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將秦王的野心暴露無疑。也許在秦王的心裡,這就是它遠大的抱負,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商輔卻一笑而過,道:「恃強凌弱,對於不服的諸侯就以武力征服,大家都知道秦法的嚴酷而懼之,此為不得民心。即使你們秦國能夠一統天下,能傳至千秋萬代否?」秦王走下很是自豪的道:「我大秦乃西陲之地,自穆公稱霸西戎,奠定我大秦之基業,若國力不強將如何傳至千秋萬代?大爭時代,強則強,弱則弱。對於弱的諸侯國,滅之,強的諸侯國派兵攻之,削弱其實力,不強不弱的諸侯國,則可不屑一顧,待到之後而取之。」
文王站出道:「夫子有一個學生名子貢。我還是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的故事。齊國有個大夫田常,此人頗具野心,發兵攻打魯國以此來震懾四大權貴,如晏氏、鮑氏、高氏、國氏。魯國有難,夫子的學生子貢前往齊國面見田常,面對田常說啊,若專權於齊國,攻打魯國毫無意義,魯國城低不高,不適合防守,加之魯國的臣民昏庸,百姓又不喜歡戰事皆不好勇,是無法削弱幾大家族的實力的。齊國要攻打吳國,吳國城高而厚,鎧甲新而堅固,且大軍皆是精銳,這樣可讓齊國的大臣或影響到政局的國人死傷於這場齊吳大戰之中,這樣不論是在朝堂之上的大臣還是國民,都無法阻止你掌控朝局。這些話使田常動心,又乘勝追擊,道:「我出使吳國,通過勸說救魯國的方式,使得吳魯成為同一陣營,大夫可以以攻打吳國之名義,但是前提是不要立馬攻打魯國。」田常同意子貢出使吳國。子貢來到吳國,面見吳王夫差。吳王夫差早有稱霸諸侯之欲望,對吳王道:「萬乘之國的齊國去攻打千乘之國的魯國,這是在和吳國爭奪霸主之位嗎?大王應該出兵伐齊救魯,這即可傳揚大王鋤強扶弱之名聲,顯示吳國之強大,震懾晉國,還可以讓齊國付出代價。」吳王乃在擔心,自越國會稽山兵敗之後,定會來復仇,打算滅越之後攻齊。子貢勸道:「越國比不了魯國,大王攻打越國這樣的小國而畏懼齊國,不是君王之所為。吳國可藉此伐齊救魯昭告吳國之仁義,其它的諸侯國必來向吳國稱臣,吳國之霸業可成。子貢願出使越國,使越國發兵援吳伐齊,大王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子貢來到越國,面見越王勾踐。子貢面向越王說:「子貢自薦勸吳王發兵攻打齊國,但是吳王對你不放心,先攻越國而後伐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越國必破。」越王是非常憂愁的說道:「孤不自量力兵敗會稽山,如果可以將與吳國拼過你死我活。」子貢拋出一個誘餌,說道:「如果吳國攻打齊國敗了,那不就是大王的福氣了嗎?若是吳國勝,必然攻打另一個大國晉國。大王與晉國合兵,前後夾擊,吳國必潰。」子貢說服越王之後,返回吳國傳達越王出兵的消息,吳王沒有後顧之憂,大舉出兵伐齊救魯。在這段時間,子貢前往晉國,面見晉國國君,告訴晉國國君吳國將要攻打齊國,戰勝齊國之後,必會攻晉。大王可與越王合兵夾擊吳軍,吳必敗。吳國與齊國站於艾陵,齊國打敗,至此齊國陷入內亂,又與晉軍交戰於黃池,吳大敗。越王帶兵渡江襲擊吳國,殺死吳王夫差和他的相國伯嚭。三年之後,越王勾踐成為新一代霸主。」
文王講完這個故事之後,望向站於一旁的弟子商輔,又面向秦王道:「大王覺得我的學生商輔與夫子的學生子貢相比,如何?」文王最後的一句話使秦王再度陷入沉思之中,一直沉下腦袋在思索著,緩慢的走上基台,坐於几案之前,猛然的抬起頭來,望向站於朝堂之上的秦相,道:「相國。」秦相走上,望向坐於几案之前的秦王,疑惑的道:「大王,你,你怎麼了?」過了很久,秦王才平緩自己的心,望向文王道:「先生,既然你不願意留在秦國,寡蟲不便強留了。」又面向秦相道:「護送先生出城。」
秦相與文王一同出城,其後有秦兵護送。秦相與文王站於咸陽城外。此時,秦相是十分的佩服的道:「能破我連橫之策者恐只有先生了,弟子很是仰慕先生之才華。」隨後站於文王的身前,鞠躬拱手在前,行禮道:「先生,請受弟子一拜。」文王回禮,很是疑惑的望向秦相,問道:「你是何蟲?」秦相答道:「弟子正是魏相子桑入門之弟子權善,字陽夏。」文王含淚道:「子桑。」而後背向仰面慟哭。商輔走上道:「先生。」文王擦去兩邊的淚花,道:「沒事,沒事,也許是我老了,年老多情,沒事的。」又面向秦相道:「陽夏,秦法嚴酷,殘暴不仁,即使滅了六國,也是民心不穩,民心浮動更不會長久的,你可要規勸你們的秦王,施行仁德,民心安穩才是長久之策。」秦相望向文王道:「弟子記下了。」文王這才上身後的馬車,商輔坐於前為文王駕車,離開秦都咸陽。秦相再次眺望而去,再次鞠躬拱手於前行之,而後目送之。
