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雲暮雪已經燒好水,正在給鍾離淵沏茶。
鍾傾文和鍾離淵面對面的坐著,一個滿面怒容,一個淡定的拿著書,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進去。
「皇上你太過分了!」鍾傾文低吼。
昨晚他突然逃跑,嚇得他一夜沒睡,帶人追了大半路也沒追上。天亮的時候卻聽說他從另一條路回宮了!
「夜跑也很鍛煉身體。」鍾離淵的聲音,簡直平靜得不正常。
雲暮雪在心中默默的鐘傾文點了根蠟:十一爺,好兄弟就是用來坑的嘛,習慣習慣就好!
「你要是不回來,我今天就回幽洲,再也不管你的事了!」鍾傾文用力咬牙、握拳。
這次是真發火了。
「朕不是回來了麼?」鍾離淵終於放下手中的書。他看著怒氣沖沖的鐘傾文,居然展出一個笑容來。
「傾文,朕不會再跑了。」
「……」
驚喜來得太突然,鍾傾文都反應不過來了。
好半天,他才訥訥的問:「你說真的?」
「嗯。」
鍾離淵點點頭,臉上笑轉瞬即逝,「你回去吧!月初也差不多要過來了。朕等著和他談談。」
「好!」鍾傾文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不確定的看著他,「你真的不跑了?」
「嗯。」
鍾傾文這才舒口氣的,興高采烈的跑了。
嗚嗚,可算是有時間去追自家老婆了!
……
鍾傾文走後不久,月初便到了。
看到雲暮雪還穿著小太醫的衣服,侯在一邊,他愣住了,用目光詢問雲暮雪:「你們沒相認?」
雲暮雪輕輕沖他搖了搖頭。
不過一夜奔波,她的頭髮凌亂了許多,好在臉上的妝沒花。
「來了?坐吧!」鍾離淵道,「賈雲,給國師倒杯茶。」
「是。」
雲暮雪乖乖的倒了一杯茶,站在一邊等著續水。
桌上已經置上了水果點心,但是一動沒動。
「月初,原來,不讓朕親征的是她。你早就知道了吧?」
「什麼?」月初再度一愣。
「她死前是否告訴過你,朕若親征,便會戰死沙場。」鍾離淵問,聽似平靜的聲音里,藏著難以形容的苦澀。
月初看向雲暮雪,雲暮雪悄悄沖他點了點頭。他便道:「是。」
「你所說的血光之災,便是她的臨終遺言吧?所以才費盡心思不讓朕走。」
「是的。」
「呵呵……」鍾離淵突然笑了。
眾人心裡皆一悚,惶恐不安的看著他。
鍾離淵站起來,走到月初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委屈你,為了朕還娶了個媳婦。」
「……」月初攏了攏眉,道,「不是因為你。我需要一個女人。」
「是嗎?那新娘子,你可還滿意?」
「滿意。」
「你的新娘叫什麼名字?」
月初無言以對。
他忘了問一問她叫什麼名字了!
準確說來,他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記住。只有身體清晰的記得,她的味道不錯。很香很軟。
「月初啊!」鍾離淵幽幽嘆息,「回去吧!姻緣天定,能做夫妻是前生修來的神氣,莫要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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