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各點四道菜,對於普通人來說真的是比較多了。袁州這裡的分量雖然一直被人說少,但其實也是正常一份菜的量,八道合在一起,就更覺得多了。
但楊威和谷勛並不覺得多,一道道菜下肚,沒覺得飽反而覺得更餓了,也是見鬼了。
兩個人是越吃越快,很快菜就上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道菜沒有上了。
這道最後的菜就是楊威點的最需要功夫的菜糟缽頭,此時第一波的人幾乎都已經吃了走了,第二批的人都已經陸續進來了,可見得這道菜確實需要的時間比較久了。
等到菜端上桌以後,楊威就知道為什麼需要這麼久了,端上來的是一個缽,相對於佛教僧侶所用的缽,這個缽的口子明顯要小上一些,沒有那麼寬口,但是再小它也是缽不是。
糟缽頭,在滬菜糟類裡面獨樹一幟,不是沒有道理的,濃烈醇厚的香味隨著缽的上桌,立刻充盈了兩個人之間,霸道的將其他的香味全部趕走了。
並不同於辣味的那種直達人心底的酣暢淋漓,糟缽頭的香味是經過時間的燉煮以後發出的濃香,醇美動人,仿佛是歲月的美人一般,也像是一壇窖藏的老酒,越品越香。
糟缽頭起這個名字,其實最初也是因為使用的食材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下腳料而已,但是就是這些味道不怎麼好,也不受人歡迎的下腳料卻糟香撲鼻,完全沒有一點下腳料的肉腥味,只有純粹的肉香,深受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愛。
湯色乳白,牛奶般的顏色,著實好看? 裡面沉沉浮浮的都是各種食材? 『咕咚』谷勛受不住這樣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因為實在是太香了。
豬大腸? 豬腳? 豬心,豬肺? 豬舌頭這些外加冬菇冬筍這些素菜,每一樣都是幾乎根據受熱熟成的程度切成的大小? 並不統一? 但是就是看著十分舒服。
因為是加入香糟鹵做成的,所以糟香撲鼻,隱隱約約還帶著醇厚的酒香味道,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沒想到袁主廚做的糟缽頭? 居然是用最原始的做法做的? 聞起來就很特別。」楊威道。
現今為了滿足食客們的需求,幾乎都不會再採用泥封印缽以後再開始燉煮的方式來做這道菜了。
這樣的方法使用的幾乎都是生的下腳料,如果要達到做好的程度需要的時間很多,現今很多都是選用熟的下腳料用砂鍋燉煮的方式來進行了,味道並不差什麼。
楊威眼力是不錯的? 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糟缽頭就是用的最傳統的方式做的,他以前也覺得這樣新式的做法簡便快捷? 現在一對比才知道首先就少了一些韻味。
「我聽說袁主廚這裡的每一道菜都是最為正統的做法,從無例外? 看起來應該是真的。」谷勛低聲道。
現今廚神小店已經快成為各個菜系最正宗的小店所在了,吸引了無數想要吃正宗菜的人前來打卡吃飯? 其他飯店只能看著? 因為實話就是袁州做的確實是最正宗的? 完全沒有辦法反駁,這就尷尬了。
唯一的好處是小店真的不大,每天接待的人流確實有限,其他的飯店根本不用擔心生存的問題,只要努力提升廚藝就好,因為標杆已經豎在那裡了。
楊威點點頭贊同谷勛的說法,不過他手裡的動作並沒有閒著,而是一手拿著大點的湯勺一手端著碗在盛湯了。
喝上一口,濃烈的香味,鮮嫩的豬舌頭,帶著點點軟糯的口感,完全沒有一般下腳料的難聞味道,還有豬蹄雖然並不是很耙,但是就是這種q彈爽滑的口感,讓人覺得可以啃上一整隻豬蹄完全沒有問題。
兩個人幾乎動作同步,稀里呼嚕就是一碗湯下肚了,除了豬腳有骨頭需要吐以外,其他的根本不需要吐骨頭,所以只要不碰上豬腳,一碗湯需要花費的時間幾乎就是打開嘴巴,倒進去,然後嚼一嚼就完事了,方便快速吃到更多的美味。
別看缽好像看著並不小,裝了也是大半的樣子,但是吃起來真是不經吃,沒多大一會就吃飽了。
嘴巴叫囂著還想吃,可肚子表示已經塞不下了,楊威和谷勛只能遺憾地看了看還在廚房裡忙碌的袁州轉身出了小店給其他人讓位置。
他們已經是第一梯隊碩果僅存的還在吃飯的人了,要是還不讓人的話,搞不好下次要被套麻袋了。
「楊大師,焦輝已經到了機場,就等著登機了四點前趕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谷勛出了店門以後才將手機拿出來看,然後就發現了二十分鐘前焦輝給他發的信息,當時他正在品嘗美味自然是沒有發現手機有震動的。
「將我們酒店的地址發給他,詢問他到達的具體時間,問他晚上要不要來袁主廚這裡吃飯,要的話,最好是別回酒店,怕來不及。」楊威看了看外面還是人頭攢動的情況道。
谷勛點頭應了一聲就開始給焦輝發信息,而楊威交代完正事以後也是摸出了手機開始編輯信息打算將今天吃的菜的具體情況發送到他們滬菜協會的群里,給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午餐時間不過是剛剛開始沒有一個小時,袁州上新滬菜的消息就已經是滿天飛揚了,至少各大菜系的人都已經得到消息了。
大家的反應各不相同,有了記名弟子的黔菜,滇菜,秦菜這些就比較淡定了,他們選出來的記名弟子十分爭氣,已經有了崢嶸的意思了,沒有記名弟子,袁州又還沒有上新菜的各個菜系就很是焦躁了。
不知道袁州什麼時候上新菜,才能輪到他們揚眉吐氣,但這個事情又不能催袁州,於是都開始轟轟烈烈地搞起了比賽,力求能夠在袁州上新菜有他們的菜系的時候,可以瞬間就將記名弟子送到袁州那裡,多爭取一秒鐘也是好的,畢竟已經落後那麼多了,這個辦法是跟秦菜那幫人學的。
一家歡喜幾家愁,隨著袁州的廚藝越來越好,知名度越來越高,上新這件事已經不是小店的小事了,而是一件大事,不止是一天人流量增多的事情,而是許多天人流量增多的事情,容不得大家不重視。
就在袁州忙碌的時候,食客們也在忙著吃的時候,桃溪路的後巷突然來了一個人。
不同於前街的熱鬧喧囂,桃溪路的後巷還是一如既往的十分清淨,安靜得幾乎沒有人的地方,來人的腳步聲更加的凸顯出來,『踏踏踏』像是敲在人得心上一樣,瞬時打破了這裡的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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