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上前一步,道:「上卿大夫屠蘇。臣曾聽聞屠蘇是安陽侯的得意門生,大王可以派遣它去。」魏王聽後是十分的高興,道:「寡蟲也曾聽聞這個屠蘇剛正不阿,是一個直臣,寡蟲相信它是不徇私情的。好吧,就依相國的意思去辦。」老太師湊上前在子桑的耳邊悄聲道:「相國可要小心啦,可不要就此摔倒了,若是此次摔倒了可就永遠的爬不起來了。」子桑面向老太師,道:「謝謝老太師的提醒,子桑記下了。」
入夜,子桑回到相國府,開始起草法案,準備明日頒布於天下。魏國夫蟲是偷偷的出宮,到相國府,道:「相國可真是國事繁忙呀。」子桑投下筆來,抬頭仰望,問道:「你是何蟲?來我相國府可為何事?」魏國夫蟲取下黑色的斗篷 。子桑拍拍腦門,立即起身賠罪,道:「是夫蟲啊!恕罪,恕罪。」夫蟲打發侍女退出相國府的府門之外等候,微笑的道:「相國的記性不好啊,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子桑是躬身行禮,道:「臣怎敢忘了夫蟲的知遇之恩呢?」隨後攙扶著夫蟲坐下,道:「夫蟲,你看我諸事繁多,如今無暇抽身啊!」夫蟲有些埋怨的道:「是啊!如今你是相國啦,你忙,你忙,都沒有時間來宮中看我了。」子桑蹲於夫蟲的身前,道:「夫蟲啊!你這是私會外臣,若是讓大王知道了,這樣可對夫蟲不利。」夫蟲只是冷冷的一笑。子桑有些遲疑的望向夫蟲,問道:「夫蟲為何發笑?」夫蟲直面子桑道:「你怕了。」子桑起身道:「怕!我子桑何怕之有?子桑敢於那些權貴爭鋒相對,又何曾怕過?子桑隨時可為夫蟲去死,也難以報答夫蟲對我的深情。」子桑望向夫蟲,拿起几案之上的匕首,拔出匕首道:「夫蟲若是不信,子桑可以把心掏出來給夫蟲看。」夫蟲有些急了,道:「桑,快放下匕首。」隨後又是羞澀的笑道:「誰要看你的心,快放下你的匕首。」子桑奔上前,蹲下望向夫蟲,道:「夫蟲,你信了嗎?」夫蟲立即道:「好,好,我信,信!」隨後又道:「大王現在在秦女的宮中過夜,是不會有所發現的,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
子桑坐於一旁,夫蟲又問道:「我來問你,屠蘇可是你舉薦給大王的。」子桑點頭道:「是的,是我舉薦給大王的。」夫蟲有些擔憂的道:「你可知道屠蘇是什麼蟲嗎?他可是老相國的得意門生,你向大王舉薦屠蘇等於是給自己挖了一座墳墓。」子桑道:「此事子桑知道。」夫蟲有些急了,道:「你知道還這麼做。」子桑起身站於夫蟲的身前,道:「排除異己,子桑不會去做。為國舉才不論是誰的門生,只要它有才能,應當受到大王的重用。先生曾教導於子桑,只要行的正就不怕影子斜。」夫蟲是感嘆的道:「相國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子桑之所以在魏王面前舉薦子桑,是看到屠蘇為蟲正直,不會謀私。
老太師回到自己府中,一幫老臣坐於一旁。老太師則是哭訴著道:「這個子桑啊,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里整啊!」一個老臣望向老太師道:「老太師不用為此事而擔心,子桑所舉薦的屠蘇可是老相國的得意門生。它向大王舉薦屠蘇相當於是給自己掘墳墓。」老太師也正是為此事而煩惱,道:「你們有所不知啊,這個屠蘇素來與老相國的政見不和,子桑也正是看到這一點,這也是它的厲害之處,看來子桑是不給我們活路了。」其它的老臣道:「老太師,對此我們還有何辦法的呢?」老太師有些無奈的道:「子桑在我魏國變法,並受到了大王的支持,老夫又如之奈何呢?」這個老臣道:「我們就集體罷朝,讓大王意識到我們這些老臣的重要性。」老太師嘆息的道:「老夫已經年老體衰了,我們就一起稱病不朝。」
屠蘇一早便入相國府拜謝,相國在正堂迎接屠蘇。相國子桑走出道:「屠大蟲。」屠蘇拜謝相國,道:「相國。」相國站於屠蘇的身前,道:「屠大蟲無須多禮,請坐吧。」屠蘇坐於一旁道:「相國要在我魏國變法,不知從何入手?」子桑言道:「變法先從鄴地整頓地方官吏入手,當務之急就是鄴地的水患問題,百姓深受其害,拔除懶惰的官吏或斬殺貪官污吏,提拔有真才實學的官吏,按其政績提升。」屠蘇望向子桑道:「只要相國執法公正無私,蘇支持相國的變法。」子桑有了屠蘇的支持,鄴地變法定有成效,道:「治貪為首要,待到屠大蟲成功之時我將在大王面前舉薦屠大蟲為鄴地的鄴令。不知屠大蟲何日出發?」屠蘇答道:「今日就出發,明日午時趕往鄴城。」子桑望向屠蘇道:「有時候我真想和屠大蟲聊個三天三夜才罷。」屠蘇道:「事急從權,以後還有的是時間。」隨後屠蘇起身站於子桑的身前,行禮道:「相國,蘇就此告辭了。」相國子桑起身回禮道:「你去吧,我就在此等候屠大蟲的佳音。」屠蘇轉身走出。子桑望向屠蘇走出的背影,道:「雷厲風行,是我大魏國的幹才。」
