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唐不休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公羊刁刁。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能戳嗎?
不能。
馬車一路急行,車輪滾滾出了小縣,就此遠離了霸霸樓。
夜色漸漸黑透了,馬兒需要休息,人也得解決一下個人問題,馬車便停在一家位置荒僻的客棧門口。
客棧掛著幌子,卻沒透出一絲光亮。若非孟天青眼神好,大家很可能錯過這間毫不起眼的客棧。
孟水藍敲了敲車板,讓裡面的人醒醒。唐不休打個哈欠跳下馬車,抻了抻懶腰。公羊刁刁挑開車簾,剛要往地上跳,就被唐不休掐住腰肢舉起,直接移到了地上。
孟水藍:「……」
孟天青:「……」
孟水藍問:「在車廂里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孟天青答:「別問我,我也甚是疑惑。」
公羊刁刁根本就無視那兄弟二人,一副不想與任何人交談的模樣。
唐不休率先走向客棧,口中道:「都小心些,本尊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抬起腳,輕輕踢開客棧的門,傲然地向裡面走去。
孟天青將馬車趕到隱蔽處,立刻抬腿追上唐不休,與孟水藍和公羊刁刁一起進了客棧。
客棧里一片漆黑,寂靜無聲,空氣中確實飄散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在外面時聞不出來,一進客棧卻十分明顯。
孟天青尋到油燈,掏出火摺子將其點燃。
四個人尋著味道而去,來到客房門口。
唐不休踹開木門,那種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孟天青托著油燈走進屋中,將那殘忍的畫面照亮。
屋裡的床上躺著一名男子,打著赤膊,穿著褻褲,雙眼暴突,嘴巴大張,腦袋後仰在床邊上。他的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傷口,看樣子是利刃所為。血流淌了一地,看起來觸目驚心。
儘管現在的天還不算太熱,這人的血水還是招來了蒼蠅。
四個人的進入,驚得蒼蠅嗡嗡著亂飛,真是噁心至極。
孟水藍掏出紙和筆,刷刷幾筆便勾畫出此人的死狀,然後在畫像旁邊記錄下事情發生的時間,和死者的死態。
孟天青揮開蒼蠅,捂著嘴,含糊地問道:「就這麼一個死人?整個客棧都空了?」
公羊刁刁看了眼傷口和血跡,道:「剛死。」
孟家兄弟快速對視一眼。
唐不休直接轉身,走到下一間房,用腳輕輕一點房門,房門便打開了。
孟天青舉著顫巍巍的燭火快步跟過來,在唐不休之後走近屋裡,同樣在床上發現一具男人屍體。同樣的死不瞑目,同樣的一刀斃命。
四個人立刻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孟天青小聲道:「這個兇手,會不會還在客棧裡面?」
唐不休豎起食指,湊到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轉身出了第二間房,沿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一步步向下走去。
他走路悄然無聲,如同一隻黑貓。可誰也不敢否認,這隻貓拔下一根貓毛都能要人性命。
孟天青舉著油燈,和孟水藍、公羊刁刁一起站在走廊上,等著唐不休大發神威。突然,孟天青手中的油燈熄滅,整間充斥著濃重血腥味的客棧瞬間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孟天青警覺性極高,立刻壓低聲音提醒道:「小心隱身刺客!」
六個字,如同恐怖的詛咒,令人心惶惶啊。
與此同時,唐不休停下腳步,站在一間客房門前。
門內,一個黑色的人影,也悄然無聲地站在了門後,與唐不休僅隔著一個木板門。
兩個人皆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卻並未莽撞的出手,而是在等,等對方下一個動作。
這種行為本身就透著詭異,更何況,在這樣一個充滿血腥和殘忍的客棧里。
長廊的不遠處,孟天青緊張地盯著四周,向後退了退,卻一不小心踩到公羊刁刁的腳趾頭。公羊刁刁抽回腳,照著孟天青的膕窩就是一腳。孟天青的膝蓋向前一屈,雖沒跌倒,手中托著的油燈卻落在地上,發出嘭地一聲。
唐不休與黑衣人同時出手,透過門板,掏向對方的咽喉。活生生將人家好好兒的門板掏出一個大窟窿。
二人的手抓到一起,快速對了一拳一掌又一拳,而後一腿飛起,整個門就此碎裂成片。
二人伸手去抓對方,一個用力,在門口互換了位置。黑衣人在走廊里,唐不休進到了房間內。
二人乒桌球乓地又打了兩個回合,直到孟天青再次點燃油燈,舉起,照亮黑衣人的眉眼,唐不休伸出的拳頭,才停在黑衣人的眼前。與此同時,孟天青詫異的聲音響起,喊道:「秋城主?!」
唐不休收回拳頭,從屋裡走出。
秋月白扯下臉上的蒙面布,掃了眼四個人,詢問道:「怎麼是你們?」
孟水藍道:「某也想問問,怎麼是秋城主?」
秋月白卻是眸光一凜,一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自己悄然走到隔壁的房門口。
唐不休見此,直接從窗口躍出,然後身子一盪,來到隔壁房的窗口,手抓窗框,雙腳一個用力,直接破窗而入。
與此同時,秋月白踹開房門,衝進了屋裡。
黑暗中,乒桌球乓的打鬥聲傳來,聽起來十分激烈。
孟天青手中的油燈耗盡最後一滴油,再次熄滅。孟天青拔出掛在腰間的佩劍,與孟水藍一同沖了過去。
公羊刁刁每動一下全身都痛,所以,他不跑,他一步步走向那間傳出打鬥聲的房間。
房間裡,唐不休和秋月白正聯手對付那隱身刺客。此刺客,這一次並沒有隱身,仍是粗糙漢子的模樣。沒了隱身能力,他在秋月白和唐不休的圍攻下,就顯得捉襟見肘起來。再加上孟天青和孟水藍來助陣,他隱隱有了敗退的跡象。
就在眾人準備合力將其拿下時,他撞開牆面,從門口跑出,直奔公羊刁刁而去。
他站在公羊刁刁面前,手中的匕首還在淌血,嘀嗒落在地上,好似敲擊在人的心上。
公羊刁刁抬眼看著面前人,樣子是出奇的冷靜。
不冷靜的,是追出來的唐不休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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