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老爺子是我這輩子的恩人。現在,他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我如果不為他做點什麼,我總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晴姨的話,說的我微微一怔。
其實當時,我也曾覺得鄒老爺子的離世,有些太過突然。
只是這些事和我無關,我沒有多想而已。
喝了口茶,我問晴姨說:
「晴姨,那你的意思是,老爺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對他下了毒手?」
晴姨點了點頭。
「你覺得會是誰?」
晴姨慢慢搖頭。
「不好說,在這個唯利是圖的家裡,誰都有可能!」
說著,晴姨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
「你記不記得,老爺子臨終之前,曾約你第二天見面。說要送你一個禮物?」
我點了點頭。這件事,我當然記得。
「老爺子雖然走了,但禮物還在。這件禮物,現在由我送給你!」
晴姨的話一開口,我心裡不由一驚。
什麼樣的禮物,才讓他們兩人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送給我。
看著我,晴姨慢聲說道:
「禮物很適合你,是一間賭場!」
「賭場?」
我更是一驚。
但接著,一個奇怪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好像,知道晴姨說的禮物是什麼。
「對,就是賭場。賭場的名字,叫騎象樓!」
雖然,我心裡有準備。
可當晴姨說出這三個字時,我還是不由的呆住了。
我曾經猜測過,騎象樓的老闆會是誰。
可猜來猜去,也沒想到。
這騎象樓的老闆,竟然是鄒老爺子。
一時間,從前的許多疑惑,我都想通了。
可有些新的疑團,讓我更加糊塗。
鄒老爺子到底是為什麼,要在暗中做這麼一個場子,來和自己家的場子競爭。
荒謬!
簡直太荒謬了!
「初六爺,我知道你有許多疑惑。現在,我便一點點的給解答。你知道鄒家能打敗齊家,成為哈北藍道的一哥,除了有白家的幫忙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是誰嗎?」
我搖了搖頭。
「這個人叫秦四海四爺,號稱關東賭王。當年,他幫助鄒家打敗齊家。但同時,也提出了一個條件。要鄒家的場子,每年給他上交純利的三成。當時,老爺子正和齊家打的焦頭爛額。為了拿下哈北,他便直接同意了。可過了幾年後,老爺子便感覺藍道這碗飯,早晚要出事。他開始布局洗白,想脫離藍道」
「秦四海不同意?」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晴姨點頭。
「對,不同意。也因此,秦四海特意派人過來監管鄒家。而這個人,你也認識」
「忠伯?」
晴姨再次點頭。
「對,就是忠伯。他來了之後,便開始扶持自己的黨羽。一點點架空了老爺子」
晴姨解釋著,可我還是有些糊塗,忍不住問說:
「可以鄒家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老爺子怎麼可能,就任人擺布,而不反擊呢?」
晴姨無奈一笑,繼續說道:
「反擊?初六爺,您還是一點也不了解秦四海。老爺子曾經說過,秦四海在關東的勢利,就是三五個鄒家加在一起,也不如他。除了關東三省,在其他地域,秦四海也照應風生水起。忠伯來到鄒家之後,除了架空老爺子之外。還特意扶持了老二鄒天成,讓他繼承鄒家的賭場。而鄒天成也因此,徹底走到了忠伯的一方」
晴姨的話,聽的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和鄒天成發生那麼多矛盾,鄒老爺子都未曾動我。
原來,他正是想借我的手,弄垮鄒家的場子。
「老爺子本來是想利用老大背後的白家,和忠伯他們斗一斗。可老大卻是個心思陰險之人,他看透了這些。平日裡就故意裝憨賣傻,一直隱忍不發,等待機會。而就在這個時候,你在哈北開始嶄露頭角。老爺子便想用你和曉嫻,看看能不能撬動這個局面」
我聽著,心裡一陣苦笑。
我一直以為,我處處設局,在這哈北的江湖,顛沛求生。
可怎麼也沒想到,我卻悄然間,成了別人局中的棋子。
「而同時,他也特意暗中開了騎象樓。就是想用這騎象樓,來把哈北藍道的水,徹底攪渾!」
晴姨繼續說著。
「本來,一切都按照老爺子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逼走了忠伯,老二雖然落下點殘疾。但總算能保住命。接下來,老爺子就想搞掉老大背後的白家勢力。可沒想到,老爺子忽然離世。所有計劃,全都落空」
這一點,又讓我有些不解,我馬上又問:
「晴姨,都說虎毒不食子。鄒老爺子這麼做,就不怕把兩個兒子,逼上絕路嗎?」
晴姨搖了搖頭,說道:
「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老爺子當時只是和我說,你不知道白家,還有秦四海他們做的,都是什麼勾當。一旦出事,整個鄒家必將萬劫不復。所以,老爺子說現在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不能等以後,整個鄒家上上下下,萬劫不復」
晴姨的話,說的我更加糊塗。
秦四海和白家,以及鄒家都是做賭場的。
就算是有天出事,也不至於像他說的那樣萬劫不復吧?
見我沒說話,晴姨給我換了茶,又說道:
「初六爺,騎象樓這個禮物,還請你一定收下!這是老爺子,未了的心愿」
我心裡不由苦笑。
騎象樓我能要嗎?
當然不能!
那是一個雷,一個隨時會把我炸的粉身碎骨的雷。
不過目前來說,騎象樓還是有些作用的。
想到這裡,我便直接對晴姨說道:
「騎象樓還是由你先管著吧,至於下一步怎麼安排,到時候再說。現在,該說說老爺子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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