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言十分正式地同門派裡邊的那些弟子講,「這也不是要瞞著你們,實在是先前還沒商量好的時候,說了也沒什麼用處,還平白叫你們心裡存了事情。如今若是願意到那些門派去的,咱們這兒都會算上一筆門派貢獻,還能從副掌教那兒領到一瓶丹藥。丹藥的種類你們自己挑,副掌教能煉出來的,都可以。至於在那門派裡邊你們收了什麼東西,門派也一律不會過問。」
這已經算是相當好的條件了。
即便是人間界還沒有混亂起來的時候,這樣的條件,也足以讓人瘋狂了,更何況如今這人間界亂做一團,實在也活得夠苦,若是能夠拿到這麼些東西,哪怕自己不用,轉手賣出去,也實在是夠他們高興的。
聽著的弟子便都紛紛震撼了一把,緊接著就開始相互扭頭看了看,然後竊竊私語了起來。
蕭景言仔細一聽他們講話的內容,便都有些哭笑不得。
那些弟子竟然都已經開始商量著要到哪個門派去比較好了。聽他們那認真的話,分析得一絲不苟的,從原先那些盟友門派開始分析而起,再說到之前幾日那些過來的修士是個什麼打扮,帶著的乾糧又是怎麼樣的,一路說下來,聽得蕭景言都有些感慨。
他當時被那些修士圍困得滿頭冒煙,根本沒多餘的閒工夫去注意那些東西,這時候聽到弟子們一講,這才有些恍然,原來他自己竟然是錯過了那麼多細微的東西。
不過,蕭景言很快就咳嗽了一聲,重新將下邊那些弟子的注意力引回到自己身上,這才又講,「這些事情,你們回頭再自己商量著吧。我這邊還沒說完呢。你們先回去想一想,若是願意去幫忙的,從明日起。便到我這兒來報名。我會負責給你們登記名字,算好貢獻。你們將想要的丹藥記錄下來,我便去叫副掌教給你們煉製著。等你們從外頭回來,便能拿到丹藥了。」
下邊不知道哪個弟子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小聲講,「我還說門派怎麼就不擔心咱們跟著別的門派跑了呢,感情這是遭就已經想好的了呀。為了這丹藥,咱們是拼死也要回門派裡邊來呀。」
蕭景言扭頭一看,正好見到那個講話的修士還來不及閉上嘴巴。
他仔細一瞧。便笑了起來,道,「怎麼,你這是羨慕了不成?你個劍修從來不做別的事情。如今這顯然是只有雜役弟子能勝任的了,你在旁邊說這話,有用麼。你就是站到那些門派面前,本也沒人要你。」
四周的弟子扭頭一看,可不是麼。方才講話的那個弟子,壓根兒就是個劍修。雖然修為在千仞宗裡邊算是很不錯的一個,可他壓根兒不懂什麼開墾靈田種植靈谷。他就是去求旁的門派接受他。其他門派肯定也不會樂意的。
那劍修也知道自己沒機會,不過是這麼說了一嘴,沒想到就被蕭景言逮住了,也有些訕訕地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正如蕭景言所言,這事情本身同其他修士並沒有什麼確切的關係。他們根本不懂得種植靈谷,這時候外頭的劍修根本沒有一點兒尊嚴,哪個門派會隨隨便便地招攬劍修。而且,其實就算是要將那些劍修趕走,他們也不會離開門派的。
在千仞宗裡邊。至少有用之不盡的靈谷同丹藥,如今還有哪個門派是有這麼優厚的待遇。旁的門派再好,能比千仞宗更好的,可實在是不多見了。
笑鬧一回以後。真正需要認真去煩惱的,也唯有是那些雜役弟子罷了。
蕭景言同弟子們講完以後,又再次回到了糯米房間裡邊去,同糯米說了一番。
這次,他面上終於不再是那種夾雜著興奮的愁苦表情,而是真正的高興了起來。興沖沖地同糯米列了一排名字,都是同意加入到商會裡邊來的門派。光是看看這些名字,就可以想像這商會日後的規模會有多龐大。
糯米倒當真沒想到商會裡邊能有這麼多門派,不免是有些愣住了。聽完了蕭景言的話以後,她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慢講,「如今這些門派……商會應該也足夠了。阿蕭,你說咱們是不是再該給他們一點兒福利?這些門派是最早加入的,同日後那些再加入進來的門派,是不是該有不一樣的待遇才是?」
蕭景言想了想,也跟著點頭,道,「這是自然。」
用不著糯米說,他也早想到了這種分等級的做法,只是還沒有想得很成熟,於是便沒拿出來同糯米講。
