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計 335:未央宮

    「你這是幹什麼!」冬珠連忙將人拉著坐下來,確定這貨的腦袋沒被撞出好歹來,才又一臉稀奇地問道:「說了好半天,合著你還是不知道啊?」

    江櫻揉著腦袋,點頭又搖頭。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說的應當就是這個了。

    冬珠也不知懂沒懂她的意思,「哦」了一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要嫁給我表哥?」

    「喜歡為什麼不嫁?」江櫻揉腦袋的動作沒停,喃喃地說道。

    冬珠見她這副不知害臊為何物的模樣,也不覺得稀奇,畢竟在他們西陵,女子之間討論這種事情,再為正常不過。

    也因此,她反倒覺得跟江櫻相處起來格外的自在。

    於是她又問道:「那你想不想做小?」

    雖然她個人很反感風國的男人竟然可以一夫多妻,但所謂入鄉隨俗,她不免還要是要根據現實情況來詢問江櫻的意思。

    想不想做小?

    這是什麼話……!

    江櫻懶得回答,只給了她一個『這還用問嗎』的眼神。

    她豈是不想做小。

    她壓根兒就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晉大哥。

    「那我給你分析分析啊。」冬珠一臉公正地說道:「論家世呢,雖然你是孔家的孫女兒,但畢竟那表姑娘是士族出身,聽說在你們風國,士族間的聯姻才是真正的門登戶對?」

    江櫻微微撇嘴。

    「論品行,論才氣,論樣貌的話……」冬珠說到這裡,只『呵呵』乾笑了兩聲,並不打算多作贅述。

    「是是是。」江櫻點點頭,一臉無謂地道:「這些我都比不過她。」

    可是,她為什麼要跟這個表姑娘比?

    方才是因為事情來的突然,沒能反應得過來,所以才著了急,而眼下逐漸冷靜下來之後。卻覺得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糟糕。

    至少,她是相信晉大哥的。

    晉大哥說,他會儘早解決與晉家的這些淵源。

    「你不能自暴自棄啊……」冬珠見她臉上原本鮮明的情緒逐漸褪去,平靜了下來。便誤認為這是絕望的表現,當即拉起江櫻的手,一臉『捨我其誰』的表情說道:「你放心,有我在,我是絕對不會讓那個表姑娘得逞的——」

    「你想對她怎麼樣?」江櫻立即警惕地看著她。

    「這個你就不必管了。我的法子多著呢!」冬珠揚了揚棕色的眉,只道:「總之你放心好了。」

    江櫻嘴角一抽。

    試問這樣她真的能放心?

    「你別瞎忙活了,此事是晉家的意思,又不是表姑娘的意思,何必將她牽扯進來。士族家的姑娘名聲比天還重要,你莫要任性胡來。」江櫻將手從冬珠的手裡抽出,搖著頭說道。

    倒不是她過於心軟,只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總不能左邊袖子長了卻要去剪右邊的。

    就算真的把謝佳柔這一樁給攪黃了,難道就能保證晉家不會再弄出第二個謝佳柔嗎?

    白費功夫不說。還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

    冬珠行事的風格她是知道的,讓人抓住把柄實在太過容易,到時暴露出她這個被動的『幕後主使』還算小事,若因為攪亂了晉大哥的計劃,才是最頭疼的。

    「你做事怎麼瞻前顧後的?」冬珠不知江櫻的想法,自顧自地說道:「她都要將你的心上人搶走了,你還想著她的名聲?你能不能有點兒骨氣?我還以為你同風國的這些尋常女子不同呢,原來也是這樣軟弱——」

    「激將法沒用。」江櫻不予理會。

    她自有她的打算。

    冬珠見自己煽風點火的計謀被識破,一噎之後,卻又不死心地問道:「那你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江櫻看她一眼。道:「我會將此事告訴晉大哥的,就不勞你操心了。」

    正如晉大哥當初所說,這一世的事情有很多都被改變了。

    他應當也沒料到會有這種事情。

    不管他打算如何,但事情告知他。好讓他提前做好準備總歸是妥當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讓我管了?」冬珠一努嘴,不滿道:「你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江櫻訝然地看著她。

