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雖然是笑眯眯地在幫柱子整理身上的那些東西,其實心中還是有點兒忐忑。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真有效的,不過是就這麼一試罷了。
沒想到她這拿水盆一搓,連著那些液體一道,柱子身上那些原先像鏽斑一樣的東西也跟著紛紛往下掉,那情形看著可實在有些駭人。
糯米呆了呆,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可柱子自己倒沒有想那麼多,見糯米突然停住了,還以為她是害怕,又或是覺得髒,便自己將那布巾接了過來,往身上搓了一道。他力氣大,動作也大,一下子就從身上搓下來了好些同死皮一樣的東西來。
「哎、等等等等。」糯米趕緊叫住了柱子,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湊到柱子身前去,盯著柱子胸膛那塊細細地看。
「阿、阿苗……」柱子要不是如今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這時候肯定已經是面紅耳赤的模樣了。
他同糯米之間雖然不算那些虛的,兩人之間也曾經就那樣挨著睡在一塊兒,可平日的時候,糯米還從來沒有就這樣湊近他面前,盯著他的胸膛看的。他先前還擔心糯米是嫌他髒,這時候卻又被湊得這樣近,一時之間,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糯米確實是湊得有些太近了。柱子只要一低頭,都能見到她撲閃著的睫毛,心下一時就慌亂了起來,身子也變得僵硬無比,差點兒沒後仰著跌到地上去。
柱子怕糯米覺得髒,見到糯米湊上來,人便趕緊後仰。可糯米這就是想要看他身上的情形,他一縮,糯米就往前蹭。等後來發現柱子在閃躲以後,糯米便撅了撅嘴巴,小聲道,「師兄你別動呀。讓我瞧瞧讓我瞧瞧。」
「……髒,你別看。」柱子聲音悶得恨不得埋到地下去。
糯米哪裡搭理他,一邊抓著柱子的手腕不讓他後退,人已經完全縮到柱子胸膛前邊去了。還伸手摸了摸柱子胸膛。
要是柱子現在心臟還在跳,恐怕已經直從胸腔裡邊蹦出去了。
他可不敢對糯米抱怨什麼,這時候嗓子咽了咽,才想起自己嘴巴裡邊如今哪裡還有水,可不就是乾巴巴的麼。喉嚨裡邊的這股子干緊。也不知道是因為糯米這麼盯著他看,還是因為原本就是這樣的。
糯米這時候正十分認真地看著柱子胸前的情形,歪著腦袋對比了一下那被抹掉了一層皮屑的地方,又瞧了瞧旁的那些地方。
「嗯……好像是變得乾淨了一些?」糯米有些不太確定地講。
她實在是有些摸不准。
按說,如今柱子身體這樣僵硬,是因為他在成為蠱人的過程當中,經過許多毒物的炮製,才會將身體肌膚都化成了這硬化的模樣來。
先前糯米沒有拉著柱子就用陸纖纖的那個毒方,也是覺得那方法不太妥當。
她研究了許久,又找了許多古籍。慢慢地也知道了這蠱人相關的一些事情。想要將這人恢復過來,首先要做的,就是將外頭的這層硬殼子給去掉才是。
如今的東西是她自己想著配置出來的,自然不如陸纖纖那個毒方有效。她也說不準柱子身上是不是變得乾淨光滑了一些,眼睛看得不准,只能伸手去摸。
柱子哪裡還說得出話來,便是任著糯米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
糯米有些不太確定,乾脆又回手來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兒,再伸手去摁柱子的胸膛。
「唔、還是硬呢。」糯米又歪了歪腦袋。
柱子已經想要奪門逃出去了。
糯米的腦袋微微低垂著,耳邊的髮絲垂落下來。蓋住了小半個耳朵,只露出了一點兒耳垂來,確實圓潤無比。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渾身上下都好似泛著一層淡淡的亮光。叫人看著就心中一陣砰動。
柱子低頭看了看糯米的手,只見那手小小肉肉的,白白嫩嫩,好似一方水豆腐做成的一樣,潤得手背上都有好幾個小窩,看著十分討喜。他都生怕自己身上那些疙瘩會卡得糯米滿手的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伸手去拉開糯米,還是就應當由著她這樣折騰。
幸虧糯米倒也不傻,沒有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後再去對比柱子的胸膛。要不然的話,柱子這時候可當真就要待不住了。
