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帝國驃騎上將軍澹臺龍舞要成親啦!
就在白清愜意賞著雪景的那個下午,這個消息就已經如同瘟疫一般在汴梁城的各個角落當中蔓延開來,所有的人都充滿了好奇,不知道是誰家的年輕俊傑,會有這麼大的福氣,能夠獲得無雙麒麟姬的青睞,贏取她的芳心,更有無數的青年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碎的痛哭流涕。
但凡是帝京的達官顯貴們,都各自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很快,白清的一些資料便擺在了他們的桌子上,當他們看到打敗了包括四皇子和六皇子在內無數青年俊傑、成功抱得美人歸的,不過只是一個青(大霧)樓里的小廝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實在無法只用精彩來形容。
白清回去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澹臺龍舞,看起來似乎是很忙碌的樣子,澹臺龍舞的婚事,對於澹臺家來說是件大事,而且以白清現在的身家,也搞不起這樣的婚禮,所以婚禮的一切準備工作,都是由澹臺家來準備的,而且澹臺龍舞對於自己的婚事也是十分上心的樣子。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心結已去,白清也沒有什麼好矯情的,現在就是澹臺家怎麼安排,自己照做就是,反正再過幾天,自己就要和澹臺龍舞成親了。
澹臺府的書房。
兩個身影面對面端坐著,正是澹臺飛驄與澹臺龍舞父女二人。
「小舞,你真的想好了嗎?要嫁給那樣的一個人?」澹臺飛驄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此時的他收斂了平日裡那古板的樣子,少有的表現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雖然線條有些僵硬,但是至少臉色柔和了很多。
自昨天白清突然闖入他們家的生活開始,澹臺飛驄心中一直有些不解,他是眼看著自己女兒與四皇子之間那份情愫成長的,為何澹臺龍舞卻忽然一反常態,堅持要嫁給這個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人物,按說以白清的身份,是根本就不可能與澹臺龍舞之間產生交集的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以澹臺飛驄混到現在這個地位,絕對不是個蠢人,只不過昨天他有些被忽如其來的憤怒給沖昏了頭腦。
不過最讓他不解的,還是自己父親的態度,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答應這門親事,而且從下人的言語當中還能夠聽出來,似乎今天他和那個白清相處的很融洽的樣子,或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他根本就沒看出來白清身上有任何值得欣賞的優點,莫非是自己的父親已經老糊塗了不成?
他澹臺飛驄身為大齊英國公,自幼得到澹臺元夜的悉心教導,熟讀兵書,武藝超群,是個文武雙全的超級戰將,只因十年前平定柱國大將軍趙令譮趙氏一族的叛亂一役中,同僚通敵在背後暗中設計,讓他深受重傷,一身武藝俱廢,留下不能生育的暗疾,不得已只能棄武從文,借著澹臺家的關係及自身聲望一步步向上攀爬,現在官至樞密使,但是官做的再大,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只有這兩個女兒,所以讓她們有個好的歸宿一直是他的夙願,可憐天下父母心。
澹臺龍舞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沉默著沒有說話,只不過從她的眼神當中能夠看出她內心的那份掙扎。
澹臺飛驄的眼睛何等的老辣,豈會看不出澹臺龍舞的異樣,他定了定神,對著自己的女兒和顏悅色的說道:「我想你應該也聽到風聲了,今天你要成婚的事已經傳遍了汴梁城,現在咱們家因為這件事幾乎成了整個官場裡的笑柄!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以你的身份,會執意嫁給他這樣一個人,當然,我並沒有貶低他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是不是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說是他對你做了什麼手腳?」
如果白清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大聲喊冤,他哪裡有條件去給一個帝國的上將軍去做手腳?而且他明明才是這個手腳的受害者好吧!
