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吧嗒一下嘴,道:「等會兒買來蜜餞,別忘了分我一半哦。」
端木焱咽下半顆蜜餞,道:「膩死你!」
唐佳人一揚頭,信誓旦旦地道:「怕膩死,還不吃了嗎?!不休門女俠豈是那麼容易退縮的孬種?!」
唐不休站起身,鼓掌贊道:「好!果然有不休門女俠當仁不讓的風采!」
端木焱道:「容本王翻個白眼。」
糖果鋪子就在客棧斜對面不遠處,寒笑很快就將一大綱的蜜餞給抬了過來。
唐佳人嗅了嗅鼻子,吸了吸口水,一雙眼睛落在蜜餞上,壓根就拔不出來。
唐不休輕嘆一聲,道:「吃完再走?」
唐佳人卻搖了搖頭,道:「打包帶走,邊走邊吃。」
端木焱道:「給你一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一顆一顆分仔細了,不能多拿多占。再者,這也沒有器皿可分蜜餞。」他就是不想讓唐佳人走。
唐佳人道:「那好吧。」衝著端木焱勾了勾手指,然後趴在了半人高的大水缸前,抓起一隻蜜餞塞進自己嘴裡,又抓起一粒蜜餞塞進端木焱的嘴裡。
剛開始,端木焱心裡還美滋滋的。他難得被唐佳人服侍一回,此種暗爽滋味別提多銷魂。可漸漸的,他開始吃不消了。蜜餞又甜又膩,吃幾顆就飽了,可看唐佳人這架勢,明顯要和他一分為二,全部吃下!
這就有點兒恐怖了。
吃到十多顆蜜餞的時候,端木焱想吐了,可唐佳人還在樂此不疲地往彼此嘴巴里送著。
吃到二十多顆的時候,端木焱整個人都不好了;吃到三十顆的時候,端木焱想死。
肖勁勸道:「王爺,算了吧。」
端木焱還想再拼一拼,但看到唐佳人那十分渴望的眼神,想起她吃下一頭野豬的恐怖事實,終是偃旗息鼓,擺了擺手,道:「都給你了。」
唐佳人一聲歡呼,對唐不休道:「休休,走!」
唐不休抓起半人高的大缸,將其頂在頭頂,一手拉著唐佳人,一手撫著大缸,連聲招呼都沒打,就打算這麼走了。
這時,一個聲音載滿不舍地喊道:「不要走啊!」
唐佳人回頭看向杜英超。
杜英超望著唐佳人,一副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好想自尋短見的苦情模樣。
唐佳人挑了挑眉毛,隱約明白了些什麼,對端木焱道:「他會跳舞,可好看了。你對他好點兒。」言罷,隨著唐不休走了。
端木焱看向杜英超,挑了挑眉毛。
杜英超雙腿一軟,覺得自己真是嘴賤,幹嘛要喊假王爺?
端木焱道:「會跳舞?等會兒給本王跳一個!」
杜英超硬著頭皮抱拳應道:「諾!」偷眼看向寒笑。
寒笑直接轉開臉,不稀罕看他。
唐佳人打個哈欠說:「休休,我困了。」
唐不休道:「去春宵閣休息吧,我還有東西放在華粉墨那裡。」
唐佳人乖乖地應了一聲:「嗯。」
唐不休問道:「這次遊歷江湖,吃盡興沒?」
唐佳人老老實實地回道:「沒有。」
唐不休道:「這樣啊…… 那為師陪你轉轉,把美食都吃盡興後,再一起回去。」
唐佳人驚喜道:「認真的?」
唐不休回道:「極是認真。」
唐佳人捂著臉道:「休休,你這麼好,我會把嘴角笑壞的。」
唐不休道:「你這麼皮,會把我心揉碎的。」
唐佳人道:「我不乖啊?」
唐不休收緊手指,將唐佳人:「呵……乖。 」
二人漸行漸遠,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長,看起來有些怪異,卻又和諧得令旁人插不進去。
端木焱看得有些眼熱了。他原本準備繼續裝眼疾的,結果在看見唐佳人的那一刻,破功了。
有很多話不曾問,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不曾弄明白,那個滿身謎團的女子,竟就這麼走了。
秋月白第一個轉身離開。
戰蒼穹打個響指,四名美婢抬起軟轎,從秋月白身邊走過。
秋月白抬腿邁步,與戰蒼穹同行,淡淡道:「可還想比試一番?」
戰蒼穹無聊地道:「比試起來,總在伯仲之間,實在無趣。」
秋月白看向戰蒼穹,道:「我有一計,不知你是否敢應。」
戰蒼穹挑眉:「哦?說來聽聽。」
秋月白淡淡一笑,突然發力奔跑起來。
戰蒼穹從轎子上一躍而起,緊隨其後。
孟水藍踢了孟天青一腳,道:「還看什麼?!起來吧。」
孟天青咬牙從地上爬起來,道:「看我嫂子,怎麼了?!」
孟水藍一揮拳頭。
孟天青立刻扯開喉嚨喊道:「嫂子!我哥打我!」
唐佳人聽到動靜,卻沒回頭。有休休在身邊,她不想搭理任何人。
唐佳人收緊手指,緊緊攥著唐不休的手指。
唐不休看向唐佳人,眸光溫柔地笑了笑,也收緊了手指,看似隨口地問:「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唐佳人道:「方向是錯的,但路是對的。」
唐不休眯眼望著月亮,道:「路就在腳下,沒有錯,錯得是人的選擇。」
唐佳人咧嘴一笑,道:「休休你這麼說話,讓人甚是疑惑呢,總感覺藏著深深的…… 深深的…… 深深的感慨。」
唐不休看向唐佳人,笑道:「出來遊歷一趟,竟還懂得何為深深的感慨?」
唐佳人回道:「自然!沒當我想你的時候,就會感慨,何時能見到你;當我聽到你的聲音,我又感慨,為何明明靠得那麼近,卻見不到彼此?休休,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唐不休的眸子閃了閃,問:「認真的?」
唐佳人立刻點頭正色道:「極是認真!」
唐不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好。我們再也不分離。」
唐佳人的嘴角又開始向耳朵後裂去。
這世間,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想到他就忍不住想笑,想對他撒嬌,想在他面前裝乖巧,卻總是表現得很任性。
這時間,也總有那樣一個人,讓你停止不了的惦念著。怕她受委屈,怕她不知道照顧自己。想將她掛在胸口,不讓她接觸任何的痛苦。唯有她的笑,才能讓心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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