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什麼、什麼事情?」
糯米還一直處於那種精神恍惚的狀態,蕭景言又將問話重複了一遍,她這才猛地醒悟過來,有些支支吾吾地回應到。
見到她這個樣子,蕭景言就是再有耐性,心裡邊也忍不住升起一股子焦躁來,不由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講道,「我不清楚你這一路上遇到了什麼。當初在仙逸城裡邊的時候,的確是我不好,我不該要拋下你一個人。你若是不願意再同我商量,我也的確不能再說什麼。可你現在自己一個如此煩惱,我在邊上看著,哪裡能覺得安心。」
這還是糯米第一次聽到蕭景言提起當初仙逸城的事情來,不由有些慌了起來。
她當初雖然的確曾經在心裡埋怨過,可到底跌跌撞撞的,還是一個人闖過來了。她忘性其實十分大,早就不記得那時候的怨惱了。現在被蕭景言這樣一提起來,她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總覺得好像是她自己在念念不忘、憤憤不平一般,便小聲地說:
「不是那樣的,我沒有那麼想。」
「那你??」蕭景言罕見地提高了聲音,身上的焦躁完全顯露了出來。
糯米昂頭看著蕭景言,見到蕭景言面上露出了她從來不曾見過的表情,突然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蕭景言頓時就有些不知該做什麼表情才是了,「你笑什麼。」
「嗯,阿蕭也有這樣嚴肅的表情呢。」
「??你這話可當真算不得是什麼誇獎。」
「呵呵。」糯米又笑了一回,回想起以前同蕭景言一塊的日子,便突然也覺得有點兒懷念了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在意陸纖纖的話了,反倒是有些傷到了蕭景言的感覺。
她自然也能察覺到蕭景言那種焦躁的心思,更知道自己緊張的時候,蕭景言那種茫然和無措。或許她不該那麼在意的。這紅塵世間又或是機緣的,對她而言。到底不像陸纖纖那樣看重。
「我的確是在路上遇了事情,我想你好像是已經猜到幾分了。不過,我也有我無法將這些話說清楚的緣由。你既然已經明白了,那也不是我開口說出來的。對我也沒什麼影響,你直到就是了,也沒必要同定邦他們講呢。」
兩人到底是曾經一道在外頭當散修說瞎話的。有些事情,哪怕是兩人不開口,也有相通的默契。
蕭景言能從糯米對女魔頭這三個字的反應中瞧出什麼來。糯米自然也能大概明白蕭景言的想法的。
她既然已經堅持,蕭景言又打量了她一番,最後也只能是搔亂了自己的頭髮,默默嘆了口氣。雖然再問不出什麼話來了,可蕭景言還是能夠感覺到糯米麵對他的時候,再沒有那麼緊張了,也算是件好事兒了。
兩人都同時抬頭看了看天色。
這時候夕陽的餘暉已經幾乎要散盡了,這種時候,可不適合再在外頭晃蕩了的。
糯米雖然很想瞧一瞧這長史城裡邊有沒有夜市,可她今日已經買了不少東西。按照蕭景言的說法。這長史城的夜市大都是販售一些妖獸的皮肉,很熟有人會擺攤賣仙草同玉簡的,他們倒不如是先回帳篷那邊去吃點兒烤肉。
對於這長史城的風貌,糯米可是才淺淺地了解了一日,哪裡能同蕭景言相比,便乖乖地跟在蕭景言後頭回到了帳篷那邊去。
一路上,聽著蕭景言說的話,糯米才知道他們最近在這長史城裡邊是多麼的忙碌。
當初蕭景言在同糯米傳音的時候,曾經開玩笑一樣講過,說在等待糯米的空閒世間裡邊。倒不如到外頭去做幾個任務的。後來糯米認同了他們這個想法,他們便當真是在這長史城裡邊忙活了起來。
在糯米到達以前的這段時間裡邊,他們當真是在長史城外頭的仙林裡邊跑了一段時日,完成了好幾個任務。卻也正是因著這樣。才錯過了黑白仙魔的女魔頭要趕赴長史城的消息。
糯米曾經同陸纖纖交換過毒誓,自然不可能提起陸纖纖的事情來。一路聽著蕭景言的猜測,也只是點頭搖頭,叫蕭景言慢慢猜測出來了一點兒事情的全貌來。
「她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吧?」蕭景言倒是頗為擔心這一點的。
糯米猶豫了一下,想起陸纖纖當初再城門前說的那些話,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她自個兒逃也來不及,總歸不會再同我牽扯上什麼關係了的吧。」
蕭景言也跟著點了點頭,面上有些憂心的模樣,卻也沒再說些什麼。
按著蕭景言的意思,既然猜到了糯米路上曾經遇到過那個女魔頭,又知道那女魔頭如今很肯跟是在長史城裡邊,便是不同蘇定邦他們講,也是希望趕緊帶著糯米離開長史城的。
