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渠帥!」來者三十許,但氣勢卻是比一般人強了許多,可見其家教涵養。
「你既然自稱是汝南郡守的使者,那自然是我們的對立方,叫我渠帥真的沒問題?」波才眉頭一笑,對來者的這個稱呼多少有點好奇。
「黃巾軍的對手是漢庭,和我袁閥沒有任何干係。或者我該問問,渠帥莫非打算與我等門閥為敵乎?」來者微笑著說到。
「你不是汝南郡守的使者嗎?怎麼又變成袁閥了?!」波才笑了笑。
「汝南乃是袁閥的祖宅所在,也算我袁閥的根本之地,除了我們的人,誰能在這裡為官?就如同弘農楊家,在弘農你若不是楊家的人,你根本混不下去。」來者很隨意的說到,完全沒有在意這番話,對於大漢朝廷來說是多麼的不敬。
「有意思,你叫什麼名字,我波才不和無名之輩打交道!」波才點了點頭問到。
「汝南袁閥子弟袁遺,現為大漢長安令,只因公回鄉一趟。」袁遺微笑著說到。
那一瞬間,在一旁的方雲卻是睜大了眼睛,無他,只為那袁遺二字。
初為長安令,後為山陽太守,十八路諸侯裡面有他一份,袁紹和袁術的從兄……最重要的是,他來自四世三公的大門閥袁氏!
當然,對於方雲來說還有另外一層意義,那就是:歷史名將武魂!
殺了他,好想殺了他!!
這種門閥子弟,自然不會投靠黃巾軍,而且雙方代表的階級也是完全對立的存在。在這樣的前提下,根本沒有收降袁氏一族子弟的可能性……不如殺了取武魂!
此刻的袁遺,雖然目光一直注意在波才身上,但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一旁方雲的殺意。只是很奇怪,自己第一次和這個男子第一次見面,為何他會對自己有那麼強烈的殺意?
至于波才也感覺到了這股殺意,也很奇怪為什么弟子看到了這位袁閥子弟,會有如此反應。但不管如何,袁遺說得很對,黃巾軍還不能夠和門閥作對。
那是掌控了大漢75%以上資源的一個龐大的集體,這些資源包括土地、商業、工匠、官吏和大量的人口。只要和他們為敵,憑藉著門閥那種唇亡齒寒,互相支援的壞習慣,黃巾軍會變得舉步維艱,推翻大漢的難度會進一步提高。
就算是張角,也是定下先滅大漢的戰略思想,目的就是為了不招惹到那些門閥。
「我們黃巾軍的人,幾乎都是在死亡之中掙扎,為了溫飽而反抗的卑微者。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所以我們可以和任何人為敵。但是,我們並不排斥潛在的朋友,若袁閥能夠表現出足夠的友善的話!」波才抬頭看向袁遺,一副隨意的表情說到。
「汝南郡大半的糧草,大量的武器和防具,另外汝南的軍隊絕對不會對黃巾軍發動哪怕一次進攻,這個條件如何?」袁遺笑了笑,開出了自己的價碼,或者說是袁閥的價碼。
「我很好奇,既然你們對我們保有善意,那為什麼會放出宋剛那條惡犬出來亂咬人?」方雲卻是走了出來問到。
袁遺沒有回答方雲的話,只是看了看波才,意思是:他有資格問話嗎?
