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靜靜聽完蕭景言所講的那些,倒也是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是誰人的造化,就偏讓他們遇上了這麼一件事情。當真要說起來的話,說不準還是因為那位重傷的修士自己本身氣運好,才會遇上千仞宗這邊恰巧要打聽玄天閣的事情。否則他就是被人撿回去了,也沒辦法當真就活下去。
「若僅僅只是一粒丹藥……」糯米撓了撓臉蛋,很快地就將手放了下來,十分認真地掰著手指開始算起丹藥的使用來,「嗯,一粒肯定是不行的。得先將人給搶回來,接著就要養元氣,還要重造身子……花費倒是不少。可若當真是玄天閣的弟子,這麼些丹藥也是花得的。」
蕭景言看著她那一臉正經地在算計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忍不住在旁邊提醒道,「若是能花幾粒丹藥將玄天閣的弟子給收回到門派裡邊來,倒是值得的。可你也別忘了,人如今也不在咱們門派當中呢。就是救回來了,最後說不準還是要加入到旁的門派去的,那可就不值當了。」
糯米點點頭,講,「我自然是記得的。不過若是想要知道玄天閣的消息,可沒什麼旁的更好的途徑了。我也不是非要讓玄天閣的弟子加入到咱們門派裡邊來,他加入到咱們門派,又或是加入到盟友門派去,對咱們能有多大的差別呢。」
她這樣一講,倒是一時讓蕭景言都有些語塞。
蕭景言只能撓撓頭,道,「我也是有些不太習慣這些盟友什麼的。」
他們如今同那些盟友之間的關係,可同以前那樣的鬆散不一樣了。盟友得了什麼好處,其實便就如同是他們自己得了好處一般,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干係。蕭景言雖然是自己一直都在忙活著這個事情,可實際上卻好像還有些不大習慣一樣。
大抵是他最近忙活得多的都是要去為那些同盟門派謀取福利,所以便就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從那些同盟當中得到什麼回報又或是好處。他還沒有習慣將角色轉換過來,讓自己有一點兒別的什麼想法。
這時候糯米一提醒,蕭景言才猛地回過神來。緊接著開始傻笑起來。
糯米看著他那模樣,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端著張臉。她實在也不知道該說蕭景言什麼才好,於是乾脆便不講了,只是一位低著頭。從懷裡邊掏出了幾瓶丹藥來,緊接著就將丹藥倒在了手裡邊,然後開始從那裡頭挑揀了幾粒出來。
蕭景言看著糯米的動作,只見糯米挑出來的丹藥無一不是散發著濃重的靈氣,卻被她隨隨便便地就扯了一塊不知道什麼仙草的葉子給包裹起來。好像渾然不在意似的。若是叫別的修士見到糯米這行為,大概是要連心都碎了的。
這些丹藥在旁的修士眼中,可是要值當不少靈石的。唯有糯米卻這樣的漫不經心。
不過,若是他們能夠見到糯米現在手上握著的那些丹藥瓶子,卻也會明白糯米為何就對這些丹藥如此的不介懷。實在是糯米手中有太多類似的丹藥了。
不要說是這些已經算得上是精品的丹藥了,糯米手中更有許多等階更上乘的丹藥握著。要是糯米自己願意將那神獸血丹取出來的話,更是就如同靈寶出世一樣,會震得天地晃動。
這麼幾粒丹藥,還當真就進步了糯米的眼睛。
再加上她這些丹藥原先就是預備著要送給旁人吃的,她自己也不可能就一直拿在手中。所以這些丹藥拿什麼東西來包裹。也就變得不那樣的重要了。
蕭景言原本是覺得自己過去送丹藥就好的。可沒想到他伸手去同糯米要丹藥的時候,糯米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同他搖了搖頭。
「還是我過去吧。」糯米看著蕭景言,小聲地講了一句,「是我想要知道玄天閣的情況,我自己過去聽著,也省得你來回跑著麻煩,也省得中間傳話出了什麼差錯。這些丹藥我自己拿著,那也是沒關係的。」
「你才剛回來,這就又要朝外跑麼?」蕭景言倒是不介意糯米自己往那小門派裡邊跑。
只是。他一想到糯米剛從仙逸城那邊回來,就覺得心裡邊有點兒不大得勁。
畢竟糯米先前從仙逸城那頭回來的時候,面上塗抹著的都是那種蠟黃色的仙草汁液,看上去很是有些憔悴的模樣。雖然她自己先前就已經擦過一次了。可到底還是擦得不那樣乾淨,穿得又十分的不一樣。在蕭景言眼中,糯米那時候便是相當難受的模樣。
糯米便笑,道,「那有什麼要緊的。」
在她自己心中,這些都沒有什麼要緊的。
