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清照姐姐!」澹臺龍舞聽到李清照那遲疑的語氣之後,臉色變得柔和下來,對著李清照輕聲的說道,聲音當中帶著一絲欣喜。+◆
「我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你,一幌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都變成大姑娘了,讓我一時間都沒敢認出是你來!」李清照心中的那塊石頭,此時是徹底的放了下來,向著後面捋了捋頭髮,對著澹臺龍舞露出一個笑容來:「我記得離開汴京的時候,小舞那會兒還是個小丫頭呢!」
「是啊,一幌都已經快十年了!」澹臺龍舞似乎也是深有感觸。
李清照出生於一個愛好文學藝術的士大夫的家庭。父親乃是進士出身的李格非,還是蘇軾的學生,官至提點刑獄、禮部員外郎。而她的母親是狀元王拱宸的孫女,同樣也是很有文學修養。
李清照自幼生活在文學氛圍十分濃厚的家庭里,耳濡目染,家學薰陶,加之聰慧穎悟,才華過人,所以「自少年便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曾受到當時的文壇名家、蘇軾的大弟子晁補之的大力稱讚。
而李清照的少年時代隨父親生活於汴京,優雅的生活環境,特別是京都的繁華景象,激發了李清照的創作熱情,除了作詩之外,開始在詞壇上嶄露頭角,寫出了為後世廣為傳誦的著名詞章《如夢令》。此詞一問世,便轟動了整個京師,「當時文士莫不擊節稱賞,未有能道之者」,堪稱是汴梁的明星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她與趙明誠的婚事,更是讓無數對她心懷仰慕的年輕俊傑們捶胸頓足,心碎不已。
同樣世代居住在汴梁的澹臺龍舞,在她還是一個小丫頭的時候,就對李清照的名字耳濡目染,以她的家世,認識李清照自然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當時讀李清照的詞,也是她在枯燥的練武生活當中,不多的休閒活動之一。
而李清照對著澹臺龍舞自然也有著很深的印象,她到現在,仍然記得那個在自己面前,總是板著臉,一副拘謹模樣的小丫頭,不過離開汴梁這麼多年,她沒有想到,當初的那個小丫頭,此時已經變得如此的美麗,一開始看到旗子上的字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往澹臺龍舞身上去聯想,但是現在想來,李清照才發覺,以前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妹妹,現在已經是讓無數人都畏懼的帝國上將軍了。
「不知姐姐為何會在這裡?姐姐的官人呢?怎麼沒有見到?」似乎是見到兒時的偶像,澹臺龍舞的話也比平日裡多了一些,她見此地只有李清照主僕二人,沒有看到趙明誠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這位是……」聽到澹臺龍舞的問話,李清照頓時一陣沉默,眼神當中閃過一絲落寞的神色,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澹臺龍舞的問題,畢竟當年她與趙明誠之前的親事,可是被譽為琴瑟和弦的典範啊,所以她在遲疑了一下之後,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對澹臺龍舞的問題避而不答,轉而指著白清疑問道。
「他是我的官人,白清!」澹臺龍舞看了一眼白清,然後對著李清照介紹道。
「你都成親了啊!」再見面時對方居然已經嫁做人婦,讓李清照不得不感慨世事無常,但是忽然,她如同剛剛反應過來一般,對著澹臺龍舞小小的驚呼道:「白清?就是那個『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白清?」
看到李清照居然有些激動的模樣,澹臺龍舞看了身邊滿臉不好意思神色的白清,嘴巴微微的翹起,然後對著李清照點點頭。
白清也想不到,自己「借鑑」來的那闕詞,不過短短几天的工夫,就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就連大名鼎鼎的李清照,都聽說了。
在得到澹臺龍舞的承認之後,李清照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清,直把白清看的渾身有些不自在,她才感慨一般的說道:「當時還取笑你,說以後不知道是何等的年強俊傑才能迎娶到小舞,現在看來,當初還真是所言非虛啊!」
在知曉了白清的身份之後,李清照忽然在腦海當中浮現出剛剛在林子當中的那一幕,尤其是無意中看到的那一坨,俏臉頓時一紅,幾乎要滴出水來,不過她很快就輕撫了一下自己那有些發熱的臉頰,將自己的失態給掩飾過去。
「糟了,夫人,我們的行李!」這個時候鈴嫣終於記起了行李的事,下意識的驚呼一聲,而李清照這個時候也是想到在行李當中剛剛得來的藏品,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焦急的神色,不過剛剛畢竟是澹臺龍舞已經出手幫了自己一次,她不好在厚著臉皮讓澹臺龍舞再幫忙。
