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糯米到了前邊的時候,便見到在篝火的旁邊,好些修士都已經坐下了。連著蕭景言這時候都已經默默地坐下了,正在聽著裘墨說著什麼話。
赤霄道人一抬頭,見到糯米拉著柱子,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便朝著糯米點了點頭,道,「坐。」
他這樣簡短的話,其實是顯得有點兒不太禮貌的。可再怎麼不禮貌的言語,只要是同阿楚一比較,就都顯得是無比的好。
糯米也跟著回了個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在篝火旁邊也跟著抱膝坐了下去。
因為裘墨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地在講話了,所以也就輪不到她再多開口說些什麼。即便是她現在開口了,恐怕也沒有人會當真去聽她的話吧。
她稍微扭頭看了看周圍,整好見到那個先前被她打發出去千仞宗小弟子正期期艾艾地跟在旁邊聽著講話,並沒有離開。
那千仞宗的弟子見到自家副掌教過來了,眼神頓時就亮了亮,也不管裘墨到底還在說著些什麼了,趕緊就湊到了糯米身邊去,充分地展示出了自己的親熱來。
不過,在糯米眼中看來,這個弟子大概就只是為了表現出那種熱切來罷了。因為就是換了她自己,肯定也不太願意留在這個既有著阿楚,又並不怎麼講究的門派裡邊。因為她也有著這樣的想法,所以便格外的能夠理解眼前這個弟子的做法。
「副掌教。」那個弟子小心翼翼地湊到了糯米麵前,觀察了一下糯米的表情,發現對方並沒有趕他走的意思,這才歡天喜地的留在了糯米的身邊。
他先前就已經有想著要找副掌教講話了,可當時糯米直接就將他安撫走了,讓他自己到一邊忙著幹活兒去了。
這弟子倒不是當真就不願意待在這個門派裡邊,更不是就真那樣的不知足。
只是——
他委屈啊,他覺得自己不容易啊,他想要得到安慰啊。
沒辦法,現在唯一能夠讓他覺得有點兒安慰。能夠說出讓他高興的話的,也就唯有是副掌教了。他是個男修,就是當真想要找個人來訴苦,也不可能是找到蕭景言那個傢伙去訴說這些事情。
哪怕是蕭景言真怎麼同情他。給他說多少軟和話,他也絕不可能覺得高興的。誰叫他是個男修咧。
不過現在這時候,這千仞宗的雜役弟子也不可能多說什麼。畢竟周圍的人都專心地在聽著裘墨講話,就連糯米,一副心思也幾乎是完全都放到了裘墨身上去。自然不可能有多少心思搭理他這個不太重要的角色了。
他要是一點兒也不會看人臉色,直接打斷了當前這場面的話,恐怕就沒有人會有多少好臉色給他看了。這麼點兒事情,他還是懂得的。
糯米自然是不會去驅趕那些雜役弟子。她甚至還昂了昂臉蛋兒,朝著那位雜役弟子笑了笑。那燦爛的笑臉,看得旁邊的雜役弟子直接就是呆了呆,差點兒沒心頭亂撞起來。
不過,糯米自己不去在意那個雜役弟子,卻自然有柱子在旁邊幫著她去注意。
那位千仞宗的雜役弟子還沒有靠太近,就突然打了個寒顫。等他再一抬頭。就見到柱子在旁邊默默地坐著,正在用一種十分沉穩的眼神盯著他看,就好似他其實是懷著什麼奇怪的心思一樣。
雜役弟子面色一僵,差點兒沒有直接就扭頭轉身跑開。他也是用了好大的力氣,這才勉強自己留在了遠處,不至於露出怯意來。
「我……」雜役弟子張了張嘴。
可還不等他多說什麼,就見到一直跟在副掌教身後的那個體修有些漠然地將眼神扭了開去,再沒有落在他身上了。
這個雜役弟子自然同柱子沒有多熟悉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副掌教身後的那個體修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來歷。只是同其他弟子一樣,從糯米的稱呼當中勉強對柱子做出了一點兒猜測。
柱子其實不是個冷淡的修士,可因為他的沉默,再加上又一直是綴在糯米身後的。千仞宗裡邊的好多修士便都覺得他是個淡然了的。
甚至有些千仞宗的弟子在外頭流傳,說跟在副掌教後頭的那個體修,根本就不是什麼體修,而是個不知道修煉了什麼奇怪功法的仙修大能。
「若不是這樣,又怎麼可能有這樣大的能耐?」這是堅持著自己那種想法的弟子所講的話,「你們也是見過的。他可不僅僅是能夠將咱們這樣的弟子給限制住。咱們這樣的,你說被個體修打敗,那倒是還有可能的。可後來那些圍在門派外頭的修士呢。總沒有人覺得他們跟咱們是一樣的吧。」
「那些修士算得了個什麼。」總也有人這樣嗤笑著回應。
不過,即便是那些忍不住反駁的弟子,卻也還是沒辦法否認,那些現在盤踞在仙逸城的修士,可絕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角色,他們的修為,也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體修能夠企及的。
特別是千仞宗裡邊的雜役弟子和體修,更是有這樣的想法。
正因為他們自己修煉的功法同柱子的差不多,所以才會更覺得柱子絕不可能是個簡單的體修。他們可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夠修煉到那個境界裡邊去。
