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伏濤的話之後,那兩個獄卒,不由得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他們將目光轉到伏濤的身上,看著他,半天都沒有動作。
「怎麼,你們聾了不成,本官的話,你們聽不到麼!」
看到那兩個獄卒一直沒有動作之後,伏濤頓時有些惱火不已,死死的盯著那兩個獄卒,大聲的咆哮起來,此時的他,似乎是已然有些歇斯底里了。
「伏評事,這不太好吧!」見伏濤那幾乎是要吃人的樣子,那兩個獄卒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著伏濤沉聲說道。
要知道,伏濤不過只是個從八品下的評事罷了,況且還是個走後門剛剛塞進來的,如此對他們大呼小叫的,自然是讓他們心中不爽,雖說這牢獄也屬於大理寺,不過伏濤可是管不到這一畝三分地上。
君不見,就連這牢獄裡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官,進來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他不過一個小小的評事,也敢騎在他們的頭上。
再者說,剛剛他們兩個人雖然沒在這屋子裡,可是剛剛屋子裡的對話,他們同樣也是聽到了,就算是這樣的場景在這牢獄裡面已經司空見慣,不過對於那伏濤的來意,他們已經知曉的清清楚楚了,別看那位白知州現在身陷囹圄,可是連官家都還沒有下旨定罪呢,更何況他還是澹臺家的女婿,就算是現在澹臺家也是陷入到一片風聲鶴唳當中,但是架不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後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子的,能夠在這牢獄裡面待住的獄卒,無一不是成精了的人物,怎麼肯甘願被伏濤當槍使,去得罪白清。
所以,面對著伏濤那歇斯底里的樣子,他們只是輕描淡寫的回應著,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意思。
不過只是兩個小小的獄卒罷了。居然不給自己的面子,伏濤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來,一口氣憋在心裡,幾乎要將讓的肺給氣炸了。他開始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走背字,怎麼不管什麼人,都在跟自己作對。。
看著眼前那幾乎是劍拔弩張一般的場景,白清也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哼,你們兩個。再不聽本官命令,別怪本官去獄丞那邊告你們!」伏濤好歹也是讀書人,面對著那兩個獄卒的不配合,哪怕是已經生氣到了極點,但是這麼多年的薰陶,還是讓他說不出什麼髒字,只是惡狠狠的對著那兩個獄卒威脅道。
不過那兩個獄卒只是撇了撇嘴,將臉別向一邊,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那無辜的神情。仿佛是在說:去告吧,隨便你!
那兩個獄卒心中很清楚,就算是告到獄丞那裡,那獄丞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去為了一個小小的評事,而得罪朝中的那些大佬們。
見那兩個獄卒,完全是將自己的威脅當成了耳旁風,伏濤感覺自己簡直就要瘋了,目光下意識的掠過白清,見白清坐在那裡。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想著自己剛剛出醜的樣子,又被他看在眼中,伏濤的怒火不由得更加旺盛了起來。他不過才當了幾天官?城府有限,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是被怒火給沖昏了頭腦,幾乎是暴跳如雷的樣子,有些口不擇言的指著白清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得意什麼,告訴你。就算是不用這些傢伙,我一樣能讓你生不如死,白清,實話跟你說,這一次,不管是用什麼辦法,不把你整死,我誓不為人!」
「哼,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的猖狂,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伏濤那咆哮的聲音剛落,白清還不等說什麼的時候,一個有些生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似乎很不高興的意思。
「哪個混蛋敢如此辱罵本官!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麼!是不是活的不耐煩……」聽到那個聲音,此時已經被怒火沖昏頭腦的伏濤,直接轉過臉去,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的吼道。
但是還不等他說完,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就好像是突然被扼住了脖子一般,剩下的那些話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幾個人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為首的那兩個,一身黑色的蟒袍看著讓人一陣眼暈,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身影,看起來便知道是彪悍的人物,也難怪伏濤突然間變得目瞪口呆了。
而看到那兩個身影,不只是伏濤,就算是白清,臉上也是一副意外的神情,他也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那兩個站在房間裡的獄卒,趕緊讓出路來,對著最前面的那兩個身影,一臉惶恐的神色,恭敬的說道:「卑職見過三皇子殿下,見過四皇子殿下!」
剛剛過來的那兩個穿著蟒袍的身影,正是三皇子高全弼和四皇子高全燁。
「殿……殿下!」伏濤原來的時候不過只是個太學的學生,何曾見到過皇子,在他的世界裡面,皇子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這個時候他忽然響起自己剛剛說的那話,頓時恨不得在地上找條地縫鑽進去。
「下官不知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伏濤趕緊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高全弼和高全燁的面前,對著兩個人躬身說道。
「哼,我們可不敢有勞你的迎接,剛剛是誰說我們活的不耐煩來著……」聽到伏濤的話之後,高全燁直接開口譏諷道,絲毫都沒有給他留臉面的意思,一個小小的評事而已,怎麼會被皇子殿下放在眼中。
而旁邊的高全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進門開始,便一直黑著臉,心情可想而知,就差在臉上寫上三個字「我不爽」了!
聽到四皇子的話,伏濤臉上的冷汗一下子便流了下來,被人當面如此不留情面的說著,伏濤的臉色也是有些不太好,但是想想人家的身份,他只能咬牙擠出一個笑臉,對著高全燁賠笑著說道:「殿下說笑了,下官哪裡敢不把你放在眼裡啊,剛剛只是……呃……失言,對,是失言!」伏濤有些慌亂的解釋著,眼睛卻是帶著幾分乞求的眼神看著高全燁。
不過顯然高全燁也是根本就沒有和他計較什麼的意思,理都沒有再理他,而是徑直朝著白清的方向走過去:「子澈,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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