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在靈地又沒有服用丹藥,糯米的修煉速度簡直比龜速還要更慢一些。她很努力地打坐,體內卻根本不見什麼靈氣湧入。就是稍微飄進來了一絲,卻也不夠小黑球一次吞吐吸收的。打坐半日,功法是半分沒運轉過來,倒是將那小黑球餵了個半飽。
小黑球如今得了丹藥的滋養,已經不再是剛開始那副縮成一團的模樣的,不論是大小或是顏色,都與當初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就連那根藏在糯米經脈深處的寒藤,都隱隱有些要被小黑球吸引過去的意思。
那寒藤原本是完全隱藏在糯米的經脈之間的,她自己幾次試探著想要將那寒藤尋出來,卻從來沒有成功過。要不是當時清明真人在考察她修為的時候將那寒藤激了出來,糯米甚至都要以為那寒藤已經消散在她的身體裡頭,被消化吸收了。
沒想到那寒藤卻是在她體內四處流竄,隨著血液和靈力的動向遊走。雖然採摘下來多日,也不見有一絲枯萎。自那日被外來靈力逼得顯露出來以後,那根寒藤便時隱時現的,偶爾露個小臉,糯米就是不在入定狀態,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偶爾這寒藤往經脈裡邊一鑽,糯米又無論如何都察覺不到它的位置。
萬幸這寒藤似乎不像當初那樣散發著寒氣,否則這樣日日在糯米的經脈血液裡頭出入,早要將她的經脈給凍傷了。
小黑球變得愈發黑亮,上頭的藥草小苗也長得愈發的好看起來。之前那些小苗就已經長成了碧玉雕琢一樣,現在更是油亮得像能滴出綠色的甘露來一樣,葉子上頭光波流轉的,哪裡還有一點兒尋常藥草的模樣,就算說是仙草也不為過。
那些小苗再也沒有長高長大,只是又長出來了好幾片葉子,有的還開了花,正掛著幾個青澀的小果子。糯米暗自練習了好久,如今已經能夠稍微指揮小黑球和自己的神識相配合。只要她願意,就能在不傷害小苗的情況下,從小苗上摘下葉子拿出來。就是這些小苗實在長得太討喜,除了先前練習的時候。糯米再沒捨得再動那些小苗分毫。
採下來的是片藿香的葉子,一拿到體外來便散發出一陣清幽淡雅的香氣,讓人精神瞬間為之一震。那股子味兒比尋常藿香還要更濃郁一些,又更悠揚持久,就是在糯米將它收起來以後好久。也還是能從手上嗅到那股涼涼的香味,格外提神醒腦,甚至讓人連心都跟著平靜了下來。
藿香只是種最尋常的藥草,隨便尋個城鎮走進藥鋪裡頭,都能買到一大堆。糯米雖然沒有實際見過,可到底是有認真翻過書的,書上寫的藿香哪裡是她種出來的這模樣。就是再香,也沒有這樣繞樑三日的。
她自己想不明白這問題,自然也不敢拿去問清明真人或是別的什麼人,只能先將那片葉子藏到了儲物袋裡邊去。她生怕這葉子會枯萎。還特地將葉片塞入了那個裝丹藥的小玉瓷瓶裡邊去。那裡頭的丹藥被她用了一小半,如今也留出了空位來,正好讓她存放那片藿香的葉子。
之前她看的那些世俗醫方裡邊,倒是有幾個能用得上藿香的方子。她挑了個可以製成藥丸的,想著等回山門以後便先試試。那藥方裡頭並不需要什麼難得的藥草,以她現在的財力,要收集全藥方上的藥材,自然不成問題。
接連兩三日,糯米都不再將心思放在外頭的擂台賽上邊。偶爾出去瞧瞧,也只是看看葉梵有沒有參加。可惜葉梵好似對獎勵不太感興趣。也沒遇上讓他情願出手的,他這樣的能耐,自然是要等到最後,看清楚了鐵生門的實力。最後挑一個修為相當的去比拼。鐵生門大概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前邊幾日,兩方都打得很是有些保守,並沒有將最優秀的弟子提前派出來。
葉梵到擂台那邊去轉了幾次,漸漸的都已經不大出現了,估摸著是叮囑了人注意擂台那邊。有什麼情況再通知他。
糯米不像葉梵這樣有人緣,倒是要每天每天往擂台那邊跑。不過她手腳總要比別些弟子勤快些,又不習慣被伺候的,乾脆就不讓別人把吃食送到房間來。到了那個點兒上,她自己往伙房那頭去領了吃的,整好順路再去擂台那邊看上一眼。
雖說葉梵總不可能只在那種時候出現,可真要將擂台守下來,也不是那樣容易的事兒,來回也要個小半日功夫的。糯米勤快一些,每日跑個幾次剩下的時間倒是空出來了,可以隨意修煉或是翻看一些玉簡。
糯米可從不覺得她自己是個有天賦的,每次和旁的師兄一比,她便覺得自己實在是個愚笨的,每天付出好多時間,卻也沒能哪怕追上別人的一半。這樣一對比,她先是覺著師尊肯定是在她身上看走眼了,要麼就是又潛藏了什麼陰謀。而後便是對自己的鞭策了。
她總以為自己資質低下,又兼她的身份玉牌上填著的靈根實在是讓人慘不忍睹。糯米自己沒有別的測試靈根的法子,眼看自己修煉得並不快,自然也就跟著相信了那玉牌上寫的靈根數了。既然天資不行,她更是想著要處處多爭先才是。笨鳥先飛,總歸不會錯的。
可惜糯米體內的那小黑球實在是貪婪得很,特別是在吸收了好些丹藥的藥力以後,如今簡直就成了個餵不飽的小黑洞,糯米每天打坐的那一點靈力,全都被小黑球搶了過去,她自己連一絲都分不到。
