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呢?」
陸虞城的唇瓣已經開始沿著她頸子和下頜之間的弧度細細的描摹。
他的聲音近乎沙啞,她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軟軟的在他臂彎之中。
他繼續道:「既然你不想和我復婚,我不勉強你,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夠了。」
緊接著,他動作嫻熟的將她轉了一個身,懷抱收緊,帶著熱度的唇從耳根下緩緩地移動到了蜜唇的位置,深深的擒住,欲吻下去。
&媽?」
一道稚嫩的聲音驀然響起。
尹流蘇自旖旎中驚醒過來,迅速地推開陸虞城,極不自然的道:「小澤,你怎麼下樓了?」
陸虞城眉心一縷黑氣漸起,神情略顯不耐,任何一個男人在情動時刻被打斷,自然極不舒服。他眸色深沉的盯著眼前穿著睡衣,眼神懵懂的小澤。
&媽,我做噩夢了,又夢到地震了……」
小澤一邊說,一邊撲入了尹流蘇懷裡,看上去嚇得不輕。
尹流蘇蹲了下來,抱住他,掌心綿軟的有一搭沒一搭誘哄著他,「不要怕,孩子,地震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有我陪著你。」
&媽……」
這邊上演著一處母子大戲,值得讓人感動。
陸虞城蹙著眉,眸色低迷,說來也奇怪,早幾天前,他看待小澤完全沒有問題,但現在,要多礙眼就有多礙眼。
&媽,今晚你能不能陪我睡?」
小澤睜大了一雙霧氣朦朧的眼睛,淚汪汪的懇求著。
「…>
尹流蘇當然不忍心拒絕,來到安慶市的短短日子裡,她已經覺得虧欠良多,收養了小澤,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他,反而是朱二哥照顧他的地方比較多。
她無奈的瞥了一眼陸虞城,「你先回去吧。」
陸虞城沉著臉,不語,身上的氣息有多冷冽,隔著空氣,她都能感覺到。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尹流蘇想,她和陸虞城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虞城,回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
沒等聽到他的回應,尹流蘇就抱著小澤上了樓梯。
平時小澤一般不怎麼黏人,他比同齡的孩子經歷的更多,思想更為堅強和獨立。今天可能真的是嚇壞了吧。
尹流蘇好久沒有陪小澤睡覺了,她細心的將他掖好了兩邊的被頭,熄滅了燈光,柔柔地輕拍他的胸口,自己則躺在旁邊,睜著眼睛。
她如何來的睡意,腦海中不時地迴蕩著陸虞城的低啞話語,他的妥協,他的順從……以及,剛剛些許失落和危險的眼神。
自己就那樣趕他離開,倨傲如他,肯定很生氣吧。
怎麼他忽然改變想法,迎合她不結婚的態度,她這心裡反倒是空落落的,不是滋味了?
好吧好吧,她承認,她這是典型的作。
想著想著,旁邊小澤傳來了均勻的入眠聲,呼吸清淺,睡得格外的香甜。
尹流蘇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起床,帶上門,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樓下診所,白熾光的燈大亮著,卻是空空蕩蕩的不見人。
她眉眼間露出幾縷失落,他回去了啊。
現在已經快午夜12點了,陸虞城若是守著才怪哩,剛剛關鏤空卷閘門的聲音,應該是他發出來的。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身側傳來,尹流蘇轉過身來,欣喜的表情尚沒有延緩到兩鬢間,眼神便僵硬住了,一記明顯的落差晃過。
不是他。
&大夫,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樓下啊?」
朱二送完了吳媛,覺得心中煩悶,在被窩裡悶頭睡了一大覺,迷迷糊糊的聽到有動靜,跑出來看看,黝黑樸實的臉上睡眼惺忪。
&然想起來一筆賬沒有算好,下樓看看。朱二哥,你困的話趕緊去睡吧,我把燈關了就上去了。」
尹流蘇隨便扯了一個藉口,朱二哥除了稍稍有些小聰明,總的來說為人老實木訥,所以壓根兒不會多想。
&那我先去了。」
他一邊走,一邊打了一個哈欠,睡意朦朧。
尹流蘇忽然步履一軟,幾分無力和迷茫感襲來。
復婚也好,談戀愛也罷,怎麼患難的時候恨不得生死相依,真正平安了,反而這樣那樣的問題擋在他們的面前,愛就是愛,何來的那麼多彆扭和顧慮,究竟是她太矯情,還是感情出現了誤會之後,即便彌補好了,即便相愛如初,時過境遷,心境和當時全然不同,失了味道。
她本來打算發條信息給陸虞城的,後來想想太晚了,於是作罷。
外面的街道上,霓虹燈漸漸暗淡下去,行人車輛稀稀寥寥。
&總,我們還要停多久?」
司機在觀察到顯示器超過了12點之後,鼓起了極大的勇氣問。
