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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燕秋姝回。
她院子裡也是有個小廚房,一般情況都是在這裡做吃的,不過這個情況,她也不能做別的,跑出去先就給鍋里倒一大鍋水,然後開始生火。
生著火,燕秋姝眼眶便開始盈滿淚花,很快便從臉頰滑落。
她想擦,可一抬手,火光下她手上沒擦乾淨乾涸的血跡還在,便又放下,繼續給灶里遞柴火。
水浼迷迷糊糊聽到動靜,披著衣裳出來一看,是燕秋姝在那,灶里有光,她將對方臉上的淚痕也看得清楚,當即著急道:「姑娘,你哪裡不舒服?怎麼哭了?」
屋內半靠在牆上的青年身子一僵。
屋外,燕秋姝也趕緊拿袖子擦擦眼淚,小聲道:「你別說話,給我打點水我去洗手。」
水浼看向她的手,當即深吸一口氣,驚慌不已,好在燕秋姝及時解釋了情況,她這才用力點頭,給她打了水洗了手,才說:「姑娘您先過去照顧少爺,這裡有奴婢呢。」
燕秋姝搖搖頭,又兩滴淚被甩出來。
挺尷尬的,在旁人面前哭,她才不要過去呢!
水浼見此,也不勸了,給她擦擦眼淚,又去生火,她生活熟練,灶里的火十分旺,沒一會兒水就咕嚕咕嚕的響。
燕秋姝拿來自己的臉盆,先用熱水消消毒,再裝了一盆熱水,接著跟水浼說:「剩下的水,你加點饊子,再加點鹽和牛肉醬做好了端過來。」
「好勒!」水浼趕緊點頭,催著她回去。
燕秋姝吸吸鼻子,端著盆回去,屋內蕭懷霆還沒敢穿衣服,正光著膀子,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之前擦過的地方,再沒有血流下來,但還是很可怕。
他這身體常年穿著衣服,即使風吹日曬,藏起來的地方還是白皙的,紅色的血液凝固在白皙的皮膚上,可想而知多麼可怕。
燕秋姝看著看著,剛忍下來的淚水又流出來了。
蕭懷霆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讓她看不見自己傷口,這才招招手:「水給我吧。」
燕秋姝端著水盆過來,裡頭都是剛燒開的熱水,她提醒道:「你別動,我給你擦。」
開口說話的那聲音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從未遇到這種情況的蕭懷霆立馬不敢動了,小心翼翼的一下下偷看她,看見那晶瑩的眼淚,又趕緊挪開,心頭一時酸澀又歡喜,複雜極了。
酸澀是連累她為自己擔心,他的身份註定了隨時可能戰死沙場,也是這樣,母親不提,他也假裝不知道自己該成婚了。
免得又多來一個人,如同姐姐嫂子那般,整日提心弔膽。
可當那個機會在自己面前時,他毫不猶豫的將掛在自己脖子上十幾年的玉佩取下來,夾在信封里讓人送回去。
當時腦袋一熱,現在看著她這樣,便覺得愧疚,心頭也忍不住酸澀。
但他也有些歡喜,因為她是在擔心自己。
自己喜歡的女子,也以同樣的感情對待自己,再沒有比這個更美好的事了!
燕秋姝沒看他,也不好意思看,偷偷摸摸哭就算了,哭到人家面前,就挺難為情的,她拿了幾個新手帕放裡面浸泡一會兒,才拿出來,忍著燙,擰乾水分,給他一點一點擦拭。
不一會兒,手帕被染成紅色了。
再換一條手帕,又被染成紅色。
燕秋姝怕傷口感染了,染紅的手帕都不敢放入水盆里洗洗,每一次都用的新手帕,一直到用了十多條手帕,這才將他身上擦拭乾淨,又重新上了一次藥。
這期間,水浼也端來了水煮饊子,不過放在桌上,兩人一個被收拾,一個收拾人,都沒理會,直到最後一點藥粉撒完,燕秋姝長舒一口氣,端了碗過來:「我餵你?」
「不用不用。」蕭懷霆哪敢再讓她操勞,飛快搖頭,見她沒有不滿的放下碗,鬆了口氣,用左手拿著筷子吃,他傷的是右手,左手好好的。
蕭懷霆左手不太熟練,但吃饊子這種類似麵條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煮過的饊子軟了,經過湯汁浸泡有些少許膨脹,被筷子挑起來,也不會跟麵條一樣不小心就滑落。
吃起來更是意外的好吃,饊子被泡發了,唇舌稍微一用力,那湯汁就涌到唇齒間,一邊吃一邊吞咽,煮過的饊子不脆了,但又有幾分韌勁兒和嚼勁兒,味道整體來說是淡了點。
但水浼順手送上了牛肉醬,覺得淡了再吃一口牛肉醬,鹹味肉味都有了,再吃這饊子時,就覺得剛剛好。
「滋溜——」蕭懷霆吃得滿意,肚子本就餓了,嗦饊子面時,有些用力發出一些聲響。
他趕緊看了眼燕秋姝,確認她沒笑話自己後,又繼續吃,這一次謹慎了許多。
*
燕秋姝這回倒是察覺到他的神色,不過只是笑笑,沒有吭聲,就這麼看著他吃,等吃完了,她送上一件薄被:「你先蓋著,不然要著涼了。」
蕭懷霆乖乖點頭,卻沒立馬躺下。
燕秋姝眉頭微蹙:「是不是傷口痛了?」
蕭懷霆搖頭,忽然伸手拉了她,輕聲道:「你別難過,我這傷,真不痛。」
燕秋姝不吭聲了,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看著他,清亮的大眼睛剛剛被眼淚浸潤過,亮得驚人。
