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馬河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兩隻觸角不停地顫動著,拒馬河妖發了怒,張開大口對著羲和大吼起來,突然極速向前奔馳而去。
羲和眉頭緊皺,這一下他沒在盯著那雙觸角,而是注視著那張流著液體的河馬的大嘴,那一排排牙齒好像鱗次櫛比的房屋一般,一雙厚厚的嘴唇宛若兩塊碩大的岩石粘在臉部。
那張大口張的如血盆一般,羲和雙腿一蹬,閃電般的向前奔去,整個人瞬間化作了一把劍,一把艷麗的劍。
五種不同的顏色,五光劍,那五光劍劍尖燃燒著火花,像一團烈火一般在天空中照亮,那把劍忽的飛了出去,劍划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的亮光。
拒馬河妖正在向前奔跑著忽的停了下來,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仿佛死屍一般,五光劍已經從那河馬的口腔中穿了過去。
劍上沒有一點痕跡,殺人無形,利劍無痕,拒馬河妖忽的爆炸開來,空氣中漫天的水花好像一個水袋充炸了一般。
那水柱在空中形成一個河馬的身形飄飄蕩蕩,死不瞑目,冤魂不散,五光劍向那山谷飛去,羲和從亮光中鑽了出來,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夜晚。
月色蒼茫,繁星點點。
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太行山,月色溢滿了整個山谷,月光的清輝流淌在每一塊石頭上,冰冷的岩石上好似鋪著一層薄薄的霜。
那山谷中的冰塊漸漸化去,寒氣依舊飄逸在谷底。
冷風吹刮著岩石,「呼呼」作響,大自然巧奪天工,匠心獨運好似一個技術高超的藝術家一般,左手提起風刀,右手拿起雨錘鑿刻著萬里河山的每一塊岩石,設計出每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繪出一幅大美的山水畫。
司中陸離從山石上慢慢的走了過來,她步伐輕盈,在險峻的山路上行走,身體平穩有力如履平地一般。
司祿瑤華緊緊地跟在後面,司中陸離踏上山谷上的一塊高高的岩石上,向山谷中望去,一股寒冷的冰氣撲面而來,谷底的石頭上。
一道道藍色的痕跡好像潑灑的藍墨水一般,谷底水做的鱷魚圖案還是那麼的清晰,石壁上的天鵝圖形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的明亮。
谷中飄蕩著的河馬的身影搖搖晃晃,好似幽靈一般。
司中陸離看了緊閉了一下眼睛,口中「嚶嚀」一聲,嘆了口氣道:「我們來晚了,他們全都已經死了。」
司祿瑤華道:「誰幹的?」
「還能有誰?在這太行山中除了羅生堂和玄族楚家的人還有誰敢與我們為敵。」
「四河妖聯起手來,你我尚不易對付,四級冰陣可以冰凍整個太行山,他們又怎麼會敗在羅生堂的門下,就是戰敗了,他們也不可能全都戰死,這其中定有隱情。」
「當然有隱情,四個人聯起手來就是沒把握取勝也不會全部陣亡,可是他們四個偏偏沒有聯起手來,可惜啊!可惜。」
「沒有聯手!」司祿瑤華一臉大驚道,「他們行動之前我們就叮囑過讓他們四人聯手對付敵人,難不成他們敢抗命不成?」
「他們並沒有抗命。」司中陸離話語中滿是淒涼,道,「他們中間只不過發生了點摩擦,待聯手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你怎麼知道的?」
「你看看他們四個的死法,拒馬河妖,滹沱河妖,沁河河妖他們都是被打破了根基打回了原型,而那漳河河妖原型都已經破了。」
「你的意思是??????」
「我想那漳河河妖定是在與敵人開戰之前就受了重傷。」
「戰前受傷?」司祿瑤華道,「那麼是誰傷他的呢?」
「我說過他們之間發生了摩擦。」
「你是說另外的三個人打傷了漳河河妖。」
「不是三個,是一個。」
「一個,哪一個?」
「四河妖中能打傷漳河河妖,躲過倒馬刺的只有一個人。」
「拒馬河妖!」司祿瑤華神情凝重,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錯,正是拒馬河妖。」
「我不懂他們之間為什麼下如此重手?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司中陸離道,「只不過他們相互嫉妒罷了。」
「相互嫉妒?」
「四個人爭三碗飯,羅生堂,玄族,楚家,就註定了有一個人要餓肚子,而羅生堂這碗飯是最大的,大碗飯當然要有本領最高的人來吃,四河妖中,拒馬河妖和漳河河妖是最厲害的,為了能夠吃到最美的飯菜,付出的代價當然也就大。」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次是我們想錯了,不該讓他們一起動手的,早知道聽大司命紅靈衣的話,分散敵人,各個擊破,怕是也成功了。」
「現在說來還有什麼用。」
「我只是擔心大司命紅靈衣在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面前告我們一狀,到那時??????」