柱子又動了動喉頭,啞著聲音開口,道,「阿苗,這……我本來就……硬。」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說什麼。明明應當是毫無知覺的,這時候卻恍惚覺得自己好像當真感受到了糯米手心的溫熱嫩滑一樣,叫他心中十分慌亂。
糯米歪著腦袋想了想,也跟著點頭,「嗯,師兄身上本來就比較硬,就是恢復過來了,恐怕也是一樣的。不過這眼看著是有些不一樣了呢。這麼洗著,再用丹藥滋養,看來還是沒錯的。」
她認定自己的法子是對的,一下子就又露出了個笑臉來,然後從身上掏了粒丹藥,直接送到柱子面前去,一邊喊,「師兄師兄。」
柱子也不是第一次就著她的手吃東西了,這次卻覺得更是害羞。可能是因為糯米如今早出落成個閨秀模樣了,他心中便覺得這是有些不應當的舉動。
可只要一低頭,撞上糯米那純淨的眼眸,他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才是不應當。糯米這樣餵他丹藥,肯定也沒有想旁的什麼事情,不過是因為他如今手腳不方便,糯米才直接將丹藥遞了過來。
柱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那丹藥咽了下去。
可惜他如今再也感受不到糯米指尖的溫度了,甚至還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傷到了糯米的手。糯米卻對此毫無知覺,將丹藥細心遞到了柱子嘴邊,看著柱子將那丹藥含住。
糯米便高興了起來,又搶過柱子手上那布巾,往柱子身上搓擦了一遍。柱子想搶,可背後那些地方,他自己確實夠不到,只能老老實實地又被糯米擺布了一番。
柱子自己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大變化。
不過,他聽了糯米樂呵呵的聲音,再活動了一下關節,又覺得好似真的靈便了一些一樣。
因著糯米先前已經幫他打通了靈脈,這時候他自己的魂靈也清醒了過來。丹藥下肚,再化開藥力,也再不需要糯米幫忙了。
糯米見柱子靜靜地開始打坐,也不好再在旁邊纏著柱子,便也開始忙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外頭那些修士可是日日排著隊叫她幫忙開爐煉丹的。
若是在人間界的話,她肯定是不管多少,盡數幫忙,也不多收什麼靈石的。能夠幫著旁人開爐,又能給自己一些經驗,那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兒,她可不會像其他煉丹師那樣端著個架子,每日也摸不到多少仙草丹藥的。
可在這幽冥裡邊,她卻實在是有些愛莫能助。
哪怕她身上有好多靈酒,可靈酒這東西也是酒,喝多了總不好。她體內的靈氣就只有那麼多,每日開個一爐丹藥,已經十分吃力,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所以這開爐煉丹的事情,她也只能挑揀著幫忙了。
幸虧這地方有葉梵樓千重他們看著,糯米就是看著擺譜一些,身上又藏著靈谷,也沒人敢對她做什麼。
就是做了什麼也沒用。
糯米如今可是小心得很,誰也不知道她手上的靈谷都藏在什麼地方的。再加上身邊有柱子這麼一個煞星存在,就是尋常修士有點兒小心思,也只能是收攏起來,放在肚子裡邊藏著。
她這時候見柱子打坐,自己也就開始在旁邊煉製起丹藥來,正是方才在門外接的一方仙草。
這丹藥煉製難度不高,只是有些耗費時間,許諾的報酬也不很高。糯米也是瞧著上門來求丹藥的那一夥修士十分誠懇,這才接了下來。要是叫唐允風他們見到,不免又會笑話糯米,說她是個不會做買賣的,總是心軟壞事。
可這又怎麼樣呢。哪怕就是心軟,她如今這麼挑揀著,自己心裡邊也覺得高興樂意。
這邊煉製著丹藥,糯米自然是沒有心思再去理會柱子是個什麼情形了。哪怕就是最簡單的丹藥,也不是她三心二意可以煉製出來的。所以柱子那邊的情形,她完全就沒有去關注。
她也不必去關注。
先前給柱子服下的丹藥,可不是從陸纖纖那毒方裡邊弄出來的,只是尋常養身子的丹藥罷了。雖然不會有什麼特別好的效果,卻至少不會將人給吃壞了的。
她甚至都已經盤算好了,不需要動用陸纖纖的那個毒方。
那方子她一直在研究,總覺得那不是個穩妥的法子。畢竟那都是毒物,就是真能將柱子身外這一層殼一樣的東西洗掉,卻肯定還是會傷到柱子本身。她不願這樣,所以才一直磨到了現在,才想出了這麼個溫吞的法子。
不管用沒有用處,至少今日看來,柱子身上也確實有了點兒變化。
總歸,也不能變得更壞了吧。身上那殼一樣的東西只能是慢慢洗乾淨了。只可惜她如今再沒有大木桶,也沒辦法讓柱子整個浸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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