蕭懷霆被看得心慌意亂,可他不會哄小姑娘,幾個姐姐都比他大,需要哄的時候都有姐夫,後來他長大了,親姐弟也沒小時候那麼親近,就沒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他不知道怎麼辦。
傷口都沒讓他慌,可現在他都急躁得冒汗了,本能的往外挪了挪,他試探的握著她的手:「你是不是生氣了?」
燕秋姝搖搖頭,終於不再這麼看著他了,眼眸撘聳,一雙長而翹的睫毛上下顫顫,最終停留在自己被握著的手上。
她的手,縱然做飯,也會每日保養,水浼更是在這方面有著十足的熱情。
偶爾燕秋姝想要偷懶,她都能過來幫忙,還說要是她不保養,水浼自己也不能接著給她保養手的機會保養了。
再加上她也不洗碗,大多數時候就是炒個菜,因此她的手細嫩綿軟,可握著她手的那隻手,卻觸感粗糙,明明應該是光滑的手心,也有粗糙的老繭,宛如磨砂紙那般粗糲。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人是個什麼情況,按照劇情,他明年就會命喪黃泉的,但是喜歡還是在那點點的相處中,累積起來了。
在兩人訂婚後又徹底爆發,所以這會兒親眼看著他身體每一處的傷痕,她心酸又難受,偏偏這是他這輩子都會一直經歷的,她無法阻止,只能一言不發。
蕭懷霆卻想錯了,以為她不高興自己牽著她,當即心頭一跳,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不松!
他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就……就牽個手而已!
手被握緊了,燕秋姝眉心一跳,回神了,心臟開始狂跳。
而始作俑者見她沒掙扎,抿出一抹淺笑,也不動了。
室內陷入一片靜默中。
安靜得仿佛只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直到院外傳來一陣動靜,像是吵鬧著要進來,一下子整個莊子上的人都被驚動了。
燕秋姝也看向外面,但門關著,隔得也遠,什麼也沒聽見。
怎麼回事?
她在心裡問,想要出去看看,卻被蕭懷霆緊緊拉住,這一回她打算開口,蕭懷霆卻先一步道:「是追捕我的人,你不用出去,卓寧會搞定的。」
燕秋姝呼吸一滯:「你這次,是去做什麼?」
蕭懷霆拉著她坐下,眉宇間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我說了,去殺人,宣王今日本該早上離京,一直拖到下午才被趕出去,我也總算是找到機會,讓他將欠我蕭家的,還回來!」
「他死了?!」燕秋姝低呼一聲,有些腿軟。
和平年代長大的人,大多數連魚可能都不干殺,比如最初做菜,她買了魚回來不敢殺,室友也不敢,她厚著臉皮跑去隔壁,拿著零食問了一個老奶奶。
這會兒都談論到殺人了!
蕭懷霆扶著她在榻上坐下,歉意道:「你別害怕,他沒死。」
燕秋姝鬆了口氣,見他擔心的看著自己,解釋道:「我就是有些慌,不是說你不該殺他,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本就該死的。」
「嗯,我知道,不過死了太便宜他了,我敲碎了他的脊梁骨。」
燕秋姝:「嘶!」
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哽住了。
脊梁骨是什麼意思她能不知道?高位截癱了!
但一想到蕭懷啟,蕭大將軍,還有蕭懷安、以及蕭懷玉和蕭懷舞她們的夫君,她就覺得應該的!不要害怕,不要同情這人!
燕秋姝說服自己,一抬眸,看見他唇角未曾收斂的冷意,忽然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
這種感覺讓她心頭一慌,下意識回握對方的手,兩手緊緊的握著,輕聲道:「你做得很好。」
蕭懷霆回神,眼眸微垂,看著那緊張盯著自己的女子,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其實她還是有些害怕的,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只是她還是這麼堅定的握著他的手。
蕭懷霆唇角冰冷的笑容回暖,受傷的右手努力抬起來,落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按了按:「阿姝。」
「嗯?」燕秋姝懵懵的看著他。
精緻又帶著少許肉肉的臉蛋無辜又漂亮,讓人想欺負一下。
蕭懷霆手癢,但還不敢碰,只是對著她笑了一下,說:「我娘偷偷跟我說,希望我們今年能定下婚期,你覺得呢?」
啊?
話題怎麼就……跑這裡來了?
剛剛不是還在說宣王嗎?
但燕秋姝卻會兒腦子也有些木,可能是沒睡好,沒反應過來,也可能本就這般想著,因此她點點頭,小聲道:「那……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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