自從文王親自前往秦國,離開趙國都城邯鄲的那天起,先王后白芍一直在為它而擔心,整天都是心緒不寧。它自從嫁給趙王雍之後,使得小蟻傷心,心裡一直覺得對它有所虧欠,也不知道如何去彌補。自從小蟻登基為王之後,整天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久之成了它的心病。一天夜裡,宮中是悶熱異常,時有閃電,悶雷陣陣。在簾帳之內的床榻之上,先王后白芍躺於床榻之上,更是滿頭大汗,時而又是輾轉反側。它在睡夢之中夢到,文王入秦王宮,站於朝堂之上,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激怒秦王?秦王怒起道:「拖出去,斬!」只見刑台之上,刀斧落下,鮮血飛濺。白芍在睡夢之中,呼道:「小蟻,小蟻。」突然的坐起身子,又感腹中作痛,看來是要生產了。宮女們奔進急問道:「娘娘,你怎麼了?」白芍是十分難受的道:「小王子要出生了。」
兩個宮女守在先王后的寢宮,一個宮女奔出,奔入王后的寢宮,慌忙的連禮數都忘了,道:「王后娘娘,先王后娘娘要生產了。」王后走出簾帳急道:「快帶我去。」
入先王后的寢宮,守候在白芍的榻前,道:「妹妹,哀家吩咐宮女去傳產醫了,不會有事的。」這個時候的白芍依然還在為文王擔心,道:「姐姐,妹妹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大王,它獨自前往秦國,危機重重啊!」雙手攥緊王后的手,白芍滿手都是汗,感覺是濕漉漉的。王后寬慰的道:「妹妹,你放心,大王已經在回邯鄲的路上了。」此時,一個宮女請來接生的嬤嬤。嬤嬤進入先王后的寢宮,行禮道:「兩為主子娘娘。」王后走上道:「妹妹快要生產了,你快去吧。」隨後便走出。嬤嬤在簾帳之內負責生產,王后站於簾帳之外,時而向簾帳之內探出,一器皿的血水端出,看來這是大出血。而後嬤嬤走出跪下道:「王后娘娘,先王后娘娘難產,大小恐都保不住。」王后轉身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大小都要保住,一定要保住了。」嬤嬤再次慌忙的奔進,最後傳來一聲竭力的嘶叫,嬰兒呱呱落地。嬤嬤奔出道:「娘娘生了,娘娘生了。」王后走上問道:「是男嬰還是女嬰?」嬤嬤跪地望之,答道:「是男嬰。」王后又問道:「妹妹它怎麼樣了?」嬤嬤露出難堪的表情,道:「王后娘娘,你還是進入看看吧。」從嬤嬤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到,是不容樂觀的,不用去問,就知道白芍是什麼情況了,道:「你先退下吧。」嬤嬤這才起身退去。
王后急著奔入寢宮,呼道:「妹妹,妹妹。」站於床榻之前。白芍正要起身行禮,道:「姐姐。」王后上前撫慰著道:「妹妹,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快快的躺下吧。」望向旁邊剛剛出生的嬰兒,它很乖,不哭也不鬧。王后時常的逗笑旁邊的嬰兒。先王后只是觀笑,又親在它那嬌嫩的肌膚之上。王后坐於一旁道:「你看它的眼睛多像先王啊!」白芍依然放心不下文王道:「姐姐,大王何時才能返回邯鄲?」王后答道:「很快的,大王明天就回邯鄲了。」白芍道:「姐姐,我恐是支撐不到天明了。」王后道:「妹妹,你別胡思亂想,因為我們要一起見證大王開創盛世。」白芍道:「好,我不胡思亂想,但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王后道:「莫說這些喪氣話,大王回來給你開一個滋補的方子,你一定會好的。」隨後便起身離去。白芍望向王后離開的背影,眼角還有淚流下。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黎明十分,先王后白芍病故。
此時,文王還在驛館之中休息,天都快要亮了,它還是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也許是有太多的思緒了吧。天剛亮,它便走出驛館面對商輔,道:「商輔啊!我這幾天總是心緒不寧,邯鄲城內恐有不詳的事情發生。」商輔站於一旁道:「大王,你多想了。」文王走出仰望天空道:「我們還是趕緊回邯鄲吧。」
商輔坐於前為文王駕車,奔回趙國的都城邯鄲,望城門之上掛下來的白帳。車在城外停下,文王走出站於城門之下向上望去,使得它頓時是愣住了,站在原地。商輔站於後,道:「大王。」文王轉身道:「商輔啊,你先駕車入城吧。」商輔望向文王,道:「大王。」文王難掩悲傷的表情,道:「我想一隻蟲靜靜,你先入城吧。」商輔依然望向文王,躬身行禮,退後上身後的馬車,而後駕車入城。
文王徒步進入邯鄲城,望向來往的行蟲,心中是更多的迷茫與無助。一隻蟲緩慢的在大街之上行走,形單影隻,煢煢孑立,望向過往的行蟲,它們都是文王的子民。王后早早的站於趙王宮之後等待,等待文王的歸來,身後還有文武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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