倒是糯米回頭安撫了他一番。
說是好不容易才到了著長史城來一趟的,總歸要將賣玉簡的地方都看一看,將需要的東西湊全了,著才好離開的。
第二日的時候,蘇定邦他們已經再每一嘔什麼事情可忙活了,便乾脆是跟在了糯米身後,打算同她一道在長史城裡邊左右看看。
只是,即便是在民風粗豪的長史城裡邊,這樣一大群人一塊兒在路上晃蕩,也是十分打眼的存在。而且,因著沒有人留在帳篷那邊,糯米也不敢再將竹子一個人放在帳篷外頭,只能帶在身後,無疑又更吸引旁人的目光了。
蕭景言同蘇定邦他們都完全不知道柱子的真實身份,只以為糯米對這來之不易的傀儡十分珍惜,才要帶在身邊的,還勸她不用這樣緊張,無需擔心一個傀儡的安全。
蘇定邦甚至開玩笑道,「哪裡有修士會打這傀儡的主意。你瞧這傀儡比我們還要結實,若是真有人想要做什麼,不是得先被這傀儡打翻在地的。」
「這我知道的??」
糯米抿了抿嘴,總不能同蘇定邦講,說自己擔心這傀儡一個人留在帳篷外頭不安分又寂寞的,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幾人先是一塊兒自這長史城裡邊四處行走,後來實在受不住旁人的目光,這才又四下分散了,約著晚上回帳篷那邊去烤肉吃。
這樣一連四日,糯米才終於在蕭景言的帶領下,將這長史城裡邊販售玉簡的鋪子大大小小的都逛了一遍。這些鋪子裡邊大都賣的是一些糯米看不上眼的玉簡,又或是她根本不需要的法術,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是真正對她有用的。而期間,更是只有那麼一丁點兒是值得她花費靈石和丹藥買下來的。
為了不叫自己花了冤枉的錢,糯米每日夜裡都要將白天買下來的玉簡粗略地翻看一遍,大概記住裡頭的內容,省得第二日又有了重複的花銷。
現在同蘇定邦他們住在一塊兒,每日幫著柱子運轉和催化藥力的事情便是不能再做了的,也算是空餘出來了一點兒時間。
柱子如今的確是已經稍微有一點兒情感的流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柱子的魂靈上邊烙下了印痕的緣故,柱子當她坐在帳篷裡邊的身後,很明顯地能夠感覺到柱子的存在。那是一種十分依戀的氣息。她說不準柱子到底是想要朝她傳達什麼意思,只覺得能夠相互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便是叫她心裡邊一片安定祥和的。
至於她自己的修煉,原本她是想要堅持的,可等她粗略地將白日買回來的玉簡看上一遍以後,可就當真沒有那個時間再打坐修煉了。她只能努力從中抽出時間來打坐。
可她原本就已經有許多事情是要忙活的了,修煉可以稍微停一天半日的,那縹緲幻境裡邊的仙草同靈谷、還有靈蓮卻是絕對不能疏忽的。她將自己平日打坐的時間都抽了出來,才好不容易能將事情都排開來。
歸根到底,還是因著她和蕭景言都顧忌著陸纖纖的存在。哪怕只是半天,也希望能夠提前離開這長史城,好同陸纖纖拉開一段距離。若不是這樣的話,她其實也根本沒有必要勉強在這樣短的時間裡邊就要將整個長史城都轉悠一遍的。她的這種速度,甚至叫蘇定邦他們都覺得驚訝,還以為她是在仙逸城那邊有什麼急事兒在等著要處理的。
糯米自己雖然同蕭景言搖了頭,可當初陸纖纖在城門前邊說要再找她幫忙的話,卻像是夢魘一樣纏繞在她耳邊,就如同一根鞭子一樣,抽打著她趕緊前進。
她甚至都沒時間再在這長史城裡邊給自己打造一根靈鞭,哪怕她那根藤鞭已經毀在了同陸纖纖的那場戰鬥當中,而這長史城的鍛造師十分有名。
蕭景言大概能夠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也完全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只是迅速地帶著她走遍了長史城的那些販售玉簡的店鋪。
一直到他們將那些店鋪都逛完了,陸纖纖也還是沒有出現在糯米的面前。
糯米本應覺得鬆一口氣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邊卻有種強烈的預感,覺得自己同陸纖纖之間的機緣,絕不會就這樣簡單地被割裂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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