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江湖,你又能去哪兒?世間萬萬,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你躲不開,我也躲不開」
話音一落,王種忽然轉頭看向了我,說道:
「初六,收手吧!」
收手?
種叔居然勸我收手?
我平靜的看著他,但心中卻是驚雷陣陣。
剛剛他只是勸我回去準備比賽,現在卻勸我收手。
「這天下的仇,是報不完的。天下的秘密,也不是都一定要有答案。趁著年輕,好好活著。別在這個圈子中沉淪下去了」
種叔的話有氣無力。他似乎已經知道,根本沒辦法說服我。
見我不說話,種叔剛要再說。
忽然,就聽這破廠房附近,傳來了一陣琵琶聲。
琴聲瀟瀟,如訴如泣。
就像我第一次見種叔時,他彈奏的一般。
不過一瞬之間,種叔選擇了閉嘴。
他看著車上的苫布,不再說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整個空間似乎都靜止了一般。
沒人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
回頭一看,不遠處的車燈遠光,正朝著我們的方向照射著。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一隊隊摩托車和幾輛越野車,便停在了廠子門口。
車手們紛紛下車,越野車的車門也隨之而開。
就見柳雲修在騾子的攙扶下,緩緩的下了車。
朝著我們的方向,他快步走了進來。
他身後的打手們緊跟著他,一進院子裡,便把我們連人帶車,圍在了中間。
看了下手錶,柳雲修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遲到一小時十五分鐘!」
沒人理他。
當然,他也不在意。
朝著卡車走了過去,他一抬手。身邊的一個人立刻遞給他一根竹杖。
拿著竹杖,他便要去掀開苫布。
剛一動,種叔立刻抬手,輕輕的握住竹杖。
種叔這一動,騾子立刻上前,怒視著種叔。
圍在周圍的打手們,也立刻收縮包圍圈,朝著我們壓迫而來。
柳雲修卻是一抬手,制止周圍人的動作。
看著種叔,他開口問道:
「怎麼?不讓我驗貨?」
種叔卻是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柳雲修。
柳雲修回頭看向了我,嘴角上揚,面帶冷笑。
「初六,你們不會是想反悔吧?是你同意,用這批貨來買那個殺手的命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
「對,我同意的!」
我故意大聲說了一句。
我倒是想看看,這些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話音未落,就聽廠房裡面傳來了一個悠悠的女聲:
「但我沒同意!」
不用去看也知道,這是千手玉狐霍雨桐的聲音。
黑暗的廠房裡,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一對身影慢慢的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一到門口處,月光便傾灑到兩人身上。
前面的女人便是霍雨桐,而站在後面的卻是蘇梅。
自從蘇梅表明自己是霍雨桐的人後,她整個變了一個人。
我沒再見她笑過,終日冷著臉,好像這世界都是冰冷的一般。
看著霍雨桐,柳雲修微微一笑,說道:
「這件事,和你千手玉狐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這是我亡夫的東西,怎麼會和我無關呢?」
此刻,月過中天,月光傾灑。
霍雨桐一半的身影在月光之下,一半又在黑暗之中。
「有意思!」
柳雲修抿嘴一笑,看向了我。
「他說他是梅洛的兒子,有這批東西的處置權。你呢,又是梅洛的妻子,又不允許我們動這批東西。最有意思的是,一個妻子一個兒子卻從未相認。霍雨桐,你說我該相信誰?」
沒等霍雨桐說話,柳雲修便自言自語的繼續道:
「其實,我是很想相信你的。但沒辦法,這批貨在我面前。我還是願意相信初六的」
相信我,就意味著這批貨他可以帶走。
話一說完,柳雲修一抬手,說道:
「驗貨!」
騾子和他身邊的一個保鏢立刻把車廂上面的苫布掀開。
嘩啦一聲響,整個車廂便呈現在眾人面前。
可當眾人看到車廂裡面的那一刻,都不由的大吃一驚。
柳雲修更是不由的後退了幾步,一臉憤怒的看向了霍雨桐。
「你這是要幹什麼?」
車廂的四角,坐著四個男人。
隨著苫布被掀開,他們起身將自己手中的汽油瓶,紛紛倒在了木箱上。
而他們的手中,還都拿著打火機。
那個架勢,好像隨時要把這裡點燃一般。
另外一輛車上,苫布被裡面的人自己掀開。
和這個車裡一樣,汽油在木箱上正快速的蔓延著。
「我說了,這是我亡夫的東西。我不同意,沒人能拿走!」
霍雨桐聲音溫柔,但口氣卻很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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