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一把準備撤掉她所有偽裝的白褂時,一記女聲恰當好處的響起。
「姐夫,姐姐,你們在幹嘛?」
只見尹白露像極了一朵孱弱的菟絲花,面色發白的僵立在門口,語氣中沒有質問,僅僅是天真的疑問。
她的眸光落在了男人女人曖昧的姿勢上,心裡有一股氣無處釋放,只得怨毒地盯著尹流蘇,這個賤女人,轉身就去勾引陸虞城!
尹流蘇並不在乎尹白露的目光,但是此刻,她狼狽的被陸虞城壓著,尊嚴狠狠地被踐踏著,這是來源於陸虞城強加的不堪,她恨不得有一條縫,能夠讓自己鑽進去。
趁著陸虞城發愣的功夫,尹流蘇快速地推開他,脫離了他的桎梏。
陸虞城有些不悅,不清楚是為尹白露的自作主張,還是尹流蘇的不識抬舉,額際隱現青黑之色,卻是神色如常的回道:「麻藥過了,怎麼那麼快就下床了?」
「姐夫,人家看不到你心慌,沒想到……你和姐姐……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是麼。」
陸虞城嘴角噙著一抹饒有興味的弧度,噤聲不語,尹白露的心思他怎麼會不知,當初就是她主動勾引的他。有心機的女人固然可愛,但可愛過了頭,不是一個好徵兆。
尹流蘇抿唇,一點一點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再度恢復了高冷,漠然,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留在這裡了。
抬步間,轉身離開。
「姐姐,你不是說過你對姐夫已經死心了,你會離婚的嗎,為什麼還要來跟我搶?」
尹白露不放過她,尖銳的話語在她身後窮追不捨。
陸虞城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眸色一深,眸光犀利地盯著那道挺直纖細的背影。
尹流蘇頓了頓,隨即,她側過臉,給了二人一個完美的側影殺,唇瓣輕勾:「我親愛的妹妹,從一開始,我的婚姻就不是由我說了算的,如果你有本事,那麼就讓陸總裁休了我,娶你。」
言下之意,已是明了。
尹流蘇昂起頭,抬步間,像一隻高貴的白天鵝,離開了房間。
她有覺悟是件好事,可陸虞城聽著這無奈的語氣,心底莫名的煩躁起來,當陸太太,很委屈她麼。
尹白露面色發白地咬緊了貝齒,眼中的恨意揮之不去。可惡的尹流蘇!我們走著瞧,你不會在陸太太的位置上蹦躂太久。
醒過神來,一想到自己剛剛的失言,尹白露就陣陣的擔憂,生怕陸虞城誤會她是善妒的女人,轉過身,卻發現對方的視線一直盯著尹流蘇消失的那扇門。
眼下她不禁後悔了,早知道她不該讓陸虞城帶她來這間醫院,反而白白給了尹流蘇露臉的機會。
「姐夫,我,我頭好暈……」
她裝作身子一軟,往一側倒去,陸虞城意料之中的拖住了她,尹白露便順勢提出:「姐夫,你今晚可不可以……」
話未落,陸虞城將她放穩,不耐地打斷道:「寶貝,你忘了我還有工作,我讓司機小羅來接你。」
「姐夫,你是不是生氣了,氣我的自作主張?」尹白露著急了,她看不清陸虞城的心,更聽不出他是否在敷衍自己。
「你想多了。」
「真的嗎?我知道你不喜歡姐姐,我只是替你——」
「好了,時間不早了。」
……
尹流蘇將兩隻僵硬的手習慣性地插在口袋裡,二十來度的常溫,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她越走越快,有不少醫生護士同她打招呼,她近乎敷衍般的應道。所有的堅強,只是表面,她飛快地走入洗手間,好像後面有洪水猛獸在追趕她似的,她背靠在冰冷的瓷磚上,面上的無懈可擊,一點一點的分崩離析,最後化作了潰不成軍。
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母親離開後,她很少再哭了。
母親說,女孩子不要隨便落淚,尤其是在男人面前,否則,會顯得很廉價。
她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尹醫生?」吳媛不放心跟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尹流蘇白淨的臉上淋漓著水珠,眸光極亮,在瞥見鏡子中的侵入者時,眼中的一抹傷痛與脆弱快速地掩了下去。
吳媛遞上一張紙巾,尹流蘇伸出纖細的手指接過,「謝謝。」
簡短,幹練。
本來想安慰安慰人的吳媛同學,發現自己完全會錯意了,人家根本一點都不介意麼。至於是真不介意,還是強顏歡笑,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吳,剛才的手術步驟,都記住了嗎?有哪些注意事項?」
「啥?」吳媛愣了一秒鐘後,忙點點頭,兩個人話題切換到了工作上。
她發現尹醫生表情情緒恢復如初,談吐間的自信風采,依舊充滿著專業性以及超強的人格魅力。
如果她是男人,很難不被這樣出色的尹醫生所傾倒。那個陸總裁,居然會如此不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關鍵是,尹醫生雖然被大家誤以為是單身,但絕對是規規矩矩,從不和男人曖昧,簡直是潔身自好的典範。
「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下班了。」
「哦。」吳媛把尹流蘇當作崇拜的偶像和女神,女神遇到這種糟心事,她都跟著憋屈,可女神不願意交心,她也沒轍。
尹流蘇在後面叫住了她,吳媛問:「尹醫生,還有什麼事嗎?」
「小吳,今天……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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