷著樂吧!這是手指,不是酒罈子。」
秋月白凝視著佳人,道:「佳人,你難道不知,你的答案已揭曉?」
唐佳人一驚,忙縮回揉在秋月白額頭上的手,道:「沒有!哪裡揭曉了?!我自己都沒想明白。你別糊弄我。」
秋月白只是笑而不語。
唐佳人越發驚慌,直接捧起酒罈子,猛灌下半罈子酒水,而後望著滿天星斗傻傻一笑,道:「我多聰明啊,我什麼事兒分不清呀,你別想糊弄我。呵呵……」用手順了下頭髮,感覺有些怪,用力一扯,竟又扯下一小節枝葉,她痛得呲牙咧嘴,將其往桌子上一扔,「人家招蜂引蝶,我怎麼招這東西。你看看,這是蟲子嗎?好痛呢。」含含糊糊地說完話,閉上眼睛,昏倒在桌子上。
秋月白拿起那一小節好似新生的枝葉,目光沉了下去。
唐不休坐起身,閉著眼揉了揉後腦勺,道:「嘶……真捨得下手。」
秋月白將枝葉攥入手心,道:「勝負已分,就不留不休門主了。」
唐不休卻是一笑,道:「秋月白,你真是不了解蘑菇。你以為她對本尊下重手,就是捨棄了本尊?實話告訴你……她就是個小沒良心的!若非你被她捅成了殘廢,你那腦袋上一準兒紅花朵朵開。」晃了晃頭,「真暈。」心裡暗道:蘑菇若不要休休,休休生何歡,死何懼?還是別逼為師了。
公羊刁刁揉著額頭從地上坐起身,直勾勾地望著秋月白,問道:「湖裡,怎了?」
秋月白勾了勾唇角,道:「佳人不讓說,我又豈會做那令她厭惡之事?」看向一棵樹後,「此事,還多虧戰宮主出手相助。那包魅-藥,甚是得力。」言罷,抬了抬手指。
望東從暗處走出,推著秋月白,走向屋裡。
戰蒼穹從樹後走出,斜倚在樹幹上,看似毫不在乎地道:「不用謝。本宮也只是好奇,如此一個廢人,哪裡還能硬氣得起來?!」
秋月白對戰蒼穹的挑釁置若罔聞。
望東推著秋月白進屋,關上了房門,隔絕身後所有想要吃人的目光。
公羊刁刁回過神,直接發飆,一個高蹦起,就要衝過去。
唐不休道:「你的毒固然厲害,卻因心中善念,做不到先發制人。你尚未靠近,便會被他隔空降服。何必?」
公羊刁刁站定,氣得渾身顫抖,怒聲道:「那個癱子,竟竟竟……竟……」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唐不休看向戰蒼穹,沉沉地道:「戰宮主功不可沒。」
戰蒼穹冷笑一聲,鄙夷道:「難為你們了。」一轉身,走了,樹上卻留下一個深深的抓痕。
公羊刁刁指著戰蒼穹的後背罵道:「蠢貨!愚不可及!棒槌!」轉身撲到唐佳人身邊,抱起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唐不休的嘴角抽了抽,道:「別嚎了。本尊都沒說什麼,你嚎個什麼勁兒?」
公羊刁刁紅著眼睛瞪唐不休一下,道:「你們都都都……都欺負佳人!噹噹當……當我不知道?!都是混蛋!混蛋!」
唐不休被氣笑了。他道:「本尊與蘑菇情投意合,怎就成混蛋了?!」
公羊刁刁一拍桌子,怒道:「上一次,佳人被被被……被採花賊欺辱,她她她……她那樣子就不對!當時,她總偷偷偷……偷看秋月白,我我……我以為是那個混蛋。現在看來,就是你!沒錯!」
公羊刁刁一語中的。
唐不休無可反駁,也不想反駁,他眯眼看著秋月白的方向,道:「沒錯,我就是那個混蛋。」
秋月白的屋子裡,實木桌子碎成了兩半。
屋外的石頭桌子,已然化為了粉末。
公羊刁刁抱起佳人,扒開她的頭髮看了一眼,只覺得胸口一痛,差點兒撅過去。他固執地抱起佳人,將其送回到房間裡,指著唐佳人痛罵一會兒後,給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這才晃悠悠地出了房間,將門關好後,一屁股坐在了門口,閉眼睡著了。臉上,竟掛著淚痕。
唐不休捏著酒杯,勾了勾唇角。他的蘑菇,自然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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