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桌,重新換了麻將。
三人麻將,和四人的玩法一樣。
無外乎碼牌的時間,要多了一些。
比賽重新開始,眼鏡男打骰抓牌。
我知道,身後有無數雙眼睛正看著我。
而我也改變策略,每抓一手牌,直接扣倒,自己也不看。
抓過牌,開始定缺。
我拿出一張二萬,亮給兩人,示意定缺萬子。
其餘的牌張,依舊扣著。
而我的手裡,拿著兩張牌。
就像普通牌手那樣,在手裡來回的把玩著。
眼鏡男出完牌,輪到我時。
我欠身摸牌,就在摸牌的那一瞬間。
顧子六猛的站了起來,他雙眼炯炯,但是半天也不說話。
而張凡更是神情冷艷,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牌一抓完,我隨手放到牌里,又打了一張牌。
「六條!」
下家的短裙女打了一張牌。
「碰!」
從扣著的牌里亮出兩張,碰了六條。
接著,我隨意的拿出一張扣著的牌,再次打了出去。
又輪到了短裙女,她本來就是定缺條子。
看了下牌,打出一個么雞。
「砰!」
我再次喊了一聲。
依舊從扣著的牌里,亮開一對么雞。
此時我身後的人,一個個精神緊張的盯著我。
可惜的是,他們看不到我手中的牌。
也只能想通過我的手法,來看我是否出千。
輪到眼鏡男時,他打了一張筒子後。
再次輪到了我,我隨手抓起一張。
用拇指輕輕一趟,接著便放到碰牌處。
「槓!」
眾人不由又是一驚。
因為我的牌,是一張么雞。
伸手又抓了一張,和剛剛一樣,我再次的喊了一聲:
「槓!」
把牌放到了六條處。
此時,周圍傳來一陣低聲驚呼。
連續兩槓,就意味著我多了兩個根,也就是又多出兩番。
抬手繼續摸牌,手指一趟。
接著,我「啪」的一下,把牌亮在桌上。
是一張二條。
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眼鏡男更是一臉緊張的問我說:
「你,胡了?」
看著眼鏡男,我微微冷笑,說道:
「別怕,只是個暗槓而已!」
話一說完,我在面前扣著的牌中,掀開三個二條,又多出一槓。
接著,我轉頭看著張凡,挑釁一般的問說:
「張小姐,你說我這把還有沒有槓?」
張凡冷艷的臉上,浮現著一絲寒冰。
她沒說話,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手。
我慢慢的伸出手,整個手掌搭在牌上,輕輕一摸。
「啪!」
我把牌再一次的摔在桌上。
這一聲,嚇的短裙女和眼鏡男又是一跳。
「多大個胡嘛,一驚一乍的!」
短裙女不滿的衝著我說道。
「槓,暗槓!」
從前的我,在牌局上始終保持低調。
但今天,我不想再低調了。
我就是要張揚,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告訴所有人,我不但出千,我還要你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我。
此時,我面前只有四張牌。
掀開三張八條,又是一個暗槓。
眼鏡男和短裙女的臉色慘白。
要知道,我這把一旦胡了,兩人勢必損失慘重。
此時我的手裡,只剩下一張牌。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我是清金鉤,外加四個根。
我們今天比賽,為了更加精彩,番數不設封頂,可以隨意疊加。
如果這把我自摸,除了18羅漢外,還要加上清一色金鉤釣,外加四個根。
我可以一把清空對方兩人的積分。
槓完八條,又該我抓牌了。
但我並不著急,而是把面前只剩下的一張扣牌,掀了起來。是一張九條。
啊???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訝的質疑聲。
我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誰也沒想到,我在還沒胡的情況之下,竟然自己亮開了牌。
「你幹嘛?」
眼鏡男看著我,皺著眉頭問道。
我沒理會他,也不回頭,衝著身後的方向喊了一聲:
「啞巴!」
「z,z,在呢!」
「你說,我能不能槓上開花?」
「b,b,必,必須滴!」
啞巴抿著嘴,嘿嘿的笑說。
「好!就沖你這句話,我也要槓開!」
說著,我一抬手,便去抓牌。
這一瞬間,偌大的中場鴉雀無聲。
就連別的牌桌,都暫停了打牌。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輕輕的拿著牌,也不摸。
「啪」的一下,扣在了桌上。
中場裡的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大家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這張牌。
誰都想知道,我這張牌到底是不是九條。
回頭看了張凡一眼,我淡淡的問說:
「張小姐,你覺得它是九條嗎?」
張凡冷漠的看著那張牌,一言不發。
而我輕輕的掀了一下,這張牌應聲翻在桌上。
啊!
中場裡,再次傳來一陣驚訝的感嘆聲。
九條!
我胡了!
十八羅漢,清一色金鉤釣,再加四個根後,又多了一個槓上開花。
按照今天的記番方式,可以疊加到三萬多番。
只是一局,便清空了兩個人的所有積分。
「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巧!他一定出千了!」
台下的馬慕容,大聲喊著。
台上的眼鏡男和短裙女,跟著附和著。
但張凡卻是一言不發,站在一旁。
她身邊的一個裁判,低聲請示她說:
「我去調監控?」
出乎我意料的是,張凡竟然搖了搖頭: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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