    了不得,現在都學會用卸磨殺驢這個詞了。

    「不管怎麼說,這消息是我告訴你的吧?」冬珠邀功道。

    這倒是。

    江櫻如實點頭。

    冬珠見她點頭,立馬就咧嘴「嘿嘿」地笑了。

    同時起身擠到了江櫻旁邊坐著,一副討好的表情說道:「那這樣吧……既然你不想讓我插手。那我便不插手了,只給你暗中監視著晉家人,如果有什麼變動或是進展,我便立即告知你,你看如何啊?」

    這倒是個好法子。

    晉大哥離京城太遠,總歸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如果有冬珠的幫忙,但凡有什麼異動,她至少可以儘早地通知到晉大哥。

    但出乎意料的是,表面看來跋扈無知的冬珠,竟在晉家有著自己的消息網。

    就連晉國公打算年底將謝佳柔指給晉大哥這樣隱秘的事情,都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江櫻收起心中對冬珠的另眼相待,「你有什麼條件?」

    「談什麼條件啊,咱們不是一家人嗎……」冬珠一臉親昵地挽起江櫻一隻手臂,眼中的神色不能再真誠。

    江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欲將手臂抽出,卻反被冬珠挽的更緊。

    馬車中便傳出冬珠一陣歡愉的笑聲。

    ……


    「宮中召見?」

    晉擎雲聽得下人的稟報,說是冬珠得了宮中召見,一大早便乘轎入了宮,微皺的眉心閃過一抹思索。??

    「可知詳具?用的什麼名由請的人——」?晉擎雲並未露出不悅之色,只又問道。

    一側的晉餘明眼皮卻跳了跳。

    「只說是皇后娘娘想見一見鄰國公主,因之前鳳體欠安一直未能盡地主之誼,近來漸好——?」

    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聽得晉擎雲重重地冷笑了一聲,道:「一個從不示人的瞎子皇后何談接見!」

    晉餘明眸光暗閃,再抬起頭來卻是微怒的神色。向晉擎雲說道:「冬珠公主與應王子入京已有兩月之久,宮中從未有過要接見的意思,怎麼應王子剛隨然之前往了西北,他們後腳便請了公主入宮?」

    說話間已經對此下了定論。「定是殷子羽對西陵有所圖謀……我晉家出面替他平定西北,他倒好,竟打起了西陵的主意——」

    全天下的人都看出西陵的意向落在哪裡了,難道他殷子羽還看不出來?

    晉擎雲伸手示意晉餘明不必再多說,「隨他去吧。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真想攀附西陵,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那冬珠公主,當真是兩塊兒糖,兩串兒珍珠鏈子就能討好得了的?

    晉餘明見狀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看起來仍然有些耿耿於懷。

    晉擎雲不必看也知他此刻的表情,也懶得再去與他多費口舌,只拂手屏退了前來稟報的下人。

    晉餘明看著無聲被合上的房門,卻無離去的打算,而是站在原處一臉躊躇。

    晉擎雲平生最見不得人吞吞吐吐,一副拿不定主意的窩囊樣子。更何況還是自個兒的兒子,這讓他怎麼才能放心將晉家交到他手裡?

    雖平日竭力克制與忽略,但尚有要事等著處理的晉擎雲還是忍不住沉下了臉,「有事直說就是了,不說也罷,怎麼活了大半輩子還是如此扭捏上不了台面?」

    真是讓人心煩。

    晉餘明應「是」,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適才口氣猶豫地說道:「父親莫怪……是阿覓昨晚來了信。」

    晉擎雲一皺眉,顯然十分不想提及這個孫子,卻還是問道:「信上說了什麼?」

    「阿覓他腿傷尚未完全痊癒。這半月來接連的奔波跋涉有些吃不消,加之又因氣候不適染上了風寒,近日已是食不下咽……」晉餘明表情訕訕地問道,「父親看。能不能讓阿覓回來……?」

