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
趙明誠低聲嘶吼著白清的名字,聲音當中帶著森森的寒意,就好像受傷的野獸一般,已經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白清聽到趙明誠喊自己的聲音,有些不置可否的看向他。
「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趙明誠恨恨的看著白清,在沒有之前那份得意與趾高氣揚的模樣,就如同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般。
聽到趙明誠那幾乎是把怒火壓抑到了極點的話,白清只是笑了笑,然後繼續催促道:「趙知州,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就不要再說啦,您還是快點把文書給寫了吧,我想,您身為一州知州,應該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吧,更何況,剛剛您說話的時候,可是當著這麼多位的同僚的面!」
「好,我寫!」趙明誠深深的看了白清一眼,然後走到剛剛白清喚來的士兵身邊,拿起他手中托著的紙筆,飛龍走蛇,一氣呵成的寫了一篇文書,最後有些潦草的簽上自己名字,並且按上了手印。
做這一切的時候,趙明誠似乎已經從剛剛的暴怒當中清醒了過來,一臉的沉靜如水的樣子,似乎剛剛輸的顏面掃地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吹乾墨跡,拿起那份文書,徑直走到李清照的面前,然後隨便的塞給她,深深的看了李清照那有些釋然的神情一眼,然後轉過身去,對著張叔夜遙遙的一拱手,接著拂袖而去,到了眼下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任何顏面再在這裡待下去了,留下來不過只是給別人徒增笑料罷了。
只是在他與白清身體交錯的那一瞬間。白清能夠聽到趙明誠陰沉沉的對著自己低聲道:「白清,這筆賬我記住了。澹臺龍舞我暫時動不了,但是我和你之間,咱們來日方長,以後咱們走著瞧!至於那個賤女人和澹臺龍舞,哼哼!」
說到最後的時候,趙明誠朝著澹臺龍舞那邊看了一眼,目光正好與一臉平靜的澹臺龍舞相對,他衝著白清冷哼一聲,然後一甩袖子。快步離開了營帳。
李清照與白清在回到位置上之後,也是無心再在這裡待下去,便對著張叔夜告罪一聲,與澹臺龍舞一起,三人一塊走出了營帳。
而作為護衛的文斌與呼延灼,原本也準備跟著澹臺龍舞離開,但是被澹臺龍舞一個眼神示意,最終還是繼續在宴會上留了下來。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張叔夜也是感到一陣無奈。這好好的一場宴會,居然被攪和成這個樣,頗讓人有種不歡而散的感覺,不過他好歹也是這京東東路的經略安撫使。自有一番處變不驚的性格,在他的安撫之下,剩餘之人。也算是將那宴會繼續下去。
「你們跟我來!」剛出了營帳,澹臺龍舞便對著白清與李清照兩個人說著。同時徑直朝著自己營帳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白清與李清照對視一眼後,便也跟在澹臺龍舞的身後。途中,李清照與白清的目光不時的在空中交匯著,白清能夠感覺的到,此時的李清照,在看向自己的眼神當中,多了幾分莫名的情愫,不管是不是出於澹臺龍舞的授意,總之在白清剛剛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便在李清照的心中,深深的刻下了第二道痕跡,而第一道痕跡,則是她和白清孕育的那個孩子。
沒多久,三個人便來到了澹臺龍舞的帥帳之外,澹臺龍舞身為此處身份地位最高的那個人,帥帳自然也是位於這大營的中心部分,而且光是從外表看起來,就比白清他們的營帳高了不是一個檔次,進入到其中之後,裡面的寬敞和重重擺設,也是讓白清不由得為之驚嘆不已。
澹臺龍舞坐在了右首的那個位置上,同時將左邊的主位讓給了白清,至於李清照,則是位於澹臺龍舞的下首,不過坐下來之後,白清卻隱隱的覺得,澹臺龍舞今天的種種舉動,似乎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在裡面。
「說說吧!」
等到三個人全都坐下來,便有親衛奉上了三杯茶水,澹臺龍舞一揮手,屏退了帥帳當中所有的親衛之後,分別看了白清和李清照一眼,這才平靜的開口說道。
「說什麼?」聽到澹臺龍舞的話之後,白清與李清照不由得面面相覷,兩個人都有些一頭霧水,不明白澹臺龍舞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是什麼意思。
見白清與李清照半晌都沒有作聲,澹臺龍舞不由得看向他們兩個人,見他們兩人全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她才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著李清照,輕聲的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打算告訴我一聲嗎?」雖然面對著的是李清照,不過白清卻感覺到,澹臺龍舞的眼神,卻是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
澹臺龍舞剛剛說的有些隱晦,不過當白清與澹臺龍舞那雙平靜的目光相對的時候,卻下意識的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聯想到今天澹臺龍舞的種種舉動,白清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是不是小舞她知道了些什麼。