「走吧,先幫你把行李拿回來!」見李清照臉上躊躇的神色,澹臺龍舞善解人意般的說道,她先是邀請李清照到馬車當中,暫且換下已經有些慘不忍睹的外衣,然後讓文斌和主動請纓的白清一起,帶著二十幾個人手,在鈴嫣的引導下,沿著她們來時走的路,朝著行李的方向走過去。
「你說大哥他們怎麼還不回來?」遠處林子之外,李清照的馬車那兒,留守的幾個賊人里,其中一個飛快的將那幾具侍衛的屍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然後將摸出來的一些碎銀子一股腦的塞進懷裡,看了一眼依舊毫無動靜的林子深處,不由得有些鬱悶的說道。
「誰說不是呀,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看見動靜,不會是他們先自己在裡面快活開了,把咱們幾個人丟在這裡了吧!」另外一個人看起來也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有可能,大哥可是一直都有些不太待見咱們,這種好事兒故意不帶著咱們也不是沒可能!」第三個人無聊的坐在馬車上,一邊說著,一邊把裡面的行李隨意的翻著,居然找到了幾件女人的小衣,他的腦海當中頓時浮現出李清照那張十分誘人的臉,然後便將那件小衣貼在臉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臉陶醉的表情,下身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的支起一個帳篷。
「哼!」僅剩的那個人,坐在一邊,看著那三個人的舉動,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憤怒的神色,但是想到自己的身手根本不足以打贏這幾個人,他只能恨恨的鬆開捏緊的拳頭。
「啊!」就在這個時候,林子當中忽然響起一聲尖叫,讓四個人頓時下意識的朝著那邊看去,見剛剛逃走的那個小丫鬟,正指著那個坐在馬車上,拿著自己的貼身小衣拼命嗅著的賊人,小臉兒因為羞憤而變得通紅,噙著淚的大眼睛當中,幾乎要噴出怒火來。
「呦,他們回來了!」看到小丫頭身後那影影綽綽的樣子,那個坐在馬車上的賊人伸了個懶腰,然後一把將那件貼身小衣塞進懷中,從馬車上跳下來,直奔著那個鈴嫣走過去,臉上帶著淫邪的笑容。
不過當他看清楚從林子裡走出來的那二十多個肅穆的面容時,整個人就仿佛石化了一般,張大了嘴巴,卻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全拿下!」白清一揮手,那些個澹臺龍舞的親衛們,頓時如狼似虎的撲過去,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四個人一一擒下,扔在白清的面前。
「饒命……」幾乎是一看到白清那眾星拱月般的樣子,那三個賊人便跪在那裡,一邊如同搗蒜一般的磕著頭,一面對著白清大聲的求饒道,這些人不是蠢人,見王英等人沒有出現,便知他已經遭遇了不幸,以王英的實力都尚且落得如此下場,更別說他們這些小嘍囉了。
只有一個人例外,就是之前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另外三人的那個,此時他正一臉鄙夷的看著那三個不斷磕頭求饒的賊人們。
白清很敏銳的就察覺到了眼前這個賊人的與眾不同,而且在他的眼中,也沒有一般賊人的那份狠辣之色,一時間,他不由得對這個人起了一絲興致。
「從官人出現在這裡來看,王英他們定然已經是束手就擒或者凶多吉少,我們是賊,您是官,現在已經落在您的手中,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旁邊那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就足以定罪了吧!」那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過眼神當中,卻帶著一絲坦然,頗有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感覺。
「哦,看你說話間頗有章法,似乎也是個讀過書的,為何會和這幫賊寇沆瀣一氣,剛剛被殺的頭目叫王英,那你是何人?」看到對方那清澈的眼神,白清心中不由得對他更是好奇,沉聲問道。
「我叫裴宣,原是京兆府六案孔目!」那漢子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裴宣?可是那個人稱『鐵面孔目』,為人正直。因得罪了知府而被發配沙門島的裴宣?」白清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之後,不由得一愣,接著沉聲問道,語氣當中含著一絲意外,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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