澹臺龍舞聞言,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那種事她怎麼能夠說的出口,哪怕面對的是對自己最親近的家人,她與白清那晚所發生的事情,只能當成一個秘密爛在彼此的心中,她抬起頭來,努力保持著平靜的神色,對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沒什麼父親,我覺得他就是最適合我去託付終身的那個人,這裡面,並無其他內幕!」
澹臺飛驄見澹臺龍舞嘴硬不想說,他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大女兒的性格,她認真起來的時候,就算是有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只能長嘆一聲,放棄了繼續問下去的打算,父女兩個人坐在那裡,相對無語,只有屋子裡的燭火在寂靜當中不斷的搖曳。
回到自己的房中,屏退了前來伺候自己的侍女,澹臺龍舞這個時候才摘下了驃騎上將軍那堅強的面具,還原成那個二十出頭的少女,她趴在自己的床上,將腦袋深深的埋在被子裡,雙手緊緊的攥住床單,肩膀一下一下的輕輕聳動著,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輕輕的吸了吸鼻子,然後從懷中掏出自白清手中拿回的那塊麒麟玉佩,盯了兩眼,再揮手將眼中殘留的淚花抹去之後,輕聲的對著自己說道:「澹臺龍舞,到了現在,你不再是以前的少女了,已經要嫁人為妻了,必須得成熟起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說完,她閉上眼睛,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等她再緩緩睜開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堅毅神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只是手中還緊緊的握住那塊麒麟玉佩。
「娘子,娘子,該上常朝了!」一夜都沒怎麼睡好的澹臺龍舞剛剛進入夢鄉沒多久,一陣輕輕的聲音伴隨著身體的搖晃將她從睡夢中弄醒,她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看見自己的貼身侍女冬兒的身影。
「什麼時辰了?」澹臺龍舞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再睜開的時候,看起來已經完全清醒了。
「再有兩刻鐘就該常朝了,相公他已經先走一步了!」冬兒輕聲的回到,因為澹臺飛驄身為樞密使,也是常朝的主持者之一,所以今天早早的便動身了。
等冬兒服飾她將衣服穿好並洗漱完畢之後,澹臺龍舞簡單的吃了些點心,走出府門,接過家僕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直奔文德殿而去。
到了文德殿門口下馬之後,澹臺龍舞將韁繩遞到旁邊值班的兵卒手中,然後徑直往文德殿的正衙快步走過去,看看天色,時候貌似已經不早了,或許是昨夜睡得太遲,她今天顯然來的有些晚。
疾步來到正衙外,澹臺龍舞正待跨入,卻被門口突然出現的一個身影攔住:「小舞,澹臺相公跟我說的事,是真的嗎?」說話的,正是大齊四皇子高全燁,不過此時他的面容,早已經看不出平日相處時的溫文爾雅,反而帶著幾絲嚇人的猙獰,眼睛裡面布滿了深深的血絲,似乎沒怎麼睡好。
「是!」縱然是昨夜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真的面對著高全燁的時候,澹臺龍舞還是有些心酸,遲疑了一下,她輕咬著嘴唇,應了一聲。
頓了一頓,似乎是覺得不該再跟他糾纏下去,她強迫自己板起臉,冷聲說道:「我要去上常朝了,四皇子殿下,麻煩您讓一下!」
「居然對我如此冷淡,看起來還真是要嫁的人了呢,那麼你告訴我,你我二人這麼多年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嗎?」聽到澹臺龍舞的話,再看看她面對自己全無以前的那種溫順,高全燁雙手緊緊的攥住,低著頭,兩隻眼睛瞪著澹臺龍舞問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就要爆炸了!說到最後的時候,他是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吼出來的,仿佛是在發泄自己內心的不甘一般。
或許是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引得不遠處一些值班的士卒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發現是四皇子高全燁以及上將軍澹臺龍舞之後,他們識趣的將頭轉了回去——這種熱鬧,還是不看的好,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是件禍事。
不過高全燁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理睬他們,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澹臺龍舞身上,眼睛瞪的如同銅鈴一般大小。
聽到高全燁的話,澹臺龍舞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只能低下頭沉默著,或者說是不知怎麼面對,也或許是逃避,她徑直繞過高全燁,往門內邁過去。
高全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安靜下來,然後對背對著自己的澹臺龍舞,換上了一絲哀求般的語氣道:「小舞,別丟下我!回來吧!」
澹臺龍舞的身形微微一滯,然後,毫不回頭的大步邁進了正衙之內,只留給高全燁一個倔強的背影。
自小一起長大,熟知她性格的高全燁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他站在那裡看著澹臺龍舞遠去的背影,一臉的絕望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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