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用力扯回手,不悅道:「別拉拉扯扯的,一手的油。」
孟天青收回手,用眼睛掃了唐佳人一圈後,再次問道:「你真用髮簪扎他大腿了?」
唐佳人挺胸,揚起下巴,道:「我最是夠意思,怎能不替你報仇血恨?」實則,和替孟天青報仇雪恨有毛關係?!她為什麼扎孟天青,她心裡最清楚。這蔫壞心口不一,卻任誰也不能剖開她的心看看真相。
孟天青還真信了她的鬼,當即撫掌笑道:「好!好!好!實在是太好了!」伸手拍了拍唐佳人的肩膀,「你果真夠義氣!」
唐佳人拍開孟水藍的手,嫌棄地道:「有油。」
孟天青這會高興,也不和唐佳人計較。他攥緊拳頭,開心地道:「我就躲在你這兒先不回去了,姑且讓他誤以為我跑遠了。哼哼…… 待我神出鬼沒,給他使使絆子,讓他明白一下我的重要性!」
唐佳人略一思忖,道:「我這可沒你住的地兒。」
孟天青大咧咧地道:「沒事兒,我就在你地上鋪張褥子。現在天熱,不礙事。」
唐佳人道:「那我下床時,一腳踩到你怎麼辦?再者,我是和娘一起住的。」
孟天青為難道:「那我就住你床下,等那媽媽出去,我再出來。」
唐佳人皺眉看著孟天青,道:「你回去吧,你哥沒準兒會掛記你的。兩個人總打鬧,都不將對方當回事兒,但若分開了,一定會很想對方。」
孟天青詫異道:「你竟然勸我?不像你啊!說吧,我哥給你什麼好處了?!」
唐佳人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待你們彼此分開,又偏偏尋不到對方,才知我今日之言,那是言之有物的。」
孟天青的嘴角抽了抽,道:「你這樣,我很不習慣。」
唐佳人托腮道:「我也不習慣。」
孟天青推了唐佳人一把,道:「我和孟水藍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和你說哦,我也是詩詞歌賦樣樣通,玉樹臨風一蛟龍!住你床下,你不委屈。」
唐佳人的眼睛一亮,問道:「怎麼,你詩詞歌賦樣樣通啊?」
孟天青自負地一揚下巴,道:「那是。你當只有他孟水藍學富五車呢?我告訴你,其中三車,在我這兒!」
唐佳人開心地道:「太好了!娘一直說要弄來幾個會詩詞歌賦的男子撐撐場子。要不你來這兒吧,幫幫我娘?」
孟天青惱羞成怒,一個高蹦起,吼道:「什麼?讓我當小倌?!!!」抬手指著唐佳人,顫呀顫地,「你…… 你你…… 」
唐佳人道:「你別激動呀。你不知道這活計多好嗎?我今天陪二王爺吃了一隻魚眼睛,就得了三千六百兩呢。」
孟天青忘記表達憤怒,咂舌道:「三千六百兩?!你開玩笑呢吧?」
唐佳人伸手進懷,掏了掏:「我拿給你看。」
孟天青靠了過來,等著看銀子。
結果,唐佳人並未掏出任何一張銀票!就連她那本《殘菊歡》都不見了!
唐佳人看向孟天青,孟天青意識到什麼,忙道:「我可沒拿你東西。不信你翻翻。」
唐佳人覺得,應該不是孟天青。孟天青見過她的秘笈《殘菊歡》,若是他拿走了銀票和秘笈,一準兒不會像現在這樣,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唐佳人稍做回想,便確定了目標,當即咬牙道:「孟!水!藍!」
孟天青疑惑地道:「孟水藍?他確實愛財,不過…… 不至於吧…… 」
唐佳人一個高蹦到地上,怒聲道:「一定是他!」
孟天青勸道:「這事兒還得分析分析。雖說孟水藍動手的可能性最大,還是問清楚的好。」
唐佳人在屋裡暴走,一揮手,道:「除了他沒別人!」
孟天青怒聲道:「太過分了!他身為百川閣閣主,竟做出雞鳴狗盜之事,天理不容!」咧嘴一笑,覺得好戲即將開場。
唐佳人道:「對!最過份的是,那是我的辛苦錢!你不知道,二王爺他們對著一桌子飯菜口若懸河,都不知噴出了多少口水,噁心死人了!我吃毒藥都沒皺一下眉頭,面對著滿桌子的酒菜愣是下不去筷!若不是為了拿銀子拿得心安理得,我能吃那顆魚眼?!孟水藍知道我多難,卻還是動了我的銀票,此仇不共戴天!他就是欺負我!」
孟天青沒反應。
唐佳人看向孟天青。
孟天青立刻回神,道:「是啊,吃顆魚眼,多大的事兒呢,不能饒他!」
唐佳人呵斥道:「真誠點兒!」
孟天青立刻攥拳,露出一副同仇敵愾的表情,怒聲道:「不能饒他!」
唐佳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琢磨道:「我得拿回銀票,然後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比臉劃花了還皮疼、肉疼、心疼、骨疼!」
孟天青打了個寒顫,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過果樹開花。他沉吟片刻,充當起狗頭軍師的角色,道:「你說得對。咱得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必要讓他長個教訓!」惡意地一笑,「我知他小金庫在哪兒。咱倆,給他搬空好不好?」
唐佳人問:「那裡有三千六百兩嗎?」
孟天青誇張地道:「何止三千六百兩?!走,我帶你見識一下,何為金庫!」
唐佳人挽起袖子,抓起軟劍,氣勢磅礴地道:「走!」
二人前腳剛離開碼頭,立刻有人將唐佳人的行蹤報告給了秋月白。
秋月白獨自靜坐片刻後,走出房門,看著那隻已經做好的巨大孔明燈。
唐不休從孔明燈後探出頭,隨手扔下毛筆,甩了甩不曾紮起的長髮,道:「稍等。」轉身進屋,眨眼間又走出房門,這次卻是換了身衣袍不說,還將頭髮高高束起,佩戴了一顆龍眼大小的東珠,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他身穿暗紅色底兒繡著玄色花紋的長袍,領口和袖口都滾著金邊,端得是華美非常,好似王孫公子一身貴氣逼人。
秋月白轉開眼睛,向院外走去。
唐不休與他並肩而行,嘩啦一聲抖開手中的扇子,搖了搖,道:「冰塊啊,你看看本尊這身可有不妥?」
秋月白冷冷地撇了唐不休一眼,視線在唐不休的扇子上停頓片刻,這才轉開視線,回了兩個字:「沒有。」
唐不休的扇子上只有一個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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