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和西臨的戰爭,越發的緊鑼密鼓起來。
自采兒死後,雲暮雪便沉淪了下去,任小鬼們怎麼哄都無濟於事。更別說月初了,他本來就是不擅言詞的人,更沒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
等雲暮雪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是十多天以後了。
「好了,我們回到東臨了。」月初把她扶下馬車。
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面色蒼白,頭髮凌亂,已經憔悴得不成樣了,好讓人心疼。
其實月初不太想得通,一個侍女的死,怎麼就把她傷成這樣了?
侍者、軍隊,不就是為主子服務的嗎?
他不知道的是,雲暮雪有多長情!采兒的死,牽扯出來的還有流星、君幽幽,還有那些為她而消逝的鬼寵們。
這些天她過得混沌,醒醒睡睡,也想了很多事情。
生平第一次,她如此討厭自己的異能!
就是這與眾不同的能力,讓她嘗盡人間心酸。
如果可以選擇,她真想棄了所有異能。她只要做她雲暮雪就好,揮著鍋鏟炒炒菜,閒來逛逛街,栽栽花,種種草……圈個小院子獨居一隅,亦是好。
「雲暮雪,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你。可這都多少天了,你也該走出來了……」
月初看著她嘆息。
雲暮雪沉默著。
是的,她不會一直沉淪。她答應過采兒,要好好活下去。她不能讓采兒白死!
她,要為采兒報仇!
君憐蕊要她殺雲夢龍,她沒有機會了,畢竟那是個死人。
但是雲琉焰!
她握拳咬牙,對著空曠的田野大吼:「雲琉焰,我要殺了你!」
突如其來的暴吼,把月初嚇了一跳,趕緊去捂她的嘴:「你小聲點兒!」
「不殺雲琉焰,我誓不為人!」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涌動著無盡的恨意,蒼白的臉緊繃著。
月初震驚了。
原來,被惹毛了的她是這個樣子的……好可怕!
不等月初回過神來,雲暮雪已經冷靜下來了,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已經到寧洲的地界了。」月初回答。
寧洲?
她終於想起了和梅雲蔚的約定。
「我們是現在就進京,還是讓你歇一歇?」月初小心的請示著。
雲暮雪沉默了一下,道:「進京吧!」
那個一起開酒樓,名揚四方賺大錢的約定,她暫時不能兌現了,就不去打擾他了。
「好!不過,你這個樣子不行,你得調整。」
「我知道。」雲暮雪點點頭,「我們把車卸了,騎馬走吧!」
這輛馬車是雙騎,正好一人一匹馬。騎馬吹吹風,會讓她的大腦更清醒一些,沿途的風光,也能疏解掉心頭的鬱悶。
月初欣然同意:「好。」
兩人策馬,穿過田野,穿過寧洲前往京城。
可憐梅雲蔚,剛剛在寧洲收到雲暮雪的死訊,正一個人坐在嶄新、空寂的新酒樓里,掩面號哭。
他永遠也等不到她了……
阿四慌亂的站在屋外,聽著裡面壓抑至極的哭聲,無聲嘆息。
可憐的公子,這回該死心了吧?可以迎娶季家小姐了吧?
他悄悄的用眼角的餘光看看身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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