他們一直在診所斜對面的路口停了十足的兩個小時,這期間,陸總一直在沉思,在發呆,不時地望著診所的方向張望。
他不開口,他也不敢吭聲。
&吧。」
隨即,只聽一聲命令,司機如蒙大赦。
尹流蘇發現,最近好幾天,小澤變得越來越黏人,想著法兒的占用了她下班的時間,導致她和陸虞城約好的,頻頻失信。
她一度覺得,也許是她和陸虞城的感情對小澤而言太突然,可能小澤一時無法接受,需要一個磨合期。
吳媛這兩天心不在焉的,情緒點低落,就連診所里最開心的朱二哥也表現的一副失戀的模樣,所以小澤的異常舉動以及她和陸虞城的相處模式,沒有人來評判,人人自顧不暇。
尹流蘇為這段難熬的磨合期而苦惱極了,偏生頻頻被放了鴿子的陸虞城表現太出乎尋常了,一改暴躁的態度,並且大度的不以計較。
陸虞城本就敏感,慢慢的也覺察出來了,這個小鬼是故意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唯一的解釋是,小鬼不希望尹流蘇和他在一起,所以蓄意破壞。
當然,小澤的變化不是無緣無故的,他派去醫院監視楊子豪的人匯報,小澤去醫院看過楊子豪。
楊子豪是個什麼東西,陸虞城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連死都不怕的偏執男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一生的摯愛呢!
越是經歷過可怕的死亡,便越是要得到最寶貴的一切,才不會留有遺憾。
從某方面來看,楊子豪和他很像。
喜歡的東西,非要得到不可,連最起碼的分享,都不可以。
所以結果顯而易見,小澤如今的表現,或許就是楊子豪在幕後控制和教唆。但楊子豪此人陰險又善於偽裝,對尹流蘇有恩,是一個棘手的人。即便是那天在爆炸現場,他還是把楊子豪給救了出去,眼下,倒後悔了。
尹流蘇雖然和楊子豪做了一個了解,但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始終是個禍害。
陸虞城頭一次發現,他很討厭孩子。
某天,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陸虞城低聲問:「安茜的事情怎麼樣了?」
&沒上鉤,也許有人在後面替她出謀劃策,不過陸總放心,用不了等多久的。」許默據實以告。
&另一件事情呢?」
陸虞城提了提兩道英俊的濃眉,兩隻長腿交疊著,靠在椅背上,姿態慵懶中透著正經,表情玩味中,幾縷嚴肅。
許默猶豫片刻開口,「辦是辦好了,可陸總,您確定要這麼做嗎,萬一讓夫人知道了,她對您產生誤會……你們兩個再出現隔膜……」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默,你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陸虞城眸光深邃,渾身攝出勾魂奪魄之威勢來,「況且,她不可能會知道的!沒有人會告訴她,懂嗎?」
&總,我懂了。」
許默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對是錯,陸總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吧。
感情,真的要如同那般嗎?
陸總和夫人明明是真心相愛,生死與共的,為什麼要出現算計,夫人雖說有時候瑪麗蘇生母了一點,絕大多數時候腦子比較清醒的,陸總為什麼每次藏著掖著,不肯開誠布公,也許兩個人最後能達成協議呢?
也不知道陸總什麼時候能夠復婚成功,許默無聲的嘆了一句好事多磨,安靜的退了出去。
日落西斜,時間過的飛快。
尹流蘇去接小澤從學校回來的時候,面色不佳。小澤則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兩個人的氣氛不大對勁。
吳媛奇怪的問:「怎麼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發生什麼事了?」
尹流蘇凝眸,欲言又止,小澤乖乖的走到了靠窗的位置,放下小書包,老老實實的俯身,在桌子上認認真真的做題目。
尹流蘇告訴吳媛,小澤轉到了安慶市裡的一所普通的幼兒園,念的是大班,可僅僅如此,半個月的時間裡,無論是在才藝還是認漢字以及算數方面,和其他小朋友相差甚遠,不單單這樣,他的表現極為不好,經常和小朋友打架。
城市裡幼兒園和鄉下的幼兒園,教學理念和教育環境自然是有差別的。
之前都是朱二哥去接的,這個傢伙報喜不報憂,如果不是今天去了,尹流蘇壓根兒蒙在谷里,所以這會兒知道了,心裡有些煩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等尹流蘇想好解決方案,診所里迎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6s 3.70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