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的時候,桂子花漱漱地從枝間吹落,像是下雪一般。
和著下雪天,若是桂花也開了,隨著寒風飄過,一定美極了。
後來她才知道,南楚的氣候是極少下雪的。這一年,她大概是看不到南院下雪的情景了。
正在韓束束恍神的當會兒,有人在她身上添了一件繡花披風:「天氣冷,最好還是回屋待著。」
韓束束抬眸,眯眼看向背光而立的男子,在他幽深的眼底,她看到了關心。
「如果當年我把你追到手,現在的我們會不會已經兒女成群?」
她問自己,也是問南宮。
她是樂觀向上的人,總會在遇到挫折後很快又站起來。
這一次她覺得自己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
突然間,她想離開了。
「如果當年我被你拐上手,我們會不會是很幸福的一對?」南宮不禁有些神往。
如果他不曾遇到冷影,如果小束再執著勇敢一些,他是不是已和她結為連理。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所謂的如果,不過是虛無,不能成立。
「你發現沒有。以前我假設這樣的事,你總會不假辭色,打斷我的幻想。現在你卻不會了!」韓束束把披風解下,塞回南宮手裡,垂眸斂笑:「你終於抗拒不了我的誘惑了嗎?」
「我不過是同情你的遭遇,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南宮眸色漸冷。
韓束束莞爾,輕佻地拍了拍南宮好看的臉:「放輕鬆,我不過是跟你說說笑罷了,你沒必要惱羞成怒。」
南宮臉色變了又變,他用力挪開擱在他臉上那隻不規矩的小手。
他的臉,豈是什麼人都能碰的地方?
韓束束聳聳肩,轉身往內院而去。
她突然想起自己欠楚時予一個人情。他送給她的藥很好,她說過制出來後,要還楚時予人情。
心動立刻行動。
憑著記憶,她將所有藥方都配製好。
因著楚十三這個萬能的帝王,南院裡有很多珍奇寶藥,製藥丸也不是那麼難。
第二天,她終於煉出了兩顆藥丸。
光聞嗅,便清香撲鼻,和楚時予當初給她的藥一模一樣。藥丸制好後,她再著人送到楚時予的手裡……
是夜。
秦長亭睡到半夜,轉了個身,她迷朦間睜了眼,待看清眼前陌生的環境時,她嚇得坐起身。
隨後,她看清榻上斜倚的風騷男人,不正是那不要臉的安慶王?
秦長亭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再下榻,冷眼看著楚應辰問道:「這是哪裡?」
難道是楚應辰的老巢——安慶王府?
「本王睡到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的榻上多了個女人。換作是其他女人,一定被本王弄死,但你是本王的未婚妻。看你半夜三更跑到本王的榻上,就知道你對本王情根深重……」
「楚應辰,你不要臉!!」
秦長亭怒極,朝楚應辰大吼一聲。
氣死她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子?
還以為這段時間他收斂了,畢竟長時間沒再出現,她幾乎都要忘了楚應辰這個人。誰知他今日捲土重來,竟趁她睡著,把她挪到他的榻上,士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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