屠蘇離開相國府之後,駕車出都城大梁,但是被老太師的一幫老臣阻攔在城門口。老太師站出,喝道:「屠蘇,你給老夫下來。」屠蘇這才下車,行禮道:「老太師。」老太師問道:「你去相國府所為何事?」屠蘇面向這些老臣的逼問,這幫老臣站於屠蘇的周圍,道:「今天你要給我們說個清除,否則你就別想離開這大梁城。」老太師面向這些老臣道:「屠蘇有王命在身,攔它就是抵抗王命,視同造反之罪,是要滅族的。」屠蘇面向這些老臣,道:「辭謝而已。」老太師有些懷疑的道:「僅此是辭謝嗎?恐有什麼密謀吧。」其它的老臣便是一番指責的道:「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不是看到你是老相國的門生,我們為什麼要在大王面前極力的舉薦你為上卿大夫呢?」老太師站於它們中間,道:「我們還是別去說他啦。」又面向屠蘇道:「我來問你,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你要給我們一句實話,你可要想好了。」旁邊的老臣繼續扇陰風並加以威脅的道:「屠蘇,你可千萬不要站錯了對,否則你犯了事我們即使想救你也救不了你,你可要想好了再做回答。」屠蘇道:「多謝諸位大蟲的提醒,我已經想好了,誰執法公正無私,使我魏國強大,蘇就支持誰?並全力以赴。」老太師道:「好,我明白了,最後要告訴你,你可要記下了,不要忘了你的先生是老相國。」屠蘇道:「蘇記下了。」老太師道:「你走吧。」隨後讓開一條路。屠蘇上車,駕車遠去,向鄴地奔去。
屠蘇到達鄴城之後,鄴令將它接進府中。此時的鄴令府是歌舞昇平,鄴令坐於大堂之上欣賞歌舞,是如痴如醉。坐於一旁的屠蘇的臉上有明顯的不悅,拉長著臉。它進入鄴令府的起始臉都是黑的。鄴令望向屠蘇道:「欽差大蟲,你看這些舞姬如何?」屠蘇抬頭望向這些舞姬,道:「好啊!好啊!鄴令可真是好福氣啊!」鄴令聽後笑道:「大蟲可真會開玩笑,聽說你是老相國的得意門生。大王派你來鄴地就好了,我等可以放心了。」隨後又拍了拍手,下蟲抬進一口大箱子。屠蘇離開几案,站於這口大箱子之前,道:「鄴令這是為何?」鄴令笑道:「小小薄禮,不成敬意,以後還有你更多的好處,這只是一些見面禮。」屠蘇打開這口箱子,裡面全是珠寶及其金銀之物,又走上坐於几案之前,沉默的不發話。鄴令望向屠蘇道:「錢財之物誰又不愛呢?大蟲怎麼不說話啦?」又望向這些舞姬,道:「看這些舞姬,尤物啊!若有大蟲所鍾意的,下官立即派蟲送到大蟲的府中。」屠蘇抬頭的道:「鄴令如此的百費周章的以金銀和美女賄賂本官,無非就是為你們打開方便之門。從此你們有了本官的照應,你等便可以大張旗鼓的收刮百姓,以至於是民怨沸騰,可是這樣。」鄴令聽後笑道:「大蟲可不要把話說白了,你我相互照應,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屠蘇掀翻几案,起身走上,怒目而視道:「你們休想。」走出站於它們之前,道:「百姓還在受苦,你們卻在這裡安逸的享樂。不知體恤百姓,魏國有了你們這些官員,焉能不衰敗。蘇奉王命而來,為查賬之欽差,將你們各個州府衙門的賬簿送於本官的府邸吧。」說完便拂袖而去,走出鄴令府。
屠蘇走出鄴令府之後,獨自在大街之上徘徊,望向這些難民,它們都是逃難至此,是無家可歸。鄴城被這些貪官治理成這樣,哀鳴遍野,在屠蘇的心中是更加的不是個滋味。空有一腔熱血,怎能拯救這些黎民百姓呢?便有些迷茫了。新舊勢力的較量在鄴城開始了。
屠蘇前往安陽侯府,安陽侯卻閉門謝客,它倒是成了旁觀者 。屠蘇站於府門之前,跪下呼道:「先生。」僕從打開府門見跪地的屠蘇,道:「我家老爺說不想見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隨後又關上府門。屠蘇依然跪在府門之前,仰望而去,道:「先生啊!連你都不想見屠蘇了。先生,我魏國是如此的羸弱不堪,曾經,趙國攻占原都城安邑,又有列強諸國的環視,魏國只有向它們割地求和,換來短暫的和平。鄴地連年水患,百姓遭災。魏國只有變法這一條道路,才能使國家足夠的強大。弟子支持相國在魏國變法,任務繁重,不管那些舊勢力是如何的阻擾,前途是如何的坎坷,其勢不可阻擋。弟子來鄴地,首先就是整頓吏治,為變法掃除一切障礙。治理鄴地之水患,為百姓造福,屠蘇不會讓你失望的。」隨後便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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