而聽到澹臺龍舞的話,李清照也是抬起頭來,正迎上澹臺龍舞的眼神,那雙平靜的目光,卻是讓李清照下意識的心神一顫,剛剛因為和趙明誠解除了婚事的那份喜悅,忽然一瞬間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感覺在澹臺龍舞的目光下,仿佛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一般,她不由得有些心虛的撇過頭,不敢跟澹臺龍舞對視。
看到兩個人的舉動,澹臺龍舞沒有作聲,只是目光不斷的在白清和李清照之間來回移動著,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樣。
雖然澹臺龍舞沒有說話,但是她的這份舉動,卻無形中讓白清感覺有些壓力山大,其實在聽花榮說到澹臺龍舞也會來的消息時,他就隱隱的有些不安,路上的時候還曾經考慮過該怎麼去處理,但是還沒等他想出辦法來,就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怎麼辦?」白清跟李清照對視一眼,但是他從李清照的眼神當中,看到的卻是幾分慌亂的神色,或許在李清照的心中,她最覺得內疚的,不是趙明誠,而是澹臺龍舞,之前若非是她任性的想要報復趙明誠,就不會有今天這麼多的麻煩事了。
看到李清照的樣子,白清不由得心中一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身為男人,還是負起該負的責任吧,想到這裡,白清把心一橫,對著澹臺龍舞開口說道:「小舞,其實我和清……」
聽到白清開口,澹臺龍舞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神色,然後轉過頭去,看著白清,一臉認真的想要看看他準備說些什麼。
「小舞!」
只是白清剛剛開口,還不等他說出些什麼,卻被李清照將話語硬生生的打斷,等到澹臺龍舞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之後,在白清愕然的眼神當中,李清照對著白清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看著澹臺龍舞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輕聲說道:「其實,我有喜了,而這個孩子,是白清的!」
寂靜,在李清照說出這句話來之後,帥帳當中頓時陷入到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白清能夠看到,在聽到李清照的那句話的瞬間,澹臺龍舞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睛裡,帶著一份一閃而逝的震驚神色,而澹臺龍舞那張絕美的臉上,也是少見的出現了愕然的神情。
「啪」的一聲脆響,將帥帳當中的那份寂靜給打破,白清和李清照都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隨即便看到,原本澹臺龍舞握在手中的那個杯子,此時已經生生的被澹臺龍舞捏碎了,茶水稀稀拉拉的順著她的指縫間流出,滴落在地上,一滴、兩滴……逐漸匯聚成一灘,但是看在白清的眼中,卻似乎感受到了澹臺龍舞那顆滴血的心。
「咯吱咯吱」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響起,赫然是澹臺龍舞在極力咬著自己牙齒所發出的聲音,她的手依舊緊緊攥著,微低著頭,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小舞,我……」看到澹臺龍舞的模樣,白清的心中頓時不由得一陣刀割般的疼痛,他根本就不想這樣傷害澹臺龍舞,他慌忙的站起身來,來到澹臺龍舞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
「別碰我!」澹臺龍舞的聲音忽然響起,就如同是萬年寒冰一般,帶著森森的冷意,讓白清的手頓時定格在了空中。
「小舞,你聽我說,這不是白清的錯,所有的一切,都怪我……」看到白清望向澹臺龍舞目光中的那份急切,李清照的心中不由得一黯,但是很快便調整過來,對著澹臺龍舞解釋道。
「……」澹臺龍舞依舊是低著頭,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而她的這番表現,讓白清更是心急如焚。
許久之後,在白清焦急的眼神當中,澹臺龍舞才慢慢的抬起頭來,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之前那份平靜的神色,她慢慢的將目光轉到白清的身上,看到白清眼神當中那份毫不作偽的關切,澹臺龍舞的眼睛閃了閃,接著對著白清沉聲的說道:「你,先出去!」
「啊?」白清愣了一下,直到聽到澹臺龍舞再次認真的重複一聲之後,他才分別看了看帥帳當中的兩個女人一眼,默默的走出了帥帳,留下了兩個女人在裡面。
看到白清的身影消失在帥帳門口,澹臺龍舞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李清照的身上,兩個女人站在那裡,對視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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