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呆坐在鞦韆上,看著天色漸漸亮了,婉心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南院。
她知道自己擔心的事發生了。
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在皇宮內外大肆流傳。
有人說她心如蛇蠍,更有人說她不安於室,最致命的是,有人說小元寶不是她和楚慕白的骨肉,而是她和其他男人生下的野孩子。
文武百官更是聯名上奏,欲處死她而後快。
韓束束身心俱疲,見婉心還杵在自己跟前,她強打起精神道:「你多派些人尋找小草和楚雲的下落,十三這裡我會好好照看,他今天不上早朝……」
「朕為什麼不上早朝?」楚慕白陰冷的聲音由遠至近。
當楚慕白身著一襲黑衣出現在自己跟前時,韓束束的心微微地顫了一回。
他眸中的灰白死氣她曾見過一回,就是那一次,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十三,我想你多陪我一會兒,今天不上早朝了,好不好?」韓束束摸上他冰冷的臉,聲音輕柔,就怕激怒了她。
「朕都聽到了,束束,別怕,誰讓你不高興,朕幫你殺了那個人。走,朕帶你去殺人!」
說話間,楚慕白拽上了韓束束的纖腰,一躍而起。
才出南院,就有幾個宮女在討論關於韓束束的傳聞一事。
幾個宮人話才出口,就感覺到身後有異樣。
她們驚惶回眸,在看到身後悄無聲息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時,她們驚懼地連連後退。
這根本不是人的眼睛,楚慕白的眼裡只有一團灰霧,濃濃的死氣籠罩他一身,就像是從十八層煉獄當中走出的修羅。
「十三,不要……」
在韓束束驚惶地大吼聲中,伴隨著宮人們的慘叫聲,殺伐已始,血流成河。
不過在瞬間,活生生的數名宮人變成了殘破的肢體,有一個被劈成兩半的人頭滾落在楚慕白足畔。
他一腳狠狠踩在上面,如履平地。
滿地的殘肢令韓束束頭暈目眩,乾嘔連連。
「十三,不要,你看著我,十三……」
韓束束淚流滿面,狠狠抱緊了楚慕白的脖子。
她不是被滿地的屍首嚇著了,是被楚慕白嚇壞。
楚慕白轉眸看向她,眸中沒有焦距。
「十三,你聽我說,我帶你去治病好不好?等你的病好了,咱們離開皇宮,到時就咱們兩個人……」
韓束束泣不成聲,抱緊了楚慕白的脖子。
她的眼淚浸透了他的衣襟,滑入他的肌膚。
楚慕白輕眨雙眼,囁嚅道:「束束,不哭……」
他笨拙地擦拭她臉上的眼淚,眸中的灰白霧氣漸漸散去,有了些許焦距。
「十三,我帶你去找秦如玉,她有辦法治好你。你答應我,要好好治病,你在治病的時候,我就在一旁陪你,好嗎?」韓束束紅唇微顫,胡亂地吻在楚慕白的臉上、鼻子上、他的唇間。
無論秦如玉有什麼陰謀,她都不怕,只要把楚慕白的病治好就可以。
她不爭了,不搶了,南宮想要什麼,她就給他什麼,只要十三能好起來。
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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