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是個莽夫,但他又絕對是個狠人。
此刻,他即使被幾十人圍在了中間,可他依舊沒有半點怯懦。
「閃開!」
忽然,人群之外傳來一聲低吼。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由的向後退了幾步。
不知道什麼時候,騾子帶著幾個人,出現在柳志才的身邊。
啞巴握著鐮刀,不忿的盯著騾子。
反倒是一旁的柳志才,眯縫著眼睛,怒視著啞巴,問道:
「你是初六身邊的那個結巴吧?」
啞巴一仰頭,用下巴對著柳志才,朗聲道:
「我不不是結,結巴。我你你爹!」
面對啞巴的辱罵,柳志才並沒有過激的表現。
他轉頭看了看,奈何現場太亂,人又太多,他並沒發現我的身影。
「初六呢?」
「z,z,找你爺爺干,幹啥啊?」
啞巴就是這樣,他不想好好說話的時候。你和他說任何,都等於找罵。
騾子雙臂微曲,有些不解的掃了啞巴一眼,竟憨憨的問說:
「你是爹,初六是爺,那你豈不是他兒子了?」
啞巴眨巴幾下眼睛,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的不對了。
但他一梗脖子,依舊磕磕巴巴的罵著:
「我,我你,你祖宗!」
憨貨和莽貨之間的對話,有些時候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騾子作為柳家悍將,他豈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就見他「嗷」的一聲,猶如叫驢一般的聲音下。
朝著啞巴,便沖了過去。
啞巴當然知道這騾子的厲害,他雖有鐮刀在手,但還是忍不住先後退幾步。
我更加清楚,騾子的打架風格,和啞巴還有幾分相似。
寧願自己受傷,也絕不讓對方好過。
這是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加上他的功夫要比啞巴強上幾個段位,啞巴即使鐮刀在手,也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眼看著騾子便要衝到啞巴身前。
忽然,一個碩大的黑影分開人群。
朝著騾子,猛的一下撞了過去。
對!
不是打,而是撞!
這人身高、體型,和騾子都很相似。
唯一的區別,是他的腦袋如同錐形,上尖下圓。
兩個山丘般的碩大身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這一瞬間,周圍眾人都不由的發出一陣驚呼。
隨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悶響。
騾子便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鐵頭出手了,而他之所以一下便撞倒。
並非他的實力要比騾子高多少,主要是他占據先機,偷襲成功。
「鐵頭?」
地上的騾子猛的一躍而起,盯著鐵頭厲聲道。
「果然是你們!沒想到你們滇中三美,居然真的成了初六的走狗。好,很好。我今天就先拿你祭祖!」
柳志才說著,就見他朝腰間一拽。
他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鐵頭。
我沒想到,這柳家的大日子,柳志才居然隨身攜帶了槍。
最主要的是,我雖然想讓滇中三美和柳雲修徹底決裂。但我真的沒想把鐵頭置於死地。
此刻,柳志才滿眼殺機。
對著鐵頭,他猛的一聲道:
「看你的拳快,還是我的槍快!」
柳志才殺心已起,鐵頭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柳志才。
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抵擋住子彈?
「去死吧!」
隨著柳志才一聲怒吼,他的手指扣動了扳機。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我雖手有鋼牌。
但他在人群另外一側,被中間的人阻擋著。
忽然,就聽「啊」的一聲叫。
柳志才的手槍,竟脫手朝地上掉去。
還沒等到地上,一隻小腳略微一抬,踢在了手槍上。
手槍再次起飛,被一隻白嫩的小手,穩穩的接住。
柳志才捂著受傷的手指,剛要回頭。
一把冰涼閃亮的小刀,便抵在他的脖子處。
「敢回頭,我現在就殺了你!」
小朵站在他的身後,冷漠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
柳志才雖不敢回頭,但他還是憤然的說道:
「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一個也跑不了。把刀拿開,或許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
「呵!」
小朵冷笑。
「你是和我賭我不敢殺你,對嗎?」
柳志才手雖流著血,但嘴角卻掛著不屑一顧的蔑笑。
「那我告訴你,柳家的祠堂我燒過兩次。你覺得我還能差你這條狗命嗎?」
柳志才一驚,忙問說:
「你就是二舅在外面生的那個女孩兒?」
「閉嘴,你不配叫他二舅!」
柳志才沉默了,小朵則繼續說道:
「聽好了,我現在只給你一次機會。讓所有人都滾開,你送我們上車,這條命我給你留著。你如果敢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不知是濃煙還是夜風,此刻的柳志才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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