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張大王,慢慢的朝著門口走去。
到了靳無雙的身前,我舉著牌對著靳無雙,慢聲說道:
「只此一次,看好了!」
靳無雙一動不動,瞪大眼睛盯著我,生怕錯過了任何細節。
我手一動,這張牌便扣在了我的手掌里。
我在半空之中緩緩的把手往回縮著,如同我剛剛在牌桌上一般。
到了我胸口的位置時,手頓時停了下來。
再輕輕的一翻轉,手掌朝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手心中的牌。
啊???
周圍踮腳圍觀的人,同時傳出一陣驚呼。
剛剛的那張大王,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張黑桃a。
把這張a再輕輕一捻,後面竟然還有一張黑桃k。
整個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才傳來某些千手的討論聲。
「他是怎麼做到的?這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悄無聲息出千的!」
「怪不得敢自稱關東千王,到底是有過人之處!」
「是啊,多少年沒見到這種雁過無痕的千術了」
「」
靳無雙呆呆的看著我,他半天沒說話。
忽然,他仰面朝天,哈哈大笑。
笑聲之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癲狂。
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眼淚也隨之而下。
止住笑聲,他痴痴的看著我,搖頭說道:
「聲東擊西,好一個聲東擊西。你原來玩了這麼一手,你的身上居然還有牌。可恨我被你牽著鼻子走,竟然沒發現!」
「不!」
我慢慢搖頭。
「不被我牽著走,你也發現不了。你能發現的,是我讓你發現的。我就是想告訴你,做局我要勝你,千術我也要勝你。不然,我對不起魏白星,也對不起我的兄弟陳永洪」
靳無雙不再說話了,只是呆呆的看著我。
「靳無雙,你要的我給你了。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第一,你說看出我的師承。那我問你,我的師父叫什麼?」
靳無雙微微嘆息了一聲,他先是轉頭看了一眼侃爺,問說:
「你說我要告訴他嗎?」
侃爺本來正雲遊物外,被靳無雙這一問,他立刻轉頭罵了一句:
「和你爺爺我什麼關係?我管他是誰,他就是梅洛重生,他也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靳無雙笑了,他緩緩說道:
「千門之中,高手如雲。但能傲視獨立,成為頂尖高手的卻是少之又少。當年的梅洛,現在的千痴,和消失的千邪自然都在此列。其實還有一些千門無名,但千術卻也是絕頂。而你的師承」
說到此處,靳無雙轉頭看向了我,他緩緩開口。
而這一瞬間,我後背卻是一涼。
一種毛骨悚然之感,傳遍我的全身。
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去,所有的一切依舊。
只是眾人的目光中,卻露出驚駭之色。
再次轉過頭來,一股子鮮血已經從靳無雙的喉嚨處噴涌而出。
飛濺的血滴,迸射到我的臉上。
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呆呆的看著靳無雙喉嚨處的竹鏢。
捂著喉嚨,靳無雙不甘的看向二樓的百葉簾後。
帘子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在輕微的晃動著而已。
「黃施」
含糊不清的吐出兩個字後,靳無雙滿眼怨恨的倒在了地上。
「誰?是誰?你們為什麼要殺他?」
我憤怒的朝著二樓處狂吼一聲。
百葉簾依舊在晃動著,一個黑影立刻擋在了我的面前,是老黑。
他張開雙臂,鐵塔一般將我藏在了身後。
他生怕後面的人再度出手,要了我的命。
我的憤怒沒有任何的回應,反倒是角落處傳來一陣陰陰的怪笑。
就見老賬房緩緩起身,拄著手杖看向我的方向。
「靳無雙死有餘辜,他早就和我打賭。說他拿不下摘星榜榜首,這條命就是我的。我呢也只是取我贏的籌碼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是在給眾人一個不是說辭的說辭。
沒人敢回應,甚至沒人多看血泊中的靳無雙一眼。
這個當年摘星榜榜首,狂傲至極的千門高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不舍的人世間。
話一說完,老賬房則看向了柳雲修,質問道:
「老柳,有件事我有點奇怪。我們的牌是訂製的,每天用完的牌都是當場銷毀。我不明白,初六能拿到大小王我理解,大家可能都沒當回事,隨手丟棄了。但他居然還能拿到比賽用牌,用來出千。這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道真的像靳無雙說的那樣,是從主辦方的手上傳出去的?」
傻子都知道,老賬房這是在向張凡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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