要是換了以前,她肯定是要著急的,可現在她已經對這樣的狀況習慣得有些麻木了。她不會再多自己的修煉有任何過高的期望,哪怕只是將小黑球餵飽了,她也已經覺得很滿足了。畢竟小黑球要是一直處於「飢餓」的狀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對遊走在她經脈里的靈氣伸過去。到時候不說功力倒退,還說不準會發生什麼禍事。
既然心態已經平和了下來,糯米自然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冒進了。任何一點空閒時間都被她抓住起來好好修煉,也不管這修煉了以後到底能提升多少。什麼實力或是大道的,她都不去想了。只要用心修煉,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總歸會有進步的不是?糯米現在對自己的要求就這樣簡單。
她每日要做的,就是修煉修煉,然後在修煉的空檔裡邊去找些吃食,回頭再往擂台那頭一站。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
這日,她正拎了個食盒往伙房那邊擺——之前她還不太習慣被人伺候著往面前擺吃的,後來卻也忍不住饞。她到底年紀小,是個長身體的時候。平日裡餓得快了,哪裡忍得住不吃東西的。她乾脆每日都多拿一點,放在房間裡邊,吃完了再拿到外頭去——卻聽見伙房後頭有兩個雜役躲在一邊咬耳朵。
這也不是什麼人來人往的時候,那兩個雜役躲在一邊切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一邊說著悄悄話。
「哎,你知道麼?這邊院子裡頭啊,好像說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咧。」
「你可別聽人瞎說。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就我們現在院子裡頭那麼多仙人在啊,哪裡還有不開眼的小鬼敢撞進來的呀。要真有個什麼不乾不淨的,也早就被幹掉了吧,哪來還輪到別人來遇到啊?」
「真不是胡說的。你是都沒有關心呀,都傳開了的。那些上仙,顧的都是自個兒,哪裡會想到我們這些下人的事——梨花可是真瞧見了的,有個影子一直在後頭飄來飄去,和她住一個房的桃紅已經有兩天沒在了。你說在這種地方,桃紅還能跑哪裡去,還不是……」
糯米原是想著把東西放下就走的,沒想到聽到了這麼一段兒,忍不住一愣,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那邊說話的兩人顯然沒想過會有人在旁邊聽著,還在小聲地講話:
「這也說不準。桃紅她哥可是個護短的,這要是人突然不見了,還不要鬧起來了?我可沒瞧見他有什麼反應咧。」
「可不是?這才是最怪的地方呀。桃紅不見了,這可是真事兒,說是前天夜裡頭就沒有回房間睡覺的。可生哥兒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這難道還不奇怪麼?要說自個兒跑了,外頭什麼樣子,你也是知道的。跑到外邊去,能有活路?所以說呀……這裡邊肯定是有什麼在作祟……」
「作祟什麼的……哎呦,這話可不能亂講啊。」
有什麼東西在作祟呀——
糯米瞬間就忘記了自己已經是個修士了,聽著裡邊兩個婦人來來往往地講著,頓時又好像回到了當初會被一個掠過的黑影嚇得縮成一團的童年。可她馬上就又被那對話的內容拉扯得想更多了。
有個哥兒的妹妹不見了。
那兩個婦人猶自在說著那些傳言,糯米卻漸漸地想起了那日夜裡遇到的那對兄妹。(未完待續。)
PS: 大家好這裡是存稿箱君,作者預測了今天一天不會有打賞的未來,所以提前將存稿交付了出來。今天已經過了年二八了,大家洗邋遢了麼~? 話說昨天在群里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件事……糯米崽粉絲值前三,好像都是漢子呢(流星應該是漢子吧?)……呃,為、為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姑娘們都不喜歡糯米崽麼?!誰來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啊!QAQ?!(不過糯米崽能得到漢子們的喜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作者親娘我也覺得挺高興的~唔哩唔哩~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65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