「他是我的弟子,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我的言論。」波才笑了笑,算是承認其資格。
這是一個師父對弟子的維護,且不說弟子到底對不對,但在被外人置疑或者欺負的時候,當師父的,都應該直接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弟子。這不是護短,只因為師父這個詞並不是教師那麼簡單,既是老師又是父親,兒子被欺負了,其實也就相當於自己被別人看扁了。
「事實上,若非把宋剛這個試金石放出去,我們袁閥還在懷疑黃巾軍有沒有資格成為我們的朋友。要知道爾等起兵有點倉促,糧食和武器都不完備,士卒也沒有經過足夠的訓練,在我們看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人數再多也沒有任何給予友誼的資格。」袁遺聞言笑了笑,帶著幾分藐視的語氣說到。
他並非郡守的使者,實乃代表袁閥而來,這個發言,也代表了袁閥的態度。
語氣囂張點沒關係,因為袁閥是大漢少有的大門閥,若是不囂張就墮了其威名。再則,袁遺的話雖然難聽,但其實卻偏偏是實話……
「大膽!」周倉卻聽不慣別人如此污衊黃巾軍,立刻站了出來高呼一聲。
本來,身為侍候在旁的弟子,師父在說話是不能夠發言的,但前面方雲先說話了,見波才沒有阻止,所以周倉索性也大著膽子站了出來。
袁遺聞言,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看波才。
「倉兒,大人說話你別插嘴!」波才卻是低吼了一聲。
顯然,這就表示周倉,還不具備插話的資格。
為什麼方雲可以,一則他以前在固始攻城戰的時候諫言,使得自己能夠順利陷城,而不被楊弘三十多人的疑兵所退,故而對其智商高看了一眼;二則方雲的話也是他想問的話,但他來說的話,就有點傷感情,方雲來說的話,卻不會有這個麻煩。
就算是出了問題,也可以說「小孩子不懂事」,就可以直接敷衍過去……
「是,師父……」周倉立刻退了回去,只是多少有點不甘心。
為什麼方雲可以,自己卻不可以?周倉此刻才十六歲,若是入學得晚的話也就是中二的年齡,卻是思想最為複雜的時刻……當然也可以說是小孩子氣的關係,總之這是周倉第一次對方雲,產生而來嫉妒的心情。
「那如今袁閥看來,我黃巾軍如何?」波才若無其事的問到。
「不得不佩服爾等用人命填出勝利的戰鬥模式,但這僅僅是讓我們高看你們一眼而已。對我們門閥來說,你們還有存在的價值,所以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僅此而已。」袁遺搖了搖頭,一副不屑的語氣說到。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波才殺意驟起。
和方雲比起來,久經沙場的他,殺意幾乎可以凝聚為實體,讓人透不過氣來。
「殺了我,就得罪了天下門閥,來之前家主說過『從你出使那一刻起,你的背後就是這大漢的門閥!誰敢殺了你,門閥會讓他們知道不是誰都能招惹的!』」袁遺有恃無恐的回答到。
「我只想問一句,你們真的不害怕我們?」方雲突然問了句。
「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袁遺笑了笑,反問只因為波才承認了方雲的話事權。
「我們已經抵達平輿,不管你們袁閥有多大的能耐,你們在平輿的實力並不強。難得可以拿得出手的宋剛已經被我們端掉,不知道還能組織多少人來抵抗我們陷城?和不和你們袁閥為敵是一回事,但是我必須要說的是,你也不要招惹已經沒有任何顧忌的黃巾軍,我們至少可以把你們袁閥的祖墳給挖了!把你們在祖宅的親屬都給殺了!」方雲冰冷冷的看著袁遺,不帶一點感情的說到。
那一刻,袁遺的身體,微微震了一下,實際上,這才是袁閥拋出橄欖枝的真正原因。
匹夫一怒可血濺三尺,最害怕的就是這群不知道畏懼的傢伙,冒著天下大不諱對平輿袁閥的祖宅和祖墳下手。到時候就算把黃巾軍全部都消滅掉,袁閥子弟也無顏再見列祖列宗……
波才是個很敏感的人,他從袁遺那微微的震動,就能夠聽出些什麼。
主動權,被方雲的一番話,又落在了黃巾軍手中。
「我這弟子出身微寒,不懂人情世故說話沖了點,還望不要見怪!則成,還不道歉!」波才口頭上是那麼說,但態度和表情卻完全沒有要責備的意思。
「小子出口無狀,還望見諒!」方雲還是要做點姿態的,這是對波才的尊重。
「誠然,你們的確能夠做到那點,但你們代表不了黃巾軍這支部隊。你們的天公將軍,不會允許你們那麼做的!」袁遺很快就鎮定下來,帶著幾分無所謂的語氣說到。
「弟子懇求脫離黃巾軍……獨.立成軍,所做一切事情,與黃巾軍無關!」方雲來到波才面前,拱手喊到。
「你說什麼糊塗話,回去!」波才笑罵了句,示意他回去。
這個弟子太給力了,他這話也說的很有意思,他獨.立了出去,一切的事情自然和黃巾軍無關,若是天公將軍不知道把自己摘出去的話,自己都要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了。
袁遺算是認栽了,第一次見過那麼不講理,那麼逼人的。都說談判,那自然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哪有這般把別人逼到絕地上的,若是談判不成功怎麼辦?
最糟糕的是,這次出使是他們主動的結果,和黃巾軍無關,所以在這點上,自己在談判層面上,就處於一個偏於弱勢的地位。
再加上那麼一個愣子在旁從中作梗,這次談判恐怕真的很難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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