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黑白人生 第27章 榮門老頭

    榮門，即盜門。

    江湖外八門之一。

    老榮，說不好聽，就是小偷、扒手、竊賊。

    榮門分兩大派。

    一派是靠工具行竊的。

    在他們手上，大到錘子鏟子，中到小刀筷子，小到頭髮絲，都可以作為開門的工具。這些人多為入室行竊的。

    所以雅稱梁上君子，簡稱君子。

    另一派則是靠手行竊的。

    他們僅憑一雙手（也有會用到工具，比如細繩或頭髮絲或小刀片，但主要還是靠手上的功夫），就可以將路上行人的東西偷來。

    這些人的手有「拂雲手」之稱，簡稱拂手。而他們本人則叫做拂爺，又叫佛爺！

    當然，除了這兩大派系外，還有很多其他派系，和千門的六派九道類似。這裡暫且不表。

    不過自古千榮不分家。

    很多千門技法是從榮門技法演變而來，榮門技法也有從千門技法演變而來。

    許多千門團隊中有榮門的人，榮門團隊中有千門的人。

    四爺跟我說這些江湖往事的時候便說過，不同門派，不同流派，大門派、小門派、大流派、小流派相互交織，不斷融合，便形成了一個五光十色、千奇百怪的江湖。

    老頭被我點破身份後，也沒有生氣，反而問我了一個問題。

    「小子，我問你。如果我來洗牌、發牌，期間你不能碰牌。你能做到把我的牌換掉嗎？」

    「不能！」

    我果斷回答。

    老千不是神，沒有超能力，在沒有接觸牌的情況下，不可能把牌換掉。

    老頭說的這種情況，我可以換自己的牌，但不能換別人的牌！

    「廢物！」老頭罵了一句，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這點東西都做不到，還想要回那張牌？」

    我皺起了眉頭。

    我不知道老頭什麼意思。

    但聽著他的話，我感覺要是我做不到「隔空換牌」，他是不會把金屬牌給我了？

    「我做不到換別人的牌，但我可以防止被別人換牌！只要對方不接觸我的牌，那他絕對換不了！」

    「哦？」老頭驚奇了看著我，眼珠子轉了轉。

    賊眉鼠眼……真是對他此時的樣子最好的形容！

    果然是個老榮！

    「小子，想拿回你的牌？」老頭問了一句。

    「想！」

    「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幫我去跟一個人賭一場！」

    「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牌你就別想要了！」

    「那……就不要了吧！」

    我突如其來的回答讓老頭一愣。隨後他露出憤怒的表情。

    「小子，這牌到底是不是你師父給你的！這牌你敢不要了？」

    牌，我當然要！

    但我不會讓這老頭牽著我的鼻子走。

    我更不會隨便和人去賭。

    老千出手……必須保證自己能百分百成功。如果保證不了，那就不出手！

    老頭說讓我跟人去賭，但我連對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答應下來？

    我自信自己的千術可以，但我還沒狂妄到認為自己的千術已經天下無敵！

    天外有天……跟一個千術是不是比自己厲害的人去賭……純粹是自掘墳墓！

    但我敢拒絕老頭，則是因為我看出來了，這老頭有求於我……

    現在，不是我求著老頭把牌還給我了。而是老頭求我幫他去跟人賭了！

    「無所謂了。反正我師父把牌給我的時候，也沒說要我把牌保存好。」

    說著，我轉身就要走。

    「慢著！」老頭急切的喊住了我。

    我背對著老頭，回了一句：「還有事？」

    老頭沉默了少許，說：「小老千，你在千我？你覺得我有事求你，所以你才如此若無其事？」

    這老頭……確實是個聰明人啊！

    「隨你怎麼想！」

    我淡淡說了一句，頭也不回，踏步向前。

    我要跟這老頭賭一賭。

    是他沉得住氣，還是我沉得住氣！

    我走了幾步，老頭喊道：「小子，你贏了！回來！」

    我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轉身，問：「大爺，還有什麼指教？」

    老頭抿了一口茶，說：「小子，你幫我去賭一場。贏了，我把牌還你，還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我眉頭一挑，聽這老頭的口氣……他的身份還不簡單了？

