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2章 飛花如刀
六爺也不理會老賬房,他的目光隨意在全場之中看了一圈。
看到霍雨桐的那一瞬,他才微微一怔。
霍雨桐也同樣看著他,兩人就這樣注視著,但誰也沒說話。
好一會兒,就聽六爺感慨的嘆息了一聲,說道:
「誰道紅顏終難老,只是未見白骨心!」
這話我聽著似懂非懂,但又不敢問六爺。
「黃施公呢?他不是一直要見我嗎?」
六爺轉頭看向摘星張,問了一句。
摘星張則立刻雙手拱拳,答說:
「不好意思,章先生。我只是應邀來裁決比賽,黃先生的行蹤我是半點不知!」
六爺又是呵呵一笑,他慢悠悠的說道:
「裁決?我好像都要忘了,你可是號稱天下第一裁決,向來以公平公正示人。我倒是想問問你,這一局,該如何算?」
六爺手指牌桌,慢聲問道。
摘星張則立刻答說:
「這一局乃是顧先生和初先生私下的生死賭局。今天所有一切,都是遵從千門規則。尊重兩人的想法,絕無偏袒任何一人」
六爺哈哈大笑,他握著拐杖的手,更加用力。
「你倒是不偏袒,你是兩人同時設計了。我問了,平局為何有兩人都斷手之說?」
摘星張雖然禮貌,但口氣卻是冷淡。
「千門之局,規矩本就繁多。這一局正好就是」
後話沒等出口,六爺立刻抬手,打斷了他。
「千門?你們口口聲聲說千門,我且問你,是你摘星張能代表了千門,還是他黃施公能代表千門?亦或是在座的這些所謂的藍道中人,能代表千門?」
摘星張眉頭微蹙,不由的反問了一句:
「章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六爺的手杖輕輕的在牌桌邊緣敲打了下,跟著說道:
「很簡單,這一局開局便錯,又何來的公平公正這一說。所以,這一局不能作數。摘星張,我這麼說沒問題吧?」
摘星張頓時一怔,他有些無措的看向六爺。
「章大爺!」
老賬房再次站了起來,看著六爺,他陰陽怪氣的說道:
「您可是千門翹楚,萬千千門中人敬仰的前輩。你現在為了偏袒你已經輸了的徒弟,便顛倒黑白,說賭局不作數。您倒是想想,您的這番話配得上您千門的地位,配得上您千邪的稱號嗎?」
六爺猛的一轉頭,看向了老賬房。
接著,他一抬手,手杖指向對方。
與此同時,就見一道旋轉的撲克,劃破半空,朝著老賬房飛了去。
筆長時短,這一切不過是須臾之間。
伴隨著「嗖」的一聲,在老賬房還沒反應過來時。
撲克牌瞬著他的左臉,如同鋒利的刀片一般,劃了過去。
老賬房立刻跌坐在椅子上,臉上的鮮血跟著流了出來。
「我早就說了,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六爺還是當年那個六爺。
嬉笑怒罵,行事無常。
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了一個「邪」的稱號。
但我心裡卻又是百感交集,六爺這一手飛花如刀的飛牌技術,卻是從未和我提起,更不曾教過我。
反倒是後來遇到了老吳頭兒,他教了我這一手保命之法。
「章大哥,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正當老賬房怒視著六爺時,樓閣之上的扶梯處,黃施公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和從前一樣,黃施公依舊是一副富貴逼人的樣子。
他的身邊,還跟著胖瘦侍從。
六爺抬頭,兩人對視,目光複雜又神秘。
好一會兒,六爺才緩緩開口,只是聲音冷漠至極。
「從梅洛敗北之日,你我好像就再沒見過!」
「是啊,這一晃快二十年了。哎,歲月不饒人,我們都老了」
黃施公感慨著,接著看向牌桌上的我和顧子六,又說道:
「這些年輕人不但長大,並且上了牌桌。千術的風雅,不亞於當年的你和梅洛!」
六爺並沒說話,黃施公手撫欄杆,看著我們的牌桌,繼續感慨著:
「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不見,本該敘敘舊。但千局已成,勢必要分出勝負。我知道章大哥你是愛徒心切,想要挽回這一局。但章大哥你不知道的是,這本就是個局中之局!」
六爺眉心一皺,不解的看了看我和顧子六,問黃施公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真以為他們兩人要賭這一生死局嗎?不,這是他們兩人私下串通,想用這生死局把你逼出來。你的徒弟為了見你,得到一些真相。而我從小養大的顧子六,則是為了知道他身世。兩人異曲同工,自然一拍即合」
黃施公話一出口,我心裡頓時大吃一驚,立刻抬頭看向了顧子六。
要知道,這一局的確是我和顧子六私下約定的。
所以,當六爺出現的那一瞬,我和顧子六才會對視注目。
因為我們覺得,局成了。
至於如何破解平局也是兩殘的結果,我們也已經提前做好了計算。
可現在,黃施公居然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們的這一局。
「顧子六!」
我衝著他,失望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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