當然,要說柱子是個普通的體修,卻也是不正確的。他的身體畢竟早就被改變過。別說靈脈了,就連身上的毛孔乃至於毛髮,都根本不是原先的那種世俗凡人的身軀。如果要說他以以前的軀體來修煉的話,也許當真不能修煉到現在這個境界。
但即便就是這樣,讓糯米同柱子知道旁人的那些猜度,還是會忍不住大笑出來。
柱子原先所修煉的功法,其實同千仞宗裡邊的那些體修確實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後來在成了個傀儡再恢復過來以後,才被糯米又賦予了一些新的功法。
要說柱子甚至還曾經同千仞宗裡邊的那些體修們笨拙地交流過體修功法的心得,只可惜即便是這樣,也再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竟然是個沒什麼特別的體修。
「是修煉過體修功法的。」那些雜役弟子同體修這樣一本正經地講,「可誰知道他僅僅只是看過,還是當真就只修煉這樣的功法呢。」
於是在柱子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就已經在千仞宗各弟子的口中成了個神奇的存在。
若是柱子知道了,恐怕他自己也不會有什麼辯駁,而僅僅只是有些憨厚地笑笑,伸手撓撓後腦勺,然後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神情來罷了。
對他而言,甚至會覺得這樣的身份才能夠跟在糯米後頭。
正因為有這樣那樣的傳言,所以千仞宗的那些修士弟子,其實都挺害怕柱子的。哪怕他們自己心中對糯米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可只要是被柱子那麼淡淡的掃上一眼,都會瞬間的覺得自己好似是被看清了心思一樣,心中發寒。
更何況,身為千仞宗的弟子,又有哪個是沒有曾在心底對糯米這個副掌教有過一點兒憧憬的。
這麼一想,那位千仞宗的雜役弟子便是稍微退了退,小心翼翼地抬頭瞥了柱子和糯米一眼,然後不著聲色地又挪了挪身形。
糯米卻哪裡知道在她身邊竟然還有個心思這樣雜亂的傢伙。她從坐下開始,整個心思就已經都放在了裘墨身上了。就連方才那個雜役弟子靠近的時候,她抬頭的那一笑,其實都只是無意識的舉動罷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著誰笑了笑。不過是因為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所以便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若是那個雜役弟子知道了糯米的心思,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就被氣得吐血。
不管怎麼樣,糯米這時候也已經是沒有旁的想法。
現在在開口提問的,是蕭景言。
糯米只稍微聽了一點,整個人馬上就已經被面前的交談給吸引住了,再記不得要去搭理旁邊的事情。
蕭景言所問的那些問題,固然不全是糯米所關心的。但也不知道是因為觀念有別,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蕭景言所問出來的一些事情,糯米甚至還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詢問的。
這時候聽了蕭景言的問題,又聽到了裘墨的回答,糯米才發現自己可能有些東西還太過於忽略,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去思考。
想要將玄天閣的事情拼湊出來,原來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簡單……
蕭景言也是在談話的間隙中間瞥了糯米一眼。
他對玄天閣壓根兒就沒有一點興趣。這時候過來,甚至耐著性子同裘墨講話,都不過是為了要幫著糯米去整理一下情況罷了。若是糯米沒有聽見的話,那麼他問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意義。
只是——
蕭景言一邊想著,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裘墨一眼。
在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心頭總有點兒心驚肉跳的感覺,好像裘墨身上有什麼特質,叫他覺得相當的危險。
那不過是種直覺,可蕭景言還是覺得,他好像並不應該讓裘墨知道糯米是個煉丹師這樣的身份。(未完待續。)
PS: _(:з」∠)_、我回來了,恢復日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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