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兩人磨嘰起來沒完,便馬上衝著獨眼龍說道:
「你接不接?」
「我接了!」
獨眼龍氣的夠嗆,他狠狠的瞪了門口處嬉皮笑臉的啞巴一眼。
此刻,張凡一抬手,一個工作人員立刻把一尊小鼎放在賭檯中間。
這鼎和一般的不同,中間還有六柱銅鑄的假香。香大約有一個半骰子般粗細。
香頭上面是平的,但又平的絲滑。
看著這尊小銅鼎,張凡開口說道:
「你們二位面前,一共有六粒骰子。需要你們在三十秒之內,將六粒骰子分別立在這六柱銅香上。每根香上兩粒,一點必須朝上。但注意,中間那根香上的兩粒骰子,需要立在對方中間那根銅香上。如果一方在立骰子的時候,導致對方的骰子掉落,則判負!二位,聽懂了嗎?」
我仔細的看了看這銅香上面的橫切面,光滑如水。
稍有不慎,骰子就一定會滑落。
「還有一點,雙方在立骰子的過程中,雙手不能沾在賭檯上。更不能用推動賭檯的方式,來導致對方的骰子掉落。也不能藉助於外界的工具,否則判負。如果雙方都能完成,則用時少的一方勝!」
「我沒問題!」
獨眼龍說話的同時,便輕輕的擦了擦嘴角。
這一局比的不是怎麼出千,而是技法。
「你呢,有問題嗎?」
張凡看著我,神情中不帶一絲感情。
「我倒是沒問題,只是需要給他換新骰子,再給他擦擦手!」
嗯?
張凡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指著獨眼龍,冷笑著說:
「他的手上都是口水,不過是想把口水塗在骰子上,增加粘性。我覺得這種方式,有點讓人噁心!」
「你他媽放屁!」
獨眼龍惱羞成怒。
我卻不急不惱,冷笑著看著他。
「獨眼龍,你這方法我在八歲時就用過。那時候,我師父讓我練習鳳立雲端,但上面的骰子怎麼都做不到。後來,我乾脆沾了點口水在上面。你別說,還真管用!」
獨眼龍惱羞成怒,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我拿著面前的骰子,在手裡把玩兩下,冷漠的說道:
「那時候我一直以為,千門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又最高大上的江湖之門。可現在看,無外乎一群蠅營狗苟之輩。比如像你這種人,都能在上屆摘星榜中拿得不錯的名字。可想而知,千門已經墮落到什麼地步了」
「啪!」
就見選手區域,靳無雙把摺扇一合,指著我說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對千門指手畫腳!」
隨著靳無雙的話音一落,一眾千手更是義憤填膺。
有人乾脆站起來,指著我怒罵:
「你還真以為你是梅洛的兒子了?先別說你是不是,就算是又能怎麼樣?梅洛不也照樣輸了老命。你再張狂,梅洛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對,一個乳臭未乾學了幾天千術的毛頭小子,就敢在這裡點評千門,你憑什麼?」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的指著我。
我卻笑了,只是我的笑容之間,滿是不屑。
「問的好!」
我轉頭看向選手區域,慢聲說道。
「我憑什麼?我就憑我七歲學藝,十三歲入江湖。直到現在,我未嘗一敗。怎麼了?有誰不服,可以下花紅,賭手也好,賭命也罷。我初六一併全接。敢嗎?」
人群之中,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安靜之中。
眾人面面相覷,但卻沒人敢接話了。
我把手中的骰子隨手朝著桌面上一拋,就見幾粒骰子像陀螺一樣,在桌上不停的旋轉著。
「什麼摘星榜,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的酒囊飯袋而已。裁判,可以開始了!」
張凡微微搖了下頭,動作雖然不大,但我卻看的清楚。
她或許是覺得,我不該如此張狂。
但我就偏偏要這樣,和她無關。
因為我在等一個人,六爺。
張凡沒等說話,就見選手區有人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人我見過,個子不高,卻是一臉絡腮鬍。
他年齡不小,一副飽經滄桑的臉孔。就見他憤怒的說道:
「我們千門被蠱門的人挑釁不說了,現在連自己的人都瞧不起。你們還有沒有點血性,如果有,就請出千門十八陣。一起會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我!」
就見其中一人站了起來。
隨著他這一站,後面又有人紛紛的起身。
眼看著人數越來越多,我倒是有些蒙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千門十八陣。
「張老爺子,我們請求和這個狂徒來一場千門十八陣。我們倒是想看看,到底什麼人,敢出如此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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