    但我還是搖了搖頭，說：「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我不會賭的。」

    老頭譏笑了聲：「嘿，你個小老千還挺謹慎。我可以答應你，到時候你只要幫我去賭就行。如果你覺得自己技不如人，你可以不出千，或者認輸。我到時候照樣把牌還給你！」

    聽了老頭的話，我不禁皺眉。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答應你了，你現在也不會把牌還我？要去幫你賭了，你才肯還我？」

    「嘿嘿！」老頭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們這些老千，謊話連篇的，我怕我把牌還你了，你轉頭就消失了！」

    這老頭……不僅聰明，還挺謹慎？

    我的確想過把牌要回來，就不理這個老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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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是他先偷了我的東西，我騙回來也只能算扯平了！

    我低頭想了想，問：「什麼時候去賭？」

    「等通知！」老頭臭屁的回了一句。

    對於老頭的脾氣，我已經摸透了七八分。所以他這樣說話，我也沒有在意。

    我被老頭偷了牌的事情，我也認下了。

    自己大意失荊州……能怪誰？

    不過，這老頭，肯定有極其高明的手段。

    我不想還有下次。

    於是，我便跟老頭說道：

    「我可以答應幫你去賭一場，但我有三個條件！」

    「你個小老千！我只讓你給我去賭一場，你要提三個條件？」

    老頭極其不滿，但又有些無奈。

    「說，什麼條件！」

    「一、我上了賭桌，要是我沒有信心贏下賭局，我不會出千。輸贏靠天命。不管輸贏，你都要把牌還我！」

    「可以！」

    「二、我最多等你一個月。要是一個月後，你說的賭局開不了。你也要把牌還給我！」

    老頭沉思了一會兒，說：「一個月可能不行，但我可以答應你，最多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後局不能成，我把牌還你！」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三、你要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把我的牌偷走的。」

    「嘿嘿，你小子還挺貪心，竟然要學榮門絕技？」

    我沉默不語。

    我並沒有想要去學榮門的技法。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栽贓嫁禍」還有沒有完善的空間！

    「小子，你過來些！」老頭喊了我一聲。

    我應聲過去，走到了他的身邊。

    忽然，老頭說道：「小子，你看看地下這張十塊錢是不是你的？」

    我朝地上一看，一張疊著的10塊錢赫然躺在地上！

    我連忙翻了翻自己的口袋。

    我記得很清楚，我口袋裡有且只有一張10塊面額的錢。但現在沒有了，其他金額的錢卻還在！

    地上這張10塊錢，確實是我的！

    可是，我明明沒看到老頭的手動過！

    他的兩隻手，一隻依舊拿著紫砂壺，一隻一直拿著蒲扇！

    手沒動，他是怎麼把我的錢拿走的？

    難不成他真有超能力，可以用意念偷東西？

    我百思不得其解！

    「嘿嘿！」老頭看著我思索的模樣，得意的笑了笑。

    然後，我看到他拿著蒲扇的手的小拇指，隨意的動了一下。

    地上的那張10元錢，凌空飛到了他的手中！

    這下，我明白了，他的手上應該有一根透明且細小的線！

    我死死的盯著的他的手指，可是……我如何也發現不了他手指上的線！

    「小子，別看了。我手上的線你是看不見的，這是榮門至寶尋龍絲。現在知道我怎麼拿走你的牌了？」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是靠一根我看不見的線拿走了我的牌，但我還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我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身上少了東西！

    「小子，任何門派技法講究的不過是一個熟能生巧。我也看不出你昨天是怎麼出千的。但你說出來了，或許也很簡單。但你能做到不讓人看出來，也不過是你把你的技法練到了肉眼不可見的地步，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

    老頭說的很對！

    所謂千門手法，每一種說出來其實都很簡單！

    但難的是使用技法的人將其練到了極致。

    極致的快！

    天下千術……唯快不破！

    「好了，小子。今天就到這裡吧。你等我通知就行。你現在可以滾了！」

    我知道今天是拿不回金屬牌了。但我知道它在哪裡就行！

    走之前，我最後跟老頭說了一句話：「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佛爺還是君子？」

    老頭抿了一口茶水，回了我一句。

    「妙手千載空悠悠，狗兒也愁，雞兒也愁。最愁卻是屋裡道上人間客。金山銀山一雙手，這兒也偷，那兒也偷，到頭終是黃土雜草小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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