「她不會。」司中陸離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怎麼那麼肯定她不會?」
「因為修羅門不是羅生堂,東君殿下不是湘君,雲中君殿下更不是湘夫人,此次尋回太微垣靈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情,任何一個人出了問題,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都不會怪罪一個人,而是追究三個人的責任的,這就是修羅門的規矩,這就是修羅門比羅生堂強的原因,所以,大司命紅靈衣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不會傻到在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面前說出我們的過錯的,我們的過錯就是她的罪惡。」
「有一點我還是不太明白,就是拒馬河妖和漳河河妖動起手來,漳河河妖再不濟也不至於連原型都被打破了吧?」
「他的原型不是被打破的,是他自己破的。」
「那更奇怪了,他為何自己要破了自己的原型呢?」
「我想他們四人定是先控制了羅生堂,玄族楚家的人以後才發生分歧動起手來的,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敵人用了苦肉計,等到他們兩敗俱傷時便動手坐收漁利,漳河河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破了自己的原型想救他們三個,可惜啊!」
她又說了個『可惜』,說的時候深深地嘆了口氣,滿臉的失望。
「想來事情就是你所說的這樣了,羅生堂,玄族,楚家的人都不見了,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白雲母,黑雲母已經死了,八山怪只剩下了六人,而四河妖全部陣亡,我們現在手上還有一張王牌。」
「你是說三峽魔?」
「沒錯,」司中陸離道,「正是他們。」
「你應該知道,三峽魔聽調不聽宣,他們只聽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的,我們如何才能命令他們?」
「我們不需要命令他們,我們只需要告訴他們一件事情就行了。」
「什麼事情?」
「告訴他們羅生堂,玄族楚家的人此次來的目的。」
「這一點他們應該知道,他們也知道太微垣靈就在太行山巔。」
「他們有一件事情可能不知道。」
「哪一件事情?」
「太微垣靈所在之處是太行山山脈所在地,羅生堂,玄族楚家人若是要尋回太微垣靈必回毀到太行山脈,山脈一損,整個太行山便靈性全無如死山一般,三峽魔他們到時候也只能棄山逃亡了。」
「所以這樣一來三峽魔定會與羅生堂玄族楚家人斗個你死我活,保住他們的山脈,保住他們的太行山。」
司中陸離點了點頭,說著她雙手一揮,那河馬,鱷魚,天鵝,還有那支離破碎的章魚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這是幹什麼?」
「他們已經死了,留在這也沒什麼用了,不如我幫他們一把送他們去地獄。」
「那我們現在去哪?」
「去找大司命紅靈衣。」
說著轉身走去,司祿瑤華也緊跟了上去。
月上柳梢。
朔風蒼涼。
懸崖峭壁上,一棵松樹高高翹起,那伸出的枝幹好像鬼魅的頭髮一般,在漆黑的夜晚裡張牙舞爪的放肆著。
一陣寒風吹來,樹葉「嘩嘩」的飄落。
那聲音淒涼,沁人心脾,從那聲音中聽出的更多的是生命的終結,生命的消失。
大司命紅靈衣一身紅衣的站在那松樹的枝頭,腳尖輕輕地點在那枝葉上。
樹枝在風中搖搖晃晃,下面便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
大司命紅靈衣飄逸的長髮在風中飄來飄去好像跳舞一般。
寒風吹起她那鮮紅色的衣袂仿佛織女織就的彩霞一般,她那曼妙的身體在風中是那麼的迷人,優美的曲線,滑嫩的肌膚,美麗的胴體,一張紅彤彤的臉龐好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般。
大司命紅靈衣站在枝頭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著寒風吹拂臉龐的感覺,有人喜歡和風,有人喜歡冷風。
和風的輕柔就如同端莊賢惠的女子一般,而那冷風就如同一個女將軍一般。
那寒風在大司命紅靈衣看來是那麼的溫柔,和藹。
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火一樣的女將軍,有著火一樣的性格,火一樣的魅力,火一樣的霸氣。
強者只會喜歡和更強的事物打交道,弱者在她們眼裡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而沒有人會心甘情願承認自己是一個軟弱無能者。
大司命紅靈衣當然更不會,因為她很清楚自己,自己就是一個強者,而自己更要做一個霸者。
朔風吹到她的臉頰,一種溫馨的感覺油然而生好像母親撫摸著孩子的肌膚一般,溫暖,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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