他在想事情的時候,總喜歡是先將事情想得十全十美了,然後再拿出來同糯米說。而這時候,幾乎已經不再是商量,而是簡單的告知。若是糯米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他也會跟著補充進去,而若是糯米再沒什麼講的,他便能暗自高興許久。
大抵是因為他早就在潛意識裡邊將糯米當成了一個自己想要追逐的女修,於是在糯米麵前的時候,便希望能夠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最完美的模樣,不叫糯米有一點兒看清。
其實,蕭景言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可笑,可他卻沒辦法改變,於是只好任由自己就這樣去做事,也沒有多少想要改變的意思。以至於後來,糯米同柱子站在一塊兒以後,他更是也懶得去讓自己改變了。
如今這樣,至少可以叫糯米少思考一些事情吧。
蕭景言十分苦中作樂地這樣想著。
商會的事情一旦確定下來以後,便很快地就運作了起來。
就如同蕭景言所想的那樣,門派裡邊的雜役有不少都願意被外派出去的。他們在門派裡邊本就沒別的事情可做,而門派當中有糯米一人存在,幾乎就可以支撐住整個門派靈谷的種植,也用不著他們多費心思。
再加上,千仞宗裡邊有了個糯米,也有好些跟著糯米學習種植靈谷的修士,譬如錢久他們那群玉溪門過來的修士。
他們如今身份很是尷尬,既不全算是千仞宗的弟子,都不算是玉溪門的弟子。這時候留在門派裡邊,雖然也會一些開墾靈田種植靈谷的技巧,可這種事情,自然輪不到他們去幫忙。於是他們便只好留在門派裡邊,倒也整好讓千仞宗的靈田能夠持續下去。
這時候到外頭去,既可以找點兒事情做,更能夠在門派當中領到一些貢獻和丹藥,可當真算是件好事了。
他們想要的丹藥,無一不是貴重的,甚至還有弟子玩笑一樣同蕭景言講,「咱們要的這些丹藥稀少一些,咱們也就不會被一點兒小誘惑就拐跑了,是吧?」
蕭景言便朝他們搖頭,道,「若是一點兒小誘惑就能落跑,這樣的弟子不要也罷。咱們千仞宗如今正是發展起來的時候,若是這時候離開,可不是沒眼光麼。自己若是因此而錯過了好處,也是活該。」
過來登記的雜役弟子便都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是一點兒也不懷疑千仞宗日後的前途的。
畢竟他們都懂得這商會的意義。千仞宗既然能在商會裡邊占重要的位置,日後的前途簡直是能夠見到的光明。除非人間界最後一蹶不振,再沒辦法建立起制度來,否則在這千仞宗裡邊,是絕對不會差的。
這麼一說,也僅僅只是玩笑罷了。
蕭景言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個門派,緊接著就是喊了些劍修過來,將一群雜役一一送到了那些門派裡邊去。
先前這些傢伙私下討論著那些盟友門派如何如何,可當真分配的時候,他們其實都沒有太多的要求。蕭景言給他們安排哪個門派,他們就往那個門派去,也沒什麼爭吵。
他們的討論好像根本就沒起到什麼作用,又或是覺得那些門派對他們而言,其實都是一樣的存在。橫豎也不是要加入到那些門派當中去,不過是在這麼一點兒小小的時間裡邊,稍微在裡邊落戶罷了。等他們教會了一個學徒以後,便可以回到千仞宗,所以也並不十分在意。
蕭景言將那些弟子的名字都記了下來,又將他們想要的丹藥都列成了一張長長的單子。將那些弟子都送出去了以後,蕭景言這才拿著單子去找糯米。
糯米瞧了瞧那上邊丹藥的名字,沉默了一瞬,這才講,「他們……倒是挺會挑的。」
蕭景言也跟著笑了起來,道,「先前還有個人同我講,說他們要的丹藥越值當,就越不可能被挑撥得離開門派,你看呢?」
「……我看,他們就是全跑了,我也不在乎。這門派可又不等著他們做事,不是還有錢久他們麼。」糯米無奈地搖了搖頭,可臉上帶著的卻是笑意,「算了,早在這麼講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們肯定是會挑一些高階的丹藥。我如今的境界,煉製低階丹藥也再沒什麼幫助,便就當成是練習就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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