也就唯有是蕭景言又或是柱子這樣著緊她的人。才會覺得這些她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顯得十分要緊。
不過蕭景言也知道自己如今不能將話給將得太滿了,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順著糯米的意思點點頭,然後就讓到了一邊去,算是跟在糯米的身邊。
糯米自己一個人可不知道那小門派的所在,她也從來沒有在那些門派面前露過臉。那些門派大都知道千仞宗裡邊有個叫苗糯米的副掌教,是個厲害的煉丹師,可這苗糯米到底長的是什麼模樣,好些門派掌教都不曾見過。
若是讓糯米自己一個人到那些門派裡邊去,說不得是會被人當成是個上門來求著加入門派的散修。她這樣的女修,倒是應當受歡迎得很才是。
兩人很快地去找了秦廣嵐,同秦廣嵐交代了幾句以後,秦廣嵐也並沒有阻攔他們,而是點點頭就讓他們趕緊去那小門派裡邊走一趟,也好算是早去早回的。
按照秦廣嵐的原話,便是,「你們總歸是要去的,那就趕緊的去了。待會兒回來,還能趕上給我帶點兒路上的夕顏草,我制符的時候整好用得上。」
蕭景言看他那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便忍不住笑話他,道,「掌教你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玄天閣的事情。咱們兩個去給你當跑腿,你關心的竟然是夕顏草。這東西你隨便叫個弟子出門就能給你采一籮筐,何苦讓我們在路上給你帶。」
秦廣嵐便是一臉正經,道,「玄天閣怎麼樣了,同我能有什麼干係。他是好的壞的,總歸也是他自己的問題。要說玄天閣裡邊還有個葉梵,卻也不能加入到咱們千仞宗來,我倒是想著他,那又有什麼用處。夕顏草離修士遠了,才能生出好的來,你們還是趕緊切給我採回來。你們問到的話,回頭難道就不同我講了?」
他說得那樣的理直氣壯,便叫蕭景言一時都有些無言以對。
糯米笑吟吟地在一邊看著,只覺得秦廣嵐如今的心思終於是放寬了一些。
秦廣嵐先前就是太過於壓制自己了,以至於將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規限在了千仞宗這個門派裡邊,而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夠有別的什麼生活。
現在他雖然還說不上是能夠過自己高興的日子,可到底再沒有那樣的將自己僅限定在門派當中了,這其實是件好事。
蕭景言也不過是隨口就這麼一說罷了,其實也沒想著當真就要秦廣嵐跟著一塊兒到外頭去的。畢竟這門派裡邊還是需要人看著的。秦廣嵐現在不再多說這門派裡邊的事情,蕭景言其實也是覺得高興的。於是三人又聊了幾句,他們這才緊趕著就出門了。
糯米既然是要出門,柱子自然就是默默地跟著在後頭的。
蕭景言還不太習慣這種被柱子默默跟著的感覺,可糯米早就已經回身拉住了柱子的手,同柱子並肩走在了一塊兒。
她自然知道蕭景言現在還存著一點兒怎麼樣的心思,可正是因為她知道,所以才會刻意在蕭景言面前展現出一點兒同柱子之間的關係來。她相信蕭景言是個明白人,能夠知道她的意思。
一直同蕭景言之間**地拖纏著,可實在不是糯米願意見到的情況。
柱子也是被糯米的做法弄得微微一愣。
可只要是糯米做出來的事情,柱子就不會輕易去反對。他也僅僅只是看了蕭景言一眼,緊接著就目不斜視地跟著糯米走在了一塊兒。
他們兩人在旁邊走著,反倒是顯得蕭景言孤單的身影有點兒狼狽。
蕭景言微微張了張嘴,好似想要說什麼話一樣,可最後他還是將嘴巴給閉上了,再沒有多說什麼。
他也明白糯米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自己放不開,其實沒有道理去要求糯米就不要在他面前同柱子表現出親密來。他甚至也明白糯米到底為什麼會刻意這麼做。
只是——
蕭景言忍不住露出了個苦笑來。
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心裡邊原來還有著那麼一點兒奢望。
可能在這些事情上邊,身為女修的糯米,到底是要比他敏銳不少。他自己先前一直沒有發現的心思,其實糯米早就已經知道了,並且因此才做出了現在這樣無聲的拒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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