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銀質匕首上反射出來的寒光之中,聖·耶和瓦爾感受到了一股真正能夠傷害到自己的力量。但是,這種曾經唯一能夠讓他感覺到威脅的力量,與聖·梵畢諾權杖上的聖光相比卻又顯得無比的渺小了。
就如同聖·梵畢諾將要劃開他心臟的舉動一般,與聖·梵畢諾真正能夠對他造成的傷害相比,同樣不值一提。
看著匕首上的寒光,聽著聖·梵畢諾的嘲諷,聖·耶和瓦爾的臉上平靜如水。
見狀,教皇聖·梵畢諾雖然沒有從聖·耶和瓦爾的臉上得到他想要的反應,但想到接下來自己即將獲得永恆的生命,也就將這一點小小的不滿全都拋之腦後了。
站在聖·耶和瓦爾的身邊,聖·梵畢諾右手拿著徑直的銀匕首,左手又從長袍之中取出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瓶,雙手向著聖·耶和瓦爾胸前的傷口處探了過去。
「得罪了,聖·耶和瓦爾,這都是為了咱們的未來。」
撲哧…鋒利的銀質匕首輕而易舉的刺破了聖·耶和瓦爾的左心室。
瞬間,與聖·耶和瓦爾身上其他傷口上所流出來的鮮紅血液不同的是,聖·耶和瓦爾心臟中的血液竟然呈現出了淡淡的金色!
「啊,玫瑰般的金色,多麼的誘人,多麼的美麗,這就是傳說之中,能夠擺脫血祖的控制,即便在血祖的心臟被焚毀之後,仍能讓人擁有永恒生命的……永生之酒啊。」
聖·梵畢諾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那昂貴的手工長袍上所沾染的血跡,一直戴著沉醉的眼神,等到手中的水晶瓶裝滿了之後,才緩緩的收回了手上的匕首。
隨即,聖·耶和瓦爾心臟上的傷口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了起來。
「啊,多麼完美的癒合能力,很快,我就也將擁有相同的力量了,真是讓人期待啊……不過,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樣做。」
雙眼注視這水晶瓶中那玫瑰金色的心頭血,聖·梵畢諾突然對著聖·耶和瓦爾說道。
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根暗紅色的骨刺已經從聖·耶和瓦爾的肋骨處延伸而出,馬上就要觸碰到教皇聖·梵畢諾的胸口了。
骨刺尖端所指向的方向,剛好就是聖·梵畢諾的心臟。
「呵呵,如果你是那種連這樣的小伎倆都察覺不到的蠢貨的話,這根骨刺當然會刺下去,但是現在……該是像我證實你所言非虛了吧。」
悄悄的收回骨刺,聖·耶和瓦爾突然單手撐起了身體,憑藉著比聖·梵畢諾高上一頭的身高,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兩人靜靜的對視了三秒,然後突然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很好,我真是對我們的未來,越發的期待了呢。」
說著,也許是因為已經從剛剛的對視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教皇聖·梵畢諾再無猶豫的直接將水晶瓶中的玫瑰金色血液一飲而盡。
只不過,就在聖·梵畢諾閉上眼,感受著體內正發生著的變化之時,聖·耶和瓦爾的嘴角上卻是掛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笑容。
「啊,我能夠感受到,好像有什麼神奇的力量,正在我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中改變著什麼,這種力量,很奇妙……」閉著眼,聖·梵畢諾一臉陶醉的喃喃道:
「很好,就像書籍中所記載的一樣,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飢餓感,也沒有任何對鮮血的渴望……果然,只有血祖左心房中的鮮血,才是真正的永生之酒。
而這杯酒在整個教會的歷史之上,除了聖女艾瑪之外,就只有我聖·梵畢諾享用過了……
呵呵…哈哈哈哈!!!」
揮散了神聖權杖之中隨時準備沖刷全身的聖光之力,教皇聖·梵畢諾終於發出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狂笑。
一旁聖·耶和瓦爾則是靜靜的看著因笑的太過用力而有些面目猙獰了的現任教皇,一言不發,仿佛已經見慣了類似的場景,眼神之中隱約有著一絲……不耐煩。
突然,教皇聖·梵畢諾的狂下停了下來,他再次掏出了自己的銀色匕首。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向著聖·耶和瓦爾下手,而是瞄準了他自己的手掌。
噗嗤……
也許是由於太過激動,聖·梵畢諾這一刺的力道稍稍有些大,竟是讓匕首的另一端直接刺穿了自己的掌心。
然而,他的臉上卻是沒有流露出任何疼痛的表情,反而隱約透露出了一絲期待。
隨著匕首被緩緩地拔出,聖·梵畢諾臉上的期待漸漸明顯了起來,最終,再度化為了一陣狂喜。
「銀質武器只能讓我感受到輕微的疼痛,和……些許的不適感。
當銀質武器離開傷口之後,身體的恢復速度……十分驚人!
這,就是最完美的,永恆的生命!」
隨著聖·梵畢諾手上的傷口緩緩癒合,他的身上同時也發生了一件更加神奇的事情。
作為一位年過七旬的老者,教皇聖·梵畢諾臉上的皺紋竟然正在緩緩的消失著。
他正在變年輕!
不過,就在聖·梵畢諾以為他可以再度擁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身體之時,這種年輕化卻是突然在他的身體年輕到四十歲左右的時候停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繼續變年輕?」皺著眉,聖·梵畢諾一份嚴肅的看向了聖·耶和瓦爾。
眼神中的猜疑就仿佛是在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呵呵……即便是我,也需要用鮮血來補充自身的能量。」聖·耶和瓦爾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樣嘛,說的也是,畢竟,野獸都是需要進食的……」聖·梵畢諾同樣撇了撇嘴,更加不屑的嘲諷道:「好在你的力量對我來說只是一種輔助的工具,那麼,也是時候去辦正事了。」
說著,聖·梵畢諾便又從他的長袍中掏出了一件年輕牧師穿著的制式白袍,扔向了聖·耶和瓦爾。
「這是什麼意思?」聖·耶和瓦爾皺了皺眉。
「你總不能用這幅模樣跟著我出去吧?」聖·梵畢諾擺了擺手,直接轉過了身,向著墓地的入口處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催促道:「快點吧,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啊…時間不多了。」
噗嗤!
一根腥紅的骨矛瞬間貫穿了教皇聖·梵畢諾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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