    「回來?」晉擎雲面色微慍,「當初為此發瘋大鬧的難不成不是他嗎?當眾質問我是否要將晉家拱手讓給外人,罵我老糊塗的人又是哪個?」

    沒錯兒,當時剛因與冬珠動手而被動用了家法處置的晉覓,醒來後得知了晉起要隨嬴將軍帶兵前往西北的消息,氣的簡直跟瘋了似的。

    拖著傷腿不管不顧的大鬧了一場。可算是讓晉國公府里的下人們看了一場極精彩的笑話。

    雖然沒人敢擅自將事情泄露出去,但私下無事可做之時,必定是談資的首選。

    而平生沒丟過這種臉,被氣的險些昏厥過去,強忍著沒有將晉覓再丟回祠堂家法伺候,氣急之下,乾脆依了晉覓的「訴求」,將人一同丟給了嬴將軍帶去西北。

    不是怕被搶了風頭了嗎?讓他去搶就是了。

    他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有幾分本領沒處使——

    「阿覓不知父親的打算與苦心,當時想必也只是一時意氣……」

    而且他當初那樣鬧,只是氣不過,想要發泄,根本……根本沒有想過要帶著傷去西北。

    「他自己選的路,又怪得了誰!」晉擎雲面色沉肅地說道:「晉家歷來沒有出過這樣窩囊的子孫,還沒到西北便半路折返,傳了出去丟的可不光是他自己的臉!給他回信告訴他,他要回來便回來,但日後若再以此為藉口怨怪我待他不公,就莫怪我當真不給他留顏面了!我晉擎雲,也全當沒有這個無用的孫子!」

    「父親……」晉餘明面色張皇地勸道:「父親莫要生氣,兒子今晚便親自寫信給阿覓,讓他稍安勿躁,靜心養傷……父親息怒。」

    說話間低下了頭來,眉間一陣波濤翻湧之色。

    ……

    「這位公公,還需多久能到?」

    冬珠掀開一側的轎簾,滿臉不耐煩地朝跟在轎旁帶路的一名太監問道。

    打從進了宮門之後,這又在轎子裡坐了半個多時辰了!

    「快了快了……冬珠公主莫急,在前頭轉個彎兒就到了……」老太監賠著笑,邊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冬珠見他一大把年紀,還跟在轎子旁小跑到現在,也是累的不行,便也不好意思再多加責怪,只是放下轎簾後又一臉不高興地咕噥了一句:「可真寒酸,住的地方寒酸,連個引路的下人也這麼寒酸……就這還能稱得上是皇宮啊……也難怪四面都要反了……」

    江櫻聽在耳中,心情卻略有些複雜。

    這座皇宮雖然沒有冬珠說的那樣,稱得上『寒酸』二字,但與她想像中的富麗堂皇,卻也沒有太大干連。

    這座皇宮是前朝遺留下來的,應當也曾輝煌過,只是殷家鳩占鵲巢之後,卻因囊中羞澀而未有重新修葺過,這些年下來許多地方更是已經年久失修,好比是一隻瘦骨嶙峋的巨獸,一陣風吹過,就連身上的皮毛都在撲簌簌的往下掉。

    「冬珠公主,江姑娘……到了。」

    轎子緩緩落下來,耳邊同時傳來老太監的提醒。

    轎簾被拉開,冬珠與江櫻一前一後地彎著腰走了出來。

    「咿……?」

    冬珠一瞧眼前的情景,倒是有些訝異。

    「這未央宮倒是很氣派啊。」冬珠仰面望著面前精緻巍峨的宮殿,嘖嘖稱奇。

    江櫻瞧了一眼,點了點頭。

    此處較她們路上途經的那些建築相比,的確不知要氣派嶄新了多少倍。

    「看來你們這位皇上,待皇后倒是很不錯啊?」冬珠一面往前頭,一面向江櫻笑著問道。

    江櫻不置可否,只忽然想到了除夕夜,煙花盛放之時,城樓上的那一抹人影。

    也沒看得太清楚,只知道這位極少出來示人,甚至在宮中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中都不曾露面的皇后娘娘,患有眼疾,不能視物。

    冬珠來之前顯然也已有聽聞,故而踏入殿門之時,莫名其妙地嘆了口氣,道:「可惜這未央宮再好皇后也瞧不見,這不等同是白費力氣嗎?倒不如把銀子剩下了,將那柱子都掉了漆的金鑾殿給修一修……」

    說著話,便有宮女上了前指引。

    老太監這才退將下去,臨走之前望了一眼未央宮前擦拭的乾乾淨淨,在晨光下閃著光芒的匾額,面色複雜地搖了搖頭,轉身之際,似有一聲嘆息飄蕩在清晨微冷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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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謝熱戀妹子的平安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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