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落地 第一百九十四章 默默付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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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諾聽著周圍優美的歌聲，一直緊張的情緒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緩解。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首古老的歌謠歌謠聽著像是一首搖籃曲，但是，卻完全沒有催眠的意思，它的作用，更多的是喚醒人內心中最溫暖的的回憶與真善美。更準確的說，這應該算不上歌謠，因為它並沒有歌詞，只是人們鼻息與喉間的聲音，是一種哼歌。

    大刺蝟在聽到這首哼歌的時候，也變得乖巧了，不再暴戾。雖然睡意還在，但是，哼歌讓大刺蝟知道在它的肚子下面，還有它要保護的東西存在，肚子下面的東西，就好像是它嗷嗷待哺的孩子，那麼脆弱，那麼需要自己的呵護。

    大刺蝟將背部弓起來，然後首尾收縮，蜷縮成一個刺球。

    這是刺蝟最本能的保護自己的方式，抵禦外界的威脅，同時，在它的肚子那部分，形成一個空心的狀態，保護住它幼小的孩子。

    柱立城的所有居民們，被偽裝成上帝之矛的孩子，被刺蝟保護住，而海諾的騎士團，也得以保存，騎士們在最後的危機關頭，得以抱住了性命。

    可是，這首歌……

    海諾聽了半天，終於能夠聽出來了，這首哼歌，就是柱立城的人民一直以來在祭祀上用的歌謠，這是他們的祖輩一輩輩傳下來的。剛才的時候，他們所有人眼看著都要死了，人們的領袖，柱立城城主率先不由自由的哼唱起這首老祖宗留下來的歌，因為他知道他可能要死了，所以也就用這首歌為自己與自己城寨的人們送行，他們一直遵守老祖宗留下的教誨，即使死後，也有顏面面對他們。

    悲哀的情緒感染了其他人，於是，第二個、第三個人也開始隨聲和唱，到最後，所有人，都開始哼唱起來，歌聲送別所有人，送給為救他們竭盡全力的天使，送給一直守護他們至死的柱立城騎士團，也送給自己。

    可是他們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當這首古老的哼歌唱起來的時候，這隻大刺蝟，竟然也可以聽得懂。原來老祖宗留給他們的東西，不光光是為了祭祀自己的祖先用，它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可以從這些歌聲與一直他們守護著的聖地石林進行交流！此時，他們被視為聖地的石林活了過來，變成了一隻大刺蝟，大刺蝟醒來之後，如果走掉，那麼他們守護了幾輩子的聖地將會再也不存在，他們的祖訓也將消失，那些流傳了幾千幾萬年的傳統也將慢慢消失。可是令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即使是聖地變成了活物，它與他們的關係也沒有中斷，這些古老的儀式還與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們守護了老祖宗的傳統，老祖宗也保護了他們度過了難關。脫離了這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大刺蝟的性情突然變得溫和，而且弓下身子保護居民的情景也讓龍賜的師傅土人看的吃驚。而他，也可以跟著這些居民們一起被保護在它的肚子下面，前後部分有刺蝟的頭和尾巴護住。

    刺蝟的身體完全地隔開了天雨黃沙，那些風沙再也刮不到人們的身上臉上了。

    另外一邊，由於上帝之矛的頭往下縮，而處在他額頭上的北辰也隨著它一起往下落下來，落到了下面大坑裡面的土地上。

    龍賜也隨著刺蝟的變動被帶到了下面，一直跟在北辰的身邊，看這個人又在搞什麼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大刺蝟突然就蜷縮了。因為龍賜所處的位置是在大刺蝟的上方，距離海諾他們很遠，聽不見柱立城人民們唱的哼歌，所以不知道這些。他一直以為，這都是面前的北辰在搞鬼。北辰一直在用自己的技能擾亂著大刺蝟的睡夢。不過說來，雖然想不通大刺蝟為什麼突然會出現這個動作，但是其結果是好的，大刺蝟的蜷縮保護住了它下面的柱立城人民。

    龍賜疑惑地看著北辰，不了解事情的變動。

    此時的北辰依舊還在大刺蝟額頭上的柱子上，但是距離下面的土地，已經很接近了。他在原地深呼吸幾次，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從到了柱立城開始，他就一直在運源，沒有得到休息，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從頭到尾還被龍賜幾次三番的騷擾偷襲。他重重的看了一眼一直糾纏著他的龍賜，終於對他開口說話了。

    「小子，你真的以為就你的這些低級本領就能救下柱立城的人民嗎？別傻了。這種天災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人力不能勝天，況且，你還是這麼一個低階的天使。在這種力量面前，你什麼也不是。今天給你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你認清自己的力量，別做無意義的事，你的魯莽不單單會害了你自己，也會使周圍的人受到牽連。」

    然後，北辰頓了頓，接著說：「我來到這個地方，第一眼看著這裡的情況的時候，我就知道，就算是我們出現在這裡的所有天使聯手，就是沒有辦法救下所有人的，能夠解救他們的唯一辦法，就是他們身後的這片聖地石林：上帝之矛。上帝之矛是遠古的神獸，它由自然孕育而生，也只有它才能夠有能力對抗自然的怒火，他的皮膚，是抵禦風沙最好的護盾。」

    「現在，他們終於安全了。」北辰長舒一口氣。

    這是龍賜第一次聽見北辰解釋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北辰說的沒錯，所有人裡面，看似只有自己從頭到尾一直在為柱立城的人做事，其實並不是的。自從災難來臨的前夕，所有看見了這場災難的人，都在各個地方付出這自己的努力。北辰、師傅土人、海諾與他的騎士團、還有他們自己……

    只是，他們並沒有像龍賜一樣一臉熱誠的喊出來，他們在默默的做著自己該做的，沒有一個人選擇放棄。他們之所以沒有喊，是因為他們比龍賜成熟，想的比龍賜要多，他們一眼就知道，這場災難，不是他們的力量之內所能做的，他們不敢承諾。但是他們也一直在堅持著，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無能為力為止。

    龍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內心五味雜瓶。

    他像一個小丑一樣被人看著，其實他這也不是幼稚，這是少年的熱血，相比於其他人他都有的。但是其他人，也有他們自己優秀的地方，就是他們做事，再也不像年輕時候一樣喊給別人聽，喊給自己聽。他們在暗中默默的做自己該做的事，該付的責任一樣都沒有落下。這是一種成熟，這是一種深謀與遠慮。

    這，是男人與少年的區別。